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仪见状,抿唇接着道:“装着什么呢师父,要不要我解开你的穴道,让你来说?”
沈羿自然又把嘴巴闭得死死的,而张天策被他吊足了胃口:“到底装着什么,凌飞十二招的秘籍么?”
杨修仪冷笑:“三师弟,你真是天真无邪,我那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匣子里竟然装着某人的骨灰,师父还对着对着那匣子里的骨灰唤作柳渊鹤,还亲口说自己手刃了他。”
“嗤!”
沈羿急火攻心,面色铁青,竟是当场吐出一抹殷红的鲜血。
张天策脸上也失了血色。
大师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师祖并不是突然失踪,而是被少年时期的师父亲手杀害,还烧成了灰?
那日,他偷偷潜入禁地,差点撬开锁找秘籍,最后那屋子里关着的,竟是骨灰?
杨修仪目不转睛地欣赏着沈羿失意的神情,心头惬意不已:“师父,您大概不知道,弟子知道了你的秘密,就用这个秘密与陆笙歌交换,得到了天工阁的帮助,在被你赶出剑庄之后,弟子被陆笙歌培养成心腹,又在天工阁混得风生水起,如何?你生气吗,心痛吗,是不是后悔赶走徒儿了?”
沈羿面色铁青,咬着嘴唇。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人能将他的精神摧残到这个地步,杨修仪做到了。
早知今日,他当初何必留情面,不如在剑庄就直接杀了此人。
脑中产生出这个念头的那一刻,他心中掀起了剧烈的恐慌。
等等,若是如此,他与那柳渊鹤又有什么区别?
难道他活着活着,竟要变成他最讨厌的人的样子吗?
杨修仪见他抿唇不语,便半跪下来,揪起那乌黑的发髻,进一步刺激他:“罢了,我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今日我放张天策回到剑庄,可能明日后日,整个剑庄的人就都能知道你的这个‘秘密’了,不过你也不必担心,等弟子带你隐居山林,这些名誉就都与你无关了。”
沈羿头发被他扯得有些痛,又咳嗽几声,唇角溢出的殷红愈发浓郁。
杨修仪看在眼里,想将对方唇角的血迹抹去,可就在这时,手臂忽然被一只手握住。
张天策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放开师父。”
杨修仪双眸闪过一丝意外:“三师弟,这可不是你曾经最敬重的那个师父了,他表面上做出的那些正义的举动,不过都是平时做戏给你看罢了,师父现在与那些魔门的人有什么区别呢,就算是这样,你还要护着他吗?”
张天策语气阴森:“再不放开你恶心的手,我就砍死你。”
杨修仪蹙起了眉。
明知道师父是一个恶人,还要处处护着,这还是那个一直站在他这一边,对他唯命是从的三师弟么?这两个多月,沈羿到底与他做了什么?
他心中想不通,也渐渐没了耐性。
既然张天策只愿意当一块碍事的石头,不如就灭了此人的口,以绝后患。
正当他心里打算盘时,对方竟然率先出了剑。
对方杀伐果断的招式令杨修仪有些措手不及,他现在受着重伤,若是偷袭还有一战之力,此时面对张天策全力以赴的进攻,有些力不从心。
“三师弟,你这几招比以前进步了不少嘛,看来这两个月,你很努力练功嘛!”
杨修仪原本以为三师弟是个根基不稳,剑法平平的三流武者,可是在他离开的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对方的武功似乎变强了。
张天策如实回答:“是师父教得好,像大师兄这样狼心狗肺的人,大概永远不明白师父为我们费了多少苦心。”
杨修仪身躯僵硬。
什么情况,连张天策都来教育他,若不是自己当初帮他作习武的陪练,张天策哪里有资格对他说这样的话?
杨修仪心底充满着妒火,面上却露出嘲弄的笑意。
“三师弟,你的武功的确变强了,但你还是那么容易轻敌啊,你就不看看自己的背后有什么吗?”
张天策微怔,刚刚回头,就被身前的杨修仪用匕首捅穿了上腹。
张天策脸色苍白,脸上满是错愕。
杨修仪拔出匕首,叹了口气:“三师弟,方才你捅了我一剑,现在我还你一刀,也算是扯平了。”
张天策腹中鲜血涓涓流出,声音发颤:“你,你个无耻小人,骗我……”
“是你对敌的机会太少,看不出来敌人口中的是假话,说起来,这还是师父在我临走前给我的匕首呢,就是又快又趁手。”
杨修仪说完刚刚的话,转身去管被点了穴的沈羿,可与此同时,天空飘起了小雨点。
他抬起头,见那雨越下越大,有些懊恼,无奈之下只能先抱着沈羿离开。
刚刚弯下身子,脚踝就忽然被人拉住。
方才在交手的途中,张天策的外裳被雨水打湿,与腹中的血融在一起,却不忘用臂膀死死抱着他。
“禽兽,放…手……”
然而话音落下,他最后的那一点力气也被杨修仪一掌拍断了。
杨修仪收了掌,无奈摇头:“你以为能凭一己之力拯救师父么,你根基尚不稳固,根本起不到一点帮忙的用处。”
张天策的身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一道惊雷划破夜空,暴雨越下越大,除了雨声之外杨修仪几乎什么都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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