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析沉眼角的泪挂在睫毛,待到一番侵占后微抿血唇,想挣开他腰间的手,却被摁住肩头死死躺在他怀中。
艳红秾丽的唇红的耀眼,淌着丝丝血水,若是再配上红色的绸缎,就更美了。
右手薄黑的毒痕蜿蜒,林析沉万念俱灰,他腰腹痒麻酸软,鼻尖唇齿悉数盖着那人的气息,他带着哭腔喃喃低语什么,每发出一阵闷闷的声音,江御便不耐烦地揉他的腰腹。
真的好酸。
他疼的来回扭动身子,手上拼命想挣脱束缚,为什么在临死前还要羞辱他一番呢?
“我与他人交好于你何干!”
林析沉终于道。
疼痛感蓦然褪下,他抓住来之不易的时间大口大口倾吐热气。
江御在黑暗中噗嗤一笑,林析沉仿佛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本能地往前缩,奈何腰间根本发不了力,经络扯的刮骨。
“你不是常言君臣吗?你的就是我的,我要什么你给什么,我不想要什么,你就乖乖听好,逾矩什么?”
第42章 帝王之术
什么偷换概念的歪理!
林析沉恼怒地别过头,他听的嘈杂,隐约中只能分辨出几个关键字句。
他是臣子,而非玩物,生的合该是一副君子骨,安内攘外潇潇而立。
平定天下,征战沙场,然后披着甲胄欢宴嘉宾、酣唱连营。
这种想法,早就在阴冷的狱中破灭了。
随着祠堂里长明的十八盏灯一同阴陨。
他可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他可以将自己的后半生交付于朝,但前提是不要给他希望。
不要给他转瞬即逝的妄念。
不要朝他伸出一双无法把他带出低谷的手。
贪欲。
林析沉又静默着。
就好似来这人世间走一遭,多多少少总要达成的目标,蹉跎半生,谁愿意真的罔顾白活呢?
他目中无神,死寂孤廖的双眼单单定在面前垂挂的朱纱前,眼中莫名起了层雾起,朦胧得连帐幔也不再能分辨了,他喃喃而语道:“为什么……”
耳廓滚烫的热意促使不自觉淌下的泪水冰冷,晶莹的泪滴流畅地滑过颊侧,坠入深渊。
他若是早一步调动人马围宫,什么都会变。
会有老爹,有张海阳佐君辅议,有无数先辈前仆后继,也包括他,同人群投入到历史的洪流。
多好,循规蹈矩的。
画面兀地一转,眼前深沉的黑暗夹着腥臭的血红,宫变时残骸遍处、血漫皇城的情景再次重现。
婆娑妖艳的柳树枝在风中戏谑,雪亮的刀片刺入胸膛,烛光明灭中的一碗送命汤药。
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可辨。
他好久没有做这种噩梦了,没想到又一次联想到,竟是以强闯进视线的方式。
快走开吧。
林析沉倏地锁目不断摇头,哪知情况更盛,萦绕在眼前挥之不去。
还要多久。
走开吧。
江御见他裸露的皮肤泛白更甚,唯有脸上滚烫,夜里凉,他把裘衣解下搭在林析沉肩上,毛茸茸的温存带着淡淡的火药香,把他从无尽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不是冷的。
没有血。
没有摇曳的柳枝。
幻象和现实交错着,林析沉抵抗着江御带来的温暖,因为他清楚地认识到一点:“我没时间了。”
现实是冷的,所以不需要温暖,温暖是罪恶。
收服北疆的路远吧。
喜欢一个人的路就更远了。
熟悉的味道没有散开,代替腥味紧紧将他裹住,江御抱着他的肩膀,让外服紧贴他的躯体,把他圈禁在自己的怀里,他道:“有的,信我。”
浸润在绒衣中,总有余温源源不断送来,是那样的依恋。
心魔似乎是惧怕身后的人,顷刻间溜了个没影,还给他一个宁静的夜晚,没有噩梦的夜晚。
远方烟波微茫,皎皎孤月高悬湖央,四海皆可平。
翌日清晨,林析沉的里衣润了一层湿汗,连额前的头发都汗涔涔的,被褥盖在他身上捂满热气,双手竟还绑在身前,他扭着肩膀踢着腿想把被褥给弄开,江御听见动静双手下意识紧了紧他的腰身。
林析沉侧过身,江御似有所感,抱的更加紧了。
“你给我解开。”林析沉愠怒中带点厚重的鼻音。
江御困倦地低语什么,指尖慢慢带过他的腰线,里衣轻轻摊开,经过一晚上,腰腹已经被揉得红透了。
轻轻的抚摸勾起昨晚的羞耻的画面,不谋而合地纷纷涌现。
林析沉翻了个身要走,江御抬手把他摁了回来,顺便贴心地把被褥裹上,自己坐起来趿上木屐拍拍屁股走人。
林析沉气得七窍生烟,被褥裹的位置在膝盖上面,怎么蹬也蹬不掉,腰身软透根本用不上力。。
没了旁边的人睡得果然踏实不少,不知道补了多久的回笼觉,江御忽然坐回床边,手里端了碗羹汤。
林析沉瞟了眼米粥别过头装死。
“还睡。”江御掀开被褥,林析沉把头埋进软枕,“喝口粥吧,等会儿去沐浴。”
江御把米粥搁到案几上,呼噜了下林析沉的脖子,上面留有点点红印,缀在冷白色的玉颈上很美,他一边劝道:“快点起来。别赖床。”
“我不饿。”林析沉闷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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