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任昊语气谦卑地继续说道:“确实如此。也这正是令人羞愧的地方,官场向来官官相卫,所以家父的事情不会公开。”
“恭喜你。”任柯向任昊举起了酒杯。
“多谢。”任昊和他碰杯。
“想来二位也快要回王城了吧?”任昊看向陶不言和路景行,“既然案子都已经了结,不如由我做东在滨州设宴,为二位践行如何?”
听到他的话,陶不言轻笑着,“您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什么?”正在饮酒的任昊一时之间没明白这话中意味。
“这件案子还没有结束吧,任大人。”陶不言直视着任昊,先前还温柔的眼神此时却变得冰冷。
任昊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又露出了温文的笑容,这笑容完美无缺却惟独缺少了感情,“陶探花所谓何意啊?”
他顿了顿,接口道:“郭天霖郭大人就是幕后的黑手,这不就是案件的真相吗?”
“我们也一度这么认为。”陶不言应道,“但事实并非如此。”
任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任柯,眼神中满是探究。
“我们认为杀死南云灭口的人并非郭天霖。”任柯迎上他的目光,脸上露出悲戚之色,眼中似有泪闪烁,“而是任云博。”
怒意自任昊的脸上涌现,他冷冷地盯着任柯,“你是任家的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怎可如此诋毁自己的父亲!”
“任太守稍安勿燥!”一旁的陶不言开口,“在这起案子中,任云博将郭天霖当作了替罪羊。
“当我们找过南云之后,得到消息的任云博便以郭天霖会给他封口费为由将南云约了出来。所以当天南云才会去郭府门口徘徊,想要确认真假。
“替任云博前去执行此事的人应该是郑富龙。郑富龙当晚故意带了聚宝钱庄的护院,在春柳桥上借着夜色将南云杀害。
“因为南云曾在郭府外徘徊被人见到,而且当晚又有聚宝钱庄的护院出现在春柳桥上。这样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郭天霖。
“接下来,任云博向都察院提供证据,将郭天霖绳之以法,以此结束这一切。”
陶不言慢慢改变了坐姿,单手抱臂,倚靠椅背上,露出有如勐兽要狩猎时的眼神。
“家父为何要这么做?”任昊也坐直了身体,一改之前的温和,身上散发出上位者应有的凛冽气势。
“因为二十年前的那起案子,任云博深陷其中。”陶不言说道。
“那起案子已经过去二十年了,而且凶手苗仁孝早已认罪伏法。没有理由为此再犯新案。”任昊冷冷地说道,端起酒杯,看上去风轻云淡。
“这正好说明他有一个不惜为此这么做也不想让人知道的重大秘密。”路景行说道。
平淡的话语却如同利刃一般将任昊钉在一处。他喝酒的动作一顿,脸色阴沉地放下杯子,冷冷地扫过路景行和陶不言,“你们有证据吗?”
“任云博是一个聪明且谨慎的人,做事滴水不漏。”
陶不言的回答让任昊明白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推测,脸色有些微的缓和。
“但是,”任柯开口,“苗仁孝愿意做证,说出当年的情形。”
“呵,这场荒唐的闹剧也该结束了!”任昊站起身来,“时辰不早了,本官告辞!”
“任太守!”陶不言站起身,“我们希望任太守能协助我们。”
“大哥!拜托你了!”任柯也站起身,眼睛中充满恳求。
“任太守,被称为官桠之光的不仅仅是任云博一个人,而是整个任家。任家的捕快不是一直以「查明真相,惩罚犯罪」为己任吗?”
陶不言直视着他,黑色的眸子变幻不定,就像此时摇曳的灯光,忽明忽暗。
“哼!”任昊气愤地一甩衣袖,“本官没有心情在这里听你们编故事!”
“任太守!”路景行跃至任昊的身边,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萧杀与凛然,让人不由地心生畏惧。
“路大人,你要阻拦本官不成?”任昊瞪向路景行,眼中盈满怒气,身体却不能向前半步。
“本官只是想让任太守看一样东西。”路景行说着将手伸到任昊的面前,“这是在春柳河下流河畔的草丛中找到的。显然在南云被扔下河时,这个人一直在观望着。
“所以刚才那个故事是不是骗人的,任太守应该清楚。”
任昊看着路景行手中的东西,脸上的表情变得不再冷静,目光闪烁,嘴唇微颤,终究只是轻吐出,“告辞!”
这一次路景行没有阻拦,侧身让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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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盛夏,天空蔚蓝,淡淡的白云在空中悄然浮动,太阳照射在河面上折射出一道道金色的波纹。
一位老者坐在河边,手持着渔竿在垂钓,在他的脚边放着一只鱼篓,此人正是任云博。
“真是难得,你竟然在这个时辰来找我。”任云博转头看向走到自己身边的任昊。
任昊向来尊重父亲,他走到任云博的身边恭敬地行礼:“父亲大人。”
任云博看到任昊严肃的表情,眉头微皱:“怎么,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明日,陶不言和路景行要去见苗仁孝。他们二人依旧怀疑父亲大人涉及了二十年前的兰家案,以及南云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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