说实话,他还是蛮紧张的。
毕竟在这世界,林玉宇是他的弟子,也更像他的亲人。
跟亲人出柜这件事,他上两辈子都完全没想过。
不过,说出来他倒是松了口气,既然决定接受池无邪的感情,那藏着掖着,也是对池无邪的不尊重。
只是下一秒,他就听到寝殿外传来宛如杀猪一般的绝望尖叫声。
他捂紧耳朵,加快步子往寝殿深处走。
内心嘀咕,林玉宇这至于吗?别人死了老婆的嚎哭声,都没他这么惨烈。
殊不知,跌跪在寝殿之外的林玉宇,心情何止是死了老婆那么惨烈。
他这完全是死了师尊啊!
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吉利,但就是这样啊!
虽然早些年间,师尊的形象还是个淫.魔,不过他早忘光了。
只知道,他师尊冰清玉洁,是喝水都只喝朝露水的谪仙人物,手指雪白,肌肤雪白,干净的似乎不能沾染上一丝灰尘。
可如今呢?
他一想到他雪白的师尊,被池无邪那头野猪拱了!
他的心就像被寒风中冰冷刺骨的刀子刮开一样的痛!
谢知意才不知道林玉宇心里那些小九九。
周博远喜静,他的寝殿一向很安静,只有一个弟子侯着。
见谢知意来,那弟子连忙进去通报。
谢知意在外面侯着,闲的无聊打量周博远的寝殿,发现这里的家具摆设,都十分简陋。
这样一对比,他在千莲峰的寝殿可以称得上豪华了。
要是再跟池无邪的寝殿对比一番,这里简直就是农舍了……
他咳嗽一声,立即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怎么才离开一会,就开始想池无邪了呢?
现在应该想着正事才对。
可他等了许久,那进去通报的弟子都久久未出来。
这让谢知意有些担忧,想起来他和周博远特殊的双生子关系。
他自然是觉得没什么的,因为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他一直都把周博远当成自己的大师兄,可周博远不同,他把自己当做他唯一的弟弟。
据说当年周博远被他的心头血救活以后,性子就比从前更加冷冽,他剜去了自己的心头血,封印在灵霄山下的客栈里。
之后,更是七年闭门不出,终日独自呆在厢房里修炼度日。
而如今他复活的消息,早在灵霄派各峰主弟子间传来,可周博远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既然心里对他的这个弟弟是在乎的。
可为什么弟弟复活了,他都无动于衷呢?
谢知意实在搞不懂这错综复杂的兄弟关系,可莫名跟着紧张起来。
他感觉这是原主的情绪在作怪。
突然,“咯吱”一声,厢房的门被推开,进去通报的小弟子走出来,小声对他道:“谢峰主,掌门请您进去。”
谢知意点了点头,进去厢房,鼻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沉香。
他抬眸,只见厢房摆设很简单,像一个小小的禅房,他闻到的沉香就是供台上的香炉飘出来的。
周博远身穿青色锦袍,头发高高束起,跪坐在一块黄色蒲团上,他脊背笔挺,是背对着谢知意的姿势。
可听到谢知意进来的脚步声,他笔挺的脊背似乎颤动了一下。
这让谢知意愈发紧张,手心满是冷汗。
他启唇唤了声,“掌门师兄。”
可他这一唤,空气中的沉香似乎凝固了,周博远的脊背似乎在瞬间紧绷。
周博远没有转过头,也没有说话。
沉默在空中蔓延。
谢知意深吸一口气道:“掌门师兄,我有很重要的事想问你。”
“司应他到底是谁?当年他在长乐城害人,还枉图诬陷我,甚至让灵霄派蒙羞,成为修真界一大奇耻。”
“我记得当年,他被抓到圣教时,说是师兄你座下的弟子,可师兄不是只有羡安一个弟子吗?”
“师兄,这个司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通。
其实当年他就应该要问周博远,可是周博远当年昏睡过去,他一直没机会问。
可他问完,周博远却没有理会他。
谢知意按耐不住,几步走上前去,想看看周博远到底是什么表情。
可这时周博远却突然站起身,他脚步猛地一滞,周博远站在他身前,冷峻的眸子沉沉地望着他,直接道:“谢知意,你执意要救池无邪吗?”
谢知意一愣。
周博远怎么这么问,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再仔细一想,周博远有那块能看见上次世界重启的镜子,说不定和主神早就有了联系。
他心底一沉。
周博远又道:“司应,他对你我有恩,是灵霄派的师祖,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与他为敌。”
谢知意瞳孔震颤,这下他确定,周博远确实跟主神有了联系。
主神能短暂控制这世间的人,会不会现在的周博远也被控制了?
他深吸一口气,劝说道:“可即使这样又如何?师兄,你知道司应是什么人吗?他当年残害了那么多无辜孩童,当年还用那块镜子误导你,让你自陨引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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