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回话,江御又要蠢蠢欲动,逼得林析沉胡言乱语,喊压着伤口了,喊头疼,就跟着一段似有若无的呻吟苦言,并且对二话不说下他酒的事进行申诉。
江御快被他气笑了,也不知道是谁前一秒醉生梦死。他听不进去弯弯绕绕的话,索性一口含咬住残存着点甜味的唇角,从浅浅的含舔,到放松警惕后宣泄的咬合,像是在进行告诫,轻车熟路地把挣扎的手按到一旁。
林析沉自知糊弄不过去他,有些后悔当时应该诚恳致歉,否则也吃不了这苦头。
说起来,江御的确是穷,从一个腆着脸求京城拨军饷的穷酸将军,到现在日进黄豆,粗茶淡饭的穷日子,成天想着如何如何充盈国库,鸿鹄之志不提,好歹不能拖欠工资。
这边看顾好了,又开始愁远处久戍的军队。
江御才刚刚脱离苦海,打发了一群使臣,现下身上满是酒汗味儿,湿漉漉的额发蹭了蹭林析沉的肩窝,最后垂头丧气地离开,沐浴去了。
林析沉扒拉着太师椅喘气儿,头脑昏昏沉沉眼睛飘忽,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跟椅子长眠,奈何硬邦邦的木头硌人。
林总指挥吃力地支起双手,最终在走几步路躺床上去和醉生梦死在原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仅仅眯一眼的功夫,林析沉便被抱上了床,烛火葳蕤,映衬在线条流畅的下颌,来的人稳稳当当,却让林析沉睁了眼,下意识握住江御的手,睡眼惺忪。
灌小半碗就不省人事啦。
“我不困。”
江御正想替他盖好衣被,然后回去处理剩下的公务,转头见恹恹欲睡的人强撑着坐起来,聚焦目光,盯着他看。
江御索性坐回了那把太师椅,支起下巴,盯回去。
林析沉扶着案台起身时,发现不知何时端来的一方服料,江御似也是才发觉,抢在林析沉拎起它之前,欲盖弥彰地挡住他的视线,“早些休息,明日赶早朝。”
翌日,林析沉醒得早,江御躺在太师椅上眯了一个晚上,兴致缺缺睁开睡眼懒懒地打哈欠,便见林析沉一脸菜色地拎起那方衣料。
江御偷偷一笑,三两下绕到林析沉身后去抱他。
林总指挥简直无言以对,噎了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怎么说服礼部的?”
江御憋不住笑,抱得更紧了,整个人半压到林析沉身上。
林析沉一脑门官司,而江某人仍无甚在意般枕在他青筋暴起的颈边笑得不亦乐乎。
“你、害不害臊啊?!”
一股令人羞愧的浪潮迅速烧到耳根,江御十分不要脸地凑到他耳朵边,醉意未散,笑吟吟道:“时远穿给我看好不好?”
林总指挥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深知,这样的服饰配色与规格,穿出去且不说外人怎么看,御史台不得天天指着他骂,而且……
很丢人。
林总指挥镇定道:“逛过青楼楚馆吗?”
江御没搭话,林析沉不动声色道:“那儿肤白貌美的妓女多,我认识几个江南一带的老鸨,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姑娘个个似水,比我……嘶——”
话未说完,软绵绵的脚被人轻轻顶了一下直往榻上扑,江御伸手把褥子扯到床板上垫着他的背好让别摔疼了,而那赭红似血的礼衣被压在腰后。
江御亲了亲他,喜怒不辩,“漂亮姑娘?时远常去看啊。”
“谈不上风姿绝艳,比起你那番邦女小巫见大巫了。”
“我那番邦女?”江御挑了挑眉,不知林析沉从哪儿听来的浑话,淡了笑颜,去刮他高扬的下巴。
“嘶——”林析沉故作深思,恨不得三下五除二把那非人的礼服甩到九霄云外,吃力地算起账来,“年末,十二大营祝酒,不少媚眼如丝的歌女唱和,余音袅袅快飘到我帐中了——哎不对,你在外寻花问柳,我在病床上扎成刺猬,这笔账我还没讨,你却蹬鼻子上脸?不好吧。”
江御听得头头是道,甚至半附和地点头,林析沉咂咂嘴,表示孺子可教,不动声色地把爪子伸到衣料边角,想把那破玩意儿焚尸灭迹。
江御握住他胡乱扒拉的手,一本正经道:“时远看不惯,休提歌女,叫这宫中不留一个女子侍奉,有进献的娼妓,皆卖进远山瓦窑。”
林析沉顿时语塞,生怕他的“行必果”,忙道:“好好的女子卖了做什么!”脱口而出才发现有些歪了重点,立刻调整角度,故作计较:“不行,于情于理也不该背着我贪图享乐……我逮着一次,心里便难受一次,怨念压在心尖上,每一天都该算上,好几个月下来,你欠我不少,合该我讨你甜头啊。”
江御长长地“嗯”了一声以表赞同,林析沉又催眠似的点头自卖自夸。
江御趁他睡着没少贪杯,酒气还没有散,近日事务繁重又不修边幅,扎人的胡子留了些,很是挠人。偏偏这家伙又喜欢蹭他的脖子,唇齿腻在耳根,又缓缓移到岌岌可危的青筋处。
“时远想讨什么甜头?”
“……”
林析沉吃力地别过头,一把推开脸上热潮未褪的人,要死不活道:“江庭晏,你留指甲了。”
作者有话说:
后声交代细节
第98章 后声(二)
林析沉趴在江御腿上帮他修指甲。
区区小事难得受总指挥关照,三分钟热度硬是专心致志闷头苦干半天,江御略微动动手指被人狠狠一拽,愠道:“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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