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两位公子在后院里喝酒。”
北冥晏点点头:“还有酒吗?”
“公子,我们这是驿站,又不是客栈,几位惩恶扬善很辛苦,小的也不容易,多担待、担待……”
北冥晏道:“无妨,没有就算了,你快去吧,莫叫人等急了。”
“好,公子早些歇息。”
掌事的穿过大堂,进入后院,北冥晏转了转,还是没有睡意,便想还是回去躺着吧。
刚走上楼梯口,掌事的又从后院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掌事的道:“薛公子啊,这您得劝劝吧?可不能再喝了啊!”
北冥晏一惊,看清了来人。
薛骆邶也瞧见了他,怔了一下,笑道:“怎么?北冥大公子也睡不着?”
掌事的继续道:“薛公子,您还是快去劝劝吧,这酒都喝了四五坛了!再这么喝下去实在伤身体啊。”
北冥晏见薛骆邶一点都不像醉酒之人,已然明白,略略点头,从二人身旁过去,往后院里去。
掌事的还想说什么,薛骆邶一把搂住他的脖颈,笑道:“不必担心,这人的话可比什么醒酒汤都管用~”
“哎?”
后院里,薛骆迁还穿着白日里的衣服,血污还在,夜色下看不真切,正独自一人坐在草地上,举着一坛酒往嘴里灌,酒水有一半都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月光下喉结上下颤动,一副豪杰春香。
看着已是大醉。
身旁还有几坛空酒坛,他一手撑在身后,一手举坛喝酒,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低沉道:“还有酒吗?”
陈年的女儿红,足足六坛子,他居然没有大舌头。
北冥晏阴沉着脸:“没有!”
薛骆迁好像没有听出来是他,将酒一饮而尽,无所谓地笑了笑。
这笑容有几分痞气,即便全身凌乱不堪,酒气冲天,眉眼还是明亮至极,看得北冥晏心漏了一拍。
薛骆迁将酒坛随意扔在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北冥晏问:“你要去哪里?”
“去,找酒。”薛骆迁稳稳转身,清冷如常,除了眼睛有些晃神之外,一切都像没有喝酒一般。
他看了北冥晏一会儿,恐怕是北冥晏阴沉着脸,脸色太黑,他咪起眼仔细看,才认出来,伸手指了指北冥晏:“阿晏……?”
北冥晏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我……”
嗯?等等?阿……阿晏?
薛骆迁笑着,不掺杂任何情绪,纯粹的笑着:“阿晏……阿晏……”
“……你醉了,回去吧。”
“没有。”薛骆迁认认真真道:“没有醉,我认得你,阿晏。”
都叫阿晏了,还说没有醉。北冥晏叹气,上前扶住薛骆迁的胳膊:“走,回去睡觉。”
谁知道任他怎么拉扯,都愣是扯不动,薛骆迁定定地站着,近乎于痴傻般一遍遍地说着自己没醉,又一遍遍呢喃他的名字。
他念薛骆迁是喝醉了,也没办法,准备叫薛骆邶来看看怎么办,他们一起把人抬回去也行,总不能放在这里不管。
他抬脚想走,便将背后露给薛骆迁,才走了两步,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只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他也知道挣扎不开,无奈道:“放开我。”
夜里的风吹起来,越来越冷,他又刚出水不久,身体更不比薛骆迁,冷不防咳嗽了两声。
薛骆迁略略抬头,将他转个身:“阿晏,怎么了?”
若不是这家伙眼睛混沌,酒气熏天,任谁都不信是醉了。
“没事。”他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薛骆迁摸上他的咽喉处,眼神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情绪:“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跟他走。为什么?”
北冥晏诧异:“谁?”
“……”薛骆迁皱眉:“就是,他。”
就是谁……?北冥晏想了一会儿,只能是在说那个假的季风吟吧:“他知道我四弟的事。”
他不知道薛骆迁现在这个状态,还能不能正常思考,这件事他也是憋了许久,此刻干脆倾吐道:“那把骨笛虽然不是四弟,可你知不知道,境外有种巫术,可唤生人死骨开口说话,我怀疑季风吟——”
他刚说出“季风吟”三个字,便被一把捂住嘴,薛骆迁有些恼怒道:“别提他。”
他便不说了。惹怒一个醉酒之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想着等薛骆迁正常了再说,去拉薛骆迁的手:“……好,我不提。咱们别闹了,回去吧?这里好冷。”
薛骆迁反手抓住他的手:“阿晏,我修御尸道……”
他知道薛骆迁想说什么,打断道:“没事的。有什么事也等你酒醒了再说。”
他当真有些冷,想回去躺在被窝里,脸蹭在柔软的被子里,蹭啊蹭的,别提多舒服了……
嗯?等等……!
他神游想着温暖的床,未能反应薛骆迁是怎么靠过来的,眼前这张脸颓然靠近,鼻尖相触,唇上感到几分温润。
接下来便是死寂。
月光下,薛骆迁的睫毛完完全全地映入眼帘,分明可数,闭着眼睛,唇贴着他的唇,双手搭在他肩上。
北冥晏在心中原地炸了一会儿,身体木僵,那侵犯的唇似乎不满浅浅接触,张开嘴想更近一步。
只是还没有进一步做什么,便被一把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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