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还是摆脱不了容貌这一关,或许就是因为长得太好看了,才让人见了,最先注意的不是武功吧。
他发觉自己又在胡思乱想,总是在薛骆迁面前这般紧张,下山前原本准备好的、另一套为人处世的法子,在薛骆迁面前也总是溃不成军。
突然,他感到额上一阵冰凉触感,薛骆迁抬手抚上他额头,问:“怎么了?”
“没事。姬公子和那位大师已经下去了吗?”北冥晏决定还是暂时不去想了,不是时候。
薛骆迁朝地下的洞看。以姬朝星的性子,恐怕十有八|九已经独自下去了,而临歧大师是个爱操心的性子,姬朝星下去,那大师也必定会跟下去。
他伸手道:“走吧。”
洞有些深,下到底部是一条崎岖不平的甬道,刚好够二人并肩的宽度,只是墙壁凿得坑坑洼洼,封顶墙时高时低,走得人很不舒服。除此之外,暂时还相安无事。
薛骆迁走在前面,举着火折子,有了光便能稍微看清这条甬道的样子,粗制滥造的工程,年头不出四五载。
只是堂堂一家客栈的下方,怎么会有暗道?
又往前行进了百十来米,几条小路忽然出现在眼前,一下子便四通八达,封顶墙变高,显得这处地下暗道豁然开朗,墙壁被打磨得光滑,转角与道路平平展展,一丝不苟,墙上似乎还刻着什么东西。
薛骆迁拿火折子一照,二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原先一位可能是壁画之类的东西,谁知道,灰白的石墙上是一道道爪子印,血红的颜色嵌在石壁中,布满了整个密封的甬道。
二人对视,神情都不大好看。这里显然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再往里走,道路便不再单一了,他们用沐晨剑在墙壁上刻了记号,这地底漆黑得要命,密闭的空间也让人压抑得难受。
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自打看了满墙壁的血爪印,北冥晏总觉得空气中粘稠着一股血腥味。
从前他在浅草峰中跟着师父学习草药,练就了一副好嗅觉,对味道有些敏感,时间越长,他越觉得腥气越重,胃中稍感不适。
薛骆迁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停下脚步,转身去扶他:“怎么了?”
“没事。”北冥晏挥挥手,这点小事还不至于怎样。
“你——”薛骆迁的话未说完,突然抬起那只拿剑的手,似乎要梳理北冥晏散乱的发,只是刚抬起到他的耳边,沐晨剑便已从手中脱出,被劲力一掷。
北冥晏猛地转头,身体下意识往薛骆迁身上靠近,方才后面一片漆黑,有点恐怖。
薛骆迁的手再往起一抬,接住了被外力从黑暗中抛回来的剑。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少年,脸还看不清,便先看清了耳边坠着的白晶耳坠。姬朝星和临歧大师一前一后,自他们身后的甬道走出来。
“阿弥陀佛——”
姬朝星皱着细长的眉毛,一脸的嫌弃:“你们怎么下来的?不是说了不要碍事?”
此时他们正站在变宽变高的甬道中央,两个人还好,四个人却略显拥挤,尤其是临歧大师,秃脑袋顶着石壁顶,为了不沾染上面的血爪,不得不微微躬身,憋屈得很。
他二人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一个神情倨傲,一个仪态谦和,往那一摆却不觉得违和。
薛骆迁没想搭理这熊孩子,只是考虑到这孩子的战斗力,道:“一起走吧。”
临歧大师正要说好好好!抱一下武林盟主的大腿根子!猪队友却不乐意了:“你在命令我?你算什么玩意?”
临歧大师一听这话,在一旁连手掌都合不拢了。
果然不能抱希望,熊孩子这些年真是一点也没变。
“方才那招不错。”姬朝星眯着眼睛打量薛骆迁。
他们在这迷宫一般的甬道中迷失了方向,偶然发现了薛骆迁和北冥晏,便跟在二人身后,不过还未跟几步便被发觉了。
那把不起眼的素剑,剑气凌冽,他躲过剑刃时分明感受到了数九寒天的冷气!而剑身飞驰而来的力道,看柔似刚,投掷的人内力绝对在他之上。
姬朝星是个有傲气的,中原五杰之二的北冥却岚和叶弦辰,都曾败在他母亲一人手上,还是二打一。
他年纪尚小,暂时还比不上家中的哥哥姐姐们,却是最长时间接受母亲教导的幺子,在当今武林最强的几个人手下都吃不了什么亏,仗着年轻和家世,多少有些心高气傲。
前几年,听说中原武林人士决意活捉叶笑云,他便背着家中偷偷去了,都说叶笑云的武功与武林盟主不相上下,他却不这么认为。
首先,武林大会上,叶笑云输给薛骆迁了,且输得那叫一个惨啊。
其次,他是听着薛骆迁的神话长大的。
薛骆迁对他来说,就是母亲经常念叨的“别人家的孩子”,让他又爱又恨,既钦慕不已,又极不甘心,尤其是小时候被薛骆迁揍过一顿之后。
他瞪着薛骆迁:“名字。”
“沐晨。”
姬朝星恼怒:“在上边你明明说你叫月念燕!!”
薛骆迁神色淡然:“不错。”
“你刚才不是又说……”姬朝星看了眼临歧大师:“叫什么来着?”
临歧大师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阿弥陀佛,老衲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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