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薛骆迁才从外院匆匆赶回来,北冥晏开门,等了一下午等得心里发慌:“如何了?”
薛骆迁皱眉道:“你为何还不休息?”
北冥晏愁眉不展:“我都等你好几个时辰了,快说说商议得如何了?你可只有三日。”
“阿晏真以为薛家会怕西厂?”
“自然是少惹是非为妙。”
薛骆迁顿了顿:“调查碧血宗之事为先,如若果真是碧血宗的人混入了此次的浮石会,对攻上北山的计划,才是最大的不妙。”
“那你们打算如何?”
“照常比武。”
北冥晏也说不出来什么,将准备好的饭食拿出来给薛骆迁吃,看着他吃饭,才分别各自去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校场。
北冥晏忧心忡忡,想着西厂给的三日期限,又恐薛骆迁比武时遭遇不测,一夜未眠,白日顶着一对黑眼圈,来的路上被薛骆迁好一顿说教,现在蔫坐着。
身旁依旧是姬朝星,比他晚到,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想这厮昨夜究竟是干了什么坏事?竟然能闹成这幅模样,想着想着想着……忽然捂着一张大红脸坐下。
北冥晏打着哈欠,道一声早上好。
姬朝星勉强放下手,红着脸损了他几句,最后在他一脸的茫然中道:“他不比你,今日还要代替薛骆邶比武。他不知道节制,难道你也不知道?!你们蜀国便是这样教育你的!我竟没看出来你……哼!简直不知收敛!”
北冥晏心里乱糟糟的,稀里糊涂地应:“嗯,我晓得了。”
姬朝星心道嗯个鬼,翻着白眼专心看下边的比试了。
今日的第二场,薛骆迁的对手来自无业寺,是同鹫岭寺齐名的大寺庙,门派方丈同临岐大师为故交好友。
然而此次的浮石会,临岐大师是没到场的,据说鹫岭寺遭遇盗贼,一夜之间遭洗劫一空。
你说这贼也是奇怪,偷什么不好,偏偏去偷寺庙?寺庙有啥好偷的,香油钱?还是蜡烛佛经啊?和尚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理解。
这个无业寺派出的和尚,是一个法号叫寻忧的,执掌名曰‘一刹’的禅杖,力可大地颤动,寻忧不似寻常的和尚,反生得威严狂暴,人高马大,一步一步走上武台,粗气连连。
他站定后将手中的禅杖重重一戳,坚硬的地面顿时被砸出一个坑,凹陷进去,惊得北冥晏差点跳起来。
姬朝星道:“不妙……”
北冥晏更紧张了,问:“什么?”
“我说不妙。怎么偏偏抽中了他。”
姬朝星对武功和兵器的痴迷程度,叫他暂时放下对北冥晏的怨念,指着寻忧的禅杖解释道:“他手中的禅杖名叫‘一刹’,兵器谱排行榜第二十八,专克长剑。
薛骆迁同他在四年前就比试过,胜了,不过薛骆迁之前用的是逢山,是中原赫赫有名的‘墨衣卿相’的名剑,兵器谱排行第二,仅次于当世第一鬼剑‘鬼泣’。在薛骆迁之前,也只有墨衣卿相可以运用自如。”
姬朝星略带嫌弃地看向此时的薛骆迁:“你瞧他手上拿的是什么玩意儿啊!我的老天爷啊。”
北冥晏好奇道:“你的妒火排行多少?”
“三十三。”
当日北冥晏见识过排行第十七的‘时镜’,薛骆迁也对他说过,兵器谱由中原武林各大世家一同修著,颇受认可,便道:“真厉害。”
姬朝星眼中是藏不住的骄傲:“那是自然!妒火可是我娘的佩剑。”
家中子弟如此之多,她却选择给了他。
“当年我娘曾用它赢了——”赢了叶弦辰和北冥却岚。他忽然住了嘴。
北冥晏不以为意地笑笑:“无妨,你们江湖中人不是一向以胜者为王?”
姬朝星似乎有点难为情,别过头:“再厉害也比不上薛骆迁。”
“这个我倒是好奇,朝星为何一直拿自己同骆迁比?”
“你也觉得我比不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北冥晏望着薛骆迁,目光绵长:“骆迁说切磋比试,重要的是人,不是兵器。”
场上敲起了铜锣,薛骆迁提着一柄素白的剑,是修补好的沐晨,身形与对面形成鲜明对比,寒风中更显孤峭。
开场,二人却没有立刻交手。
寻忧瞪着薛骆迁:“现在的武林当真是儿戏,叫个毛头小子做武林盟主!难不成是看脸排行了吗!”
这倒不见得是挑衅,只是位说话较直的前辈罢了,薛骆迁也没有那么小气,恭恭敬敬垂手一礼:“前辈。”
谁知寻忧更蹙眉:“学那些个虚礼作甚?你那又是何物?”
薛骆迁举起剑给他看:“剑。”
“当年洒家输给你,逢山的功劳最大,今日你想用那物什来接洒家‘一刹’的威力?”
薛骆迁轻轻抬剑:“晚辈试试便知。”
寻忧哈哈笑了两声,举起禅杖:“好,算你有种。今日叫洒家一雪前耻罢!”
二人这才交上手。一刹重若千担,在寻忧手中却轻如蝉翼,挥动灵活,攻势迅猛,渐渐有了加快之势。
薛骆迁的武学之才在精细,十八般武艺之中剑术最强,而剑术极为讲究技巧,所谓剑走轻盈,刀行厚重,他的剑招化有形为无形,张力为收力,对于最强的剑客来说,手握一支树枝,都可横扫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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