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宜安微微怔住,这还是少爷第一次说要离开他,“你要回去做什么事?”
“我要找常远侯一趟,具体的事情等办成了再告诉你。”
嵇宜安沉默了片刻,说:“我还是放心不下武山河,想先回宁京看看有没有他的消息。”
嗤一声,阮少游就笑起来。明明是舍不得他,还非得拿武山河做幌子,阮少游撑着头看嵇宜安,只觉得这剑客这几日精气神养回来,愈发让人中意了。
他挑了挑眉毛努努嘴,“安安,可爱死了。”
嵇宜安的耳朵又开始热了。
“莫胡说,我——”
阮少游猛然凑近,撬开唇齿吻了上去。许久,屋内传来细微的啵声,湿漉漉地发着热。
他眼里盛满了笑意,直直看着嵇宜安。“放心,你能等到我回来的。”
解无生已经派出人去四处寻找神仙散的疗方,他们还有时间,总能找到办法。
呼吸交错之间,嵇宜安抬起眼,怔怔看他。
后来还是解无生来敲门,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
他拿着一把剑走了进来,还没走近,嵇宜安就感觉到这把剑散发着幽冷的气息。
他一愣,一把推开阮少游走近去,捧起剑来看。
“这是——”
“贾家赔给我们的剑,算是赎贾皓的命,”解无生心情不错的样子,“如今总算逮着错处,让为师把他逐出师门,这把剑本来是他们为贾皓造势的,如今到你手里倒是正好。”
“这就是贾家想要在论剑大会上展示的名剑?”嵇宜安惊叹着这沉甸的重量,猛然拔剑出鞘,霎那剑光闪过,剑鸣声声清越。
他低叹一声,剑上的纹路雕刻好似磅礴山河,锋利利刃就是瞬间割喉也不在话下,这样一柄开了刃却尚未饮血的宝剑,竟然到了他的手里。
嵇宜安握紧剑柄,拧腰挽起左右剑花,脚步挪移间上步反刺去,霎那间剑光闪过,桌上的蜡烛断成两截。
他又收剑入鞘,抚摸剑鞘,叹这真是一把好剑。
而自剑出现,便被无视在一旁的阮少游,此刻正撑着头直直看他,暗道早晚有一日叫他人剑合一。
“师父,这把剑叫——”
“无咎。”解无生满意地捋着胡须,“执此剑者,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宜安你可能做到?”
嵇宜安抬起头来,想要接受又怕暴殄天物。
“不管发生何事,哪怕你明日就丢了性命,今日你仍旧是我万仞的弟子,是这江湖的少盟主,婆婆妈妈作甚!”
嵇宜安后退一步,握剑行礼沉声道,“弟子,能做到。”
他把阮少游赠的剑疆从旧剑上取下来,重新挂到无咎剑的剑柄上,成功愉悦到了阮少游。
“晚些时候,你随为师一同回师门?”解无生又问他说。
嵇宜安想了想,摇摇头,“昨日我梦见了我爹,如今快要入冬,边关更是严寒,我想要去宵关看看他。”
他也是怕以后或许没有再见的机会。
“也罢,只是恐怕你孤身出了华亭,南宁影阁的人又要追来,为师便让有道陪你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解无生盘算着,嵇宜安总归得有自己的亲信部属,想必花有道也会尽心尽力。“正好西北那边的天鹤谷,为师许久不见老谷主了,你再替我送封信过去。”
“就是那家用横刀的门派?”嵇宜安想了想,天鹤谷传承几百年,只是最近几年似乎逐渐式微,江湖上倒是没怎么再听说他们的名号。
话说回来,陆三外放之地好像就在西北殷州,天鹤谷也在那,说不成还能见上一面。
“不错。”解无生点点头,又转头看一旁阮少游,“少掌柜是准备回宁京了?”
“解庄主也有什么信托晚辈带去吗?”
“那倒不是,”解无生摩挲着指腹,“只是你与丐帮说的那桩事,老夫倒是觉着可行。”
“那解庄主认可就好,若无庄主鼎立支持,晚辈想要做成此事也难。”阮少游拱手道,神情从容。
“下午,老夫便打发丐根儿与你一同启程去宁京。”
嵇宜安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事……”
“暂且保密。”阮少游轻佻笑笑,扇骨打在他胸上拍了拍,“等本少爷处理完宁京的事情,就去天鹤谷找你。”
“好。”
这几日教阮少游明白,仅凭他一人之力,在嵇宜安危难之时形如废物,只有居高位握重权,才能牢牢护住这个呆葫芦。
他张开扇子,鬓边长发扬过,几分张扬。
而解无生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在两人之间扫视着。
“不错。”
他知道自个儿这小徒弟虽有剑胆侠心,只可惜嵇仁那老小子不得劲,叫宜安生性不够敏锐聪慧,如今能养个同仁的阮少掌柜在身边,倒也正好补了不足。
他也快到耳顺之年了,哪天若是双腿一蹬,驾鹤西去,如此也能放心。
解无生笑眯眯地转身走了,嵇宜安还想再问,阮少游却不给他机会,作祟的手缓缓揽住他后腰,又往下捏了捏。“想本少爷来回折返也需好几日,真是舍不得安安。”
掌心的热度透着裳裤传来,不紧不慢地摸了几下,嵇宜安呼吸一颤,不知道少爷说得是哪方面的不舍。
他低低开口。“……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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