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藤蔓像是仍旧活着,他愈是挣扎,它们竟然缠得越紧!
就在这时,麦汀汀醒了。
雪莲和雪怪的谈话,昆特的扭来扭去,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
唯有人鱼幼崽看到好久不见的妈妈(其实也没分开多久,但见不着妈妈的每一秒钟对崽崽来说都很漫长呀),开心极了,探过身就要抱:“么么~~!”
小美人的蓝眼睛雾蒙蒙的,刚醒过来还很茫然,没有理清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的斗篷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了下来,敞开摊在地上。
旁边有火,就像尘暴刚刚来临时他发现小卢克的那个地下室,他们一同取暖过的火堆。
旁边呢,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怪兽。
……诶?
麦汀汀想起来了,花女孩说“山神”从冬眠中醒过来,然后他和昆特跑散了,被这个大怪兽抓走。
抓到了……看起来是对方栖息的山洞里。
花女孩见自己认定的“弟弟”还是更亲近她给雪怪抓来的猎物,不大高兴。
猎物就要有猎物的自觉,乖乖待着被吃掉才对。
她后退一步,把快要碰到少年的小人鱼抱远了些。
崽崽懵懵懂懂地意识到,自己的这朵“坐骑”,似乎在阻止他跟妈妈抱抱。
这怎么能行呢?
崽崽一定要在妈妈身边才可以!
小幼崽眼睛眨了眨,浮出晶莹的泪花,小嘴一撇,哇地哭了起来。
麦汀汀还在梳理现状,猛地听见崽崽的哭声,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双腿使不上劲儿晃晃悠悠的,还是努力朝崽崽的方向走去:“给我……我来。”
他至今没能接收到花与怪兽的鲜明恶意,最在乎的还是哄小家伙。
然而看在雪怪眼里就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了:都已经剥干净准备上杆烤的猎物,竟然想逃跑?可不得了!
麦汀汀刚往灰雪莲那边迈了两步,肩上一沉。
不止是沉,简直是要把他压进地里的重量!
雪怪那覆着厚厚皮毛的大章摁住猎物,近似人类的眼中腾起不满的怒火:“叽里咕噜!”
麦汀汀小腿上的小花朵先于主人的意识绽开,「蓝」蓄势待发,随时要为主人冲锋陷阵,跟敌方的「红」大战一场。
但在它们发挥效力之前,被强行扭转过来的麦汀汀却在惊惧之前,蓦地出现了另一层情绪——惊讶。
少年不顾尖爪刺破细嫩皮肤的腾,揉了揉眼:“萨米尔……?”
紧张的昆特和看好戏的灰雪莲:“萨米尔是谁??”
小美人没有后退,反倒双臂抱住大怪兽的爪爪,执拗地问:“萨米尔,你是萨米尔吗?”
灰雪莲本以为接下来会看见不识好歹的猎物被雪怪拍得皮开肉绽的残忍一幕,都准备捂住一同停止哭泣的小幼崽的眼睛了。
奇怪的是,雪怪对这个名字有反应。
不仅有反应,还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停在原地不动了。
雪怪翻过大掌,扑噜扑噜娇小的丧尸少年,将他放进掌心,“端”了起来。
它把麦汀汀拿到面前,仔仔细细嗅了嗅。
又嗅了嗅。
雪怪那双眼睛出现了迷惑:“叽里咕噜?”
它满是不可思议,再次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好好地闻了一遍少年。
它的脸上也有毛毛,这么一通蹭,弄得麦汀汀痒痒的,咯咯直笑。
少年向来淡漠的情绪难得有了起伏,他摸了摸雪怪的鼻梁,后者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眼神中有什么在闪烁,用额头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叽里,叽里咕噜。”
从未见过面的一人一兽,竟然像阔别已久的老朋友一样亲昵了起来。
昆特和灰雪莲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这样——不是,先说说看萨米尔究竟是谁啊!?
*
麦汀汀对生前的事记忆所剩无几,除了某些会闯进梦境的碎片。
其中,有一段和眼前的雪怪有关。
这头雪怪是雄性,而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一头,则是雌性,名叫萨米尔。
它是它的母亲,在诞下幼崽后不久便被人类抓走,当做用来趋炎附势的礼物,献给远在贝塔象限的贵族家。
麦汀汀出生之前,萨米尔就已经养在他家的庄园里了。
起初萨米尔非常愤怒,每日每日反抗,哪怕伤痕累累也不停歇。
很久以后,它才屈从于自己的命运:离开自己祖祖辈辈生长的小小星球,来到千万光年以外的另一个象限,早就再也、再也不可能回家了。
萨米尔从愤怒变得低落,愈发郁郁寡欢,直到有了抑郁症的迹象。
麦家的庄园辽阔,养了许多珍禽异兽。它并没有被人类关在狭小的笼子里。
事实上它有相当大、足以自由奔跑的草场,还有可以吃得饱饱的猎物、或者投喂的事物,但它每天只在一个很小的地方来回走动,出现了严重的刻板行为,甚至开始绝食。
即便在强盛富饶的人类帝国中,雪怪也是很稀有的,这也是为什么有求于麦家的那些人会费如此大的功夫抓雪怪来。
麦家很担心萨米尔,特意请了宇宙生物心理学领域的专家和医生前来会诊,他们开具了各种药物和其他伴随疗法,通通没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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