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你之前说不爱我,一直拼了命地要离开我……”
虞淮安就知道他要提这茬,叹了口气,半是无奈道:
“你只知道记我的仇,也不想想你那时是怎么对我的?你强迫我,拿链子拴着我,一点尊严都没有,还不许我生气了?”
回想起自己干的混账事,许即墨这才心虚地垂下脑袋,蔫了吧唧地问:
“那你……为什么……又原谅我了?”
虞淮安看不得他这幅可怜样,挨着床边坐下,郑重地握他的手:
“因为……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我发现,我最放不下的,依然是你。你活着回来,我比什么都开心,其他那些恩恩怨怨,还有什么重要呢?再说了……之前的事,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错。”
他显然是想到从前与关梁曾屿串通偷袭魏营的事,视线尴尬地飘忽了一下。
“至于我的病......那又不是你的错。我自己都没说什么,你真忍心用这么个理由将我推开?——没你在身边,我才不会好。”
见许即墨脸色仍不见轻松,虞淮安刻意凑近了些,插科打诨地逗他:
“你要是真这么担心我,就好好照顾你自己。上战场的时候也是,没把握的事情不要做,省得一身血地回来吓唬我。平日多顺着我一点,别说那些鬼话、做那些混账事,我还能无缘无故生气不成?”
这话好像起了作用,许即墨终于抬眼看他,小声保证:
“混账事......以后再也不做了。”
幸福来得过于突然,他好似还是不放心,试探着又问了一遍:
“那你......真的原谅我了?真的爱我,真的再也不离开了?”
虞淮安失笑:
“当然是真的。”
许是两人这场空前的矛盾闹了太久,此时见许即墨对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虞淮安心里也不好受。他有心一次性将那些个误会全部说开,是以刻意带了些玩笑的口吻,第一次提起那梗在两人心头许久的、误会的开端。
“那你呢?方才所说的,可都是你的真心话?”
虞淮安促狭地笑着睨他:“真是为了我好才想着放我离开?不会是真的玩腻了我,想找个借口甩掉吧?”
许即墨听出他是在同自己翻当时与许昶胡言乱语的旧账。一想起这个,许即墨悔得肠子都青了,赶忙一把抓住虞淮安的袖子,急了眼:
“不是的,真的不是那样的!哥哥你相信我,我当时那样说,真的只是为了不让老头子找你的麻烦!他毕竟在年龄上压我一头,真要闹到我父皇那里去,我怕......我怕我护不住你。”
“我知道是我没用,我也知道我千不该、万不该说那些鬼话。对不起哥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吧,打到你解气为止。”
虞淮安真的依言扬起手掌,最后却只是温柔地捧住他的脸,倾身吻了上去。
这个吻一触即分,虞淮安含笑与他额头相抵:
“打什么打。你就是仗着我不忍心。”
许即墨听闻此言再也忍不住,大手托住他的后颈,深深与他唇舌相缠。
哪怕是受了伤的许即墨也是一如既往的战斗力惊人,吻着吻着,虞淮安也不知怎的就被他压得靠在床头,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手与他紧密地十指相扣。
“唔......行了......”
他逮准时间偏了下脑袋,这才堪堪从“狼口”脱身。许即墨这样吻他,他倒没有不乐意,只是轻轻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眼睛往下一瞟,意有所指道:
“伤成这样,还这么有精神?也不怕伤口裂开了。”
“......因为是你,我才这样。”
许即墨意犹未尽地在他唇角啄了啄,又补充一句:“再说了,我‘那里’又没伤。”
虞淮安剐他一眼,看似强硬实则轻手轻脚地将他“摁”回床上,顺带掖好被子:
“没伤也不行。快些休息。”
他本想去替许即墨拿杯水来,哪知两脚刚刚站定,袖子又被人一拉:
“你去哪里?”许即墨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反悔了,我叫你搬出去住不是真心的。我错了,你陪陪我吧。”
“你......”
虞淮安扶额失笑,一边感叹这人怎么如此能屈能伸一点底线都没有,一边又觉得这样的许即墨可爱得不行。
“我不走,我只是想给你倒杯水喝。”他无奈地解释。
“我不想喝水,我想要你陪我。”许即墨往里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你上来嘛。”
见虞淮安犹豫,他又照原样搬出方才虞淮安自己说的话: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我的床就是你的床。”
“行,行,行。”
虞淮安被他磨得没办法,连应了三声,这才脱去靴子爬上了床。
许即墨终于心满意足地安分下来,拉过虞淮安的手搂在自己腰上。虞淮安忌惮着他的伤势,也不敢多作动弹,对方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许久不曾有过这样彼此依偎的温馨时光,一时两人心底都有些感慨,竟是谁也不忍出声打断,安心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这样躺着躺着,虞淮安也真的有些昏昏欲睡起来——之前许即墨说的倒真没错,他最近光顾着围绕许即墨打转,确实是有好些日子不曾安安稳稳睡上一觉了。
许即墨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一手无意识地把玩他耳边散落的碎发,看着他的眼神愈发温柔。他要看,虞淮安也不拦着。只是,待得他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际,忽然听身侧之人轻声呢喃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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