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惨……
秋茗抬眸看身边这个冷静到过分,眼底毫无波澜的青年。
抿了抿唇,对他说:“你挺能忍的。”
“没有忍。”
“……”
凉霄引垂睫对上他的眼,眼底平静温和,缓缓道:“你找到她的执念了吗?”
秋茗想了想:“应该吧。”
“现在能肯定的是,凉婉的执念与辛离厄有关,几乎可以断定,她护他是为了自己,桃花水榭那几年的情情爱爱,都是假的,她那么做是为了用双修改变彼此体质,但显然,没什么用,才将计就计答应天玄宗,生下那个孩子。”
至于那个孩子的作用,羁尘说得很清楚了。
说完,秋茗抬眼看凉霄引,他很好奇,似乎很期待对方平静的眸色中出现什么裂缝。
这种当着当事人的面,解释他由来的原因,很奇妙。
奈何,凉霄引是个狠人,他像是并不觉得故事中的人是自己,依旧慵倦懒散地抱臂靠在冰棱边,颀长指节缓慢叩击手臂,理智地思考这件事。
凉霄引:“如果她只是为了活命而这么做,那就没理由在辛离厄死后,一切已成定局时,还想杀……他。”
这个他是谁,两人心底都清楚。
细想经过,秋茗皱眉道:“对,她之前还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关于人性本恶,关于仙门虚伪,关于生灵贵贱,关于……
“大道制衡!”
秋茗眼眸一亮:“不管是她说的那些事,还是厄运与天灵体质本身,都是大道制衡的原则。”
她不是在反抗某一个人,她是在反抗天道,反抗天命!
因为可怜世人被命运安排,因而满眼悲悯。
因为知道天命注定,所以无畏生死,悲欢麻木。
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想要解除厄运与天灵的制衡,是她踏出反抗天命的第一步。
可惜,她失败了。
忽然,一阵罡风裹挟细雪,带着杀伐戾气袭来,秋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凉霄引拽着闪进另一树巨大的冰棱后。
冰块碎裂声如雷鸣轰击,无数冰棱崩塌成屑。
囚仙台中央,长鞭破风声不绝于耳,神器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冰面碎成齑粉。
并非凉婉发现了他们,而是她蓦然掣出灵鞭,与羁尘对弈起来。
原本,凉婉想杀羁尘并不是特别难的事,但如今的她失了大半灵力,被弟子契反噬重伤,又被囚仙台折磨多年,她已经不是羁尘的对手,尽管出手时出其不意,占了上风,但很快,就节节败退,束缚她手腕脚踝的玄铁锁链铿锵鸣响,震颤不休,而她握着灵鞭的手也在抖。
凉婉一定会死在这里。
而她一死,幻境就会崩塌,能不能出得去,就在这一刻。
凉霄引倒没忘记被他们丢在天玄山脚下的其他人,他在掌心画下阵法,与皓清手中的相连,瞬间金光亮起,那几个茫然发懵的嫩歪歪就被他拽到此处。
皓清刚往前走两步,暴露在冰棱之外,正要开口说话,就被凉婉长鞭的罡风波及到,撞在冰墙上,口吐鲜血,险些交代在此。
他跌倒在地时,滚了几圈,刚好压秋茗脚背上。
秋茗险些炸毛。
凉霄引眉头一拧,将皓清扯开,迅速画了道防护结界,将几人保护起来。
他们修为不够,哪怕是凉婉无意间带出的罡风,都抵挡不住。
众人见状,也不敢多说废话,一双双懵懂的眼望着他们的主心骨——沈师兄。
而他们的沈师兄一扭头,就对秋茗说:“你觉得该怎么做?”
众人:???
师兄!你认真的吗?
我们可都指着你活命了,你居然听这个浑身灵脉中一点儿灵气都没有的凡人的话?
也不晓得是不是他们的错觉。
总觉得他们沈师兄这个表情,就像是……初次带小徒弟出门试炼,故意放手不管,让徒弟莽撞尝试的师长。
皓清忍着疼,心底冒出一种诡异直觉——
沈师兄该不是想收这小子做徒弟吧?
秋茗退了两步,离笼罩在众人身上的结界远远的,他其实有点害怕,这几个活人突然出现,猝不及防,还都看着他,他裹在兔绒斗篷下的手都在抖。
清澈干净的眼从几人身上撤离,声音微颤地小声说:
“我觉得……我得先杀个人。”
周芃傻了,因为恐人,所以干脆杀了?不至于啊!
周芃炸了。
“我靠,哥,你不是有原则,不杀人吗?!”
“谁说我要杀的是人?”
秋茗抬眸从众人身上扫过,目光冷冽。
唯独凉霄引瞧见雪白斗篷下露出的一小截手指因紧张而搓地通红。
作者有话说:
马甲掉了,好像又没掉,让秋茗来一层一层剥开你的心!
秋茗:超凶!(;`O')o
师尊:我养过一个小孩,一直以为他很乖,后来看到的都是——秋茗:他们为什么盯着我看,鲨了吧,他们为什么还和我说话,鲨了吧,他们为什么还在呼吸……算了,毁灭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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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茗的欺师灭祖(对师尊的炮击):三百多岁啊?肯定满脸褶子白胡子一大把!喜欢教育人?肯定是托儿所拍奶嗝的男妈妈!老人家!太爷爷!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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