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护短就护短，干吗咬人！”西岭雪不满地咂舌，白了路景行一眼，“路景行，小生发现你真是越来越狗！”
“这叫因人而异，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方法。”路景行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丝嘲讽的笑意。
西岭雪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呵，说这些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对得起小生为你配的……”
“所以，小雪你发现了什么？”一旁的陶不言急忙开口打断了西岭雪的话，将话题拉到正轨。西岭雪这人有时说起话来真的就是口无遮拦。
“小生看在明松的面子上不与你一般见识！”西岭雪轻哼一声转头看向陶不言，“先说这第一具尸体，死因是头骨凹陷引起脑挫伤，全身骨折，符合高空坠落的特征。
“口鼻中无烟灰，着火时人就已经死了，根据衣服残留碎片，小生认为上面涂了磷粉，并非什么灵异事件。但是，”
西岭雪停了下来期待地看向陶不言，后者轻笑一声接着口说道，“重物击打尸体时也会造成头骨凹陷。”
“不错，”西岭雪拍拍手，“小生以为你现在眼里只有你的路大人，看不到别的东西呢！小生仔细检验了伤口，你来看这里！”说着他伸手将遮盖尸体的白布揭开，露出绯樱的尸体，只是尸体的头发已经被剃光。
“你看这里！”西岭雪将尸体的头部轻抬指着后脑的伤口。
陶不言凑近伤口仔细察看，“这是……两个伤口！小一点的伤口有翻卷，就是生前造成的。大的伤口虽造成头骨大面积凹陷，但是边缘无血痕也无翻卷，是死后造成的！”陶不言直起身，“根据伤口的形状，应是撞到……桌角！”
“是的，所以她是撞死之后不久，便被人从高处扔了下去，高空坠落产生的伤痕遮挡住了真正的致命伤。”西岭雪点点头说道。
“现在我明白为何当时觉得现场为何会那么奇怪！”陶不言的眼中亮光闪过，“她人上的伤是生前还是死后造成的？”
“是死后有人用高腐蚀的药物造成的。”西岭雪说道，接着发出遗憾的叹息，“好端端的一个美人儿，死后还被毁了容，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
“容貌会提供一个人的身份，毁掉容貌便是为隐瞒身份。”路景行说道，“死后毁容，那么这个人就很可能不是绯樱。”
“她究竟是谁小生不知，小生只知道她是一位回鹘美人。”西岭雪抬手将白布重新盖上。
“她的容貌尽毁，小雪又是从何得知她是一位回鹘美人呢？”陶不言看向他，眼中与其说是充满好奇，不如说是充满了警惕的探究。
西岭雪却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这世间不同的人种，其骨相并不相同，比如回鹘人的颧骨比常人要高，眼窝的也要更加深邃。而且回鹘人的瞳仁大多是琥珀色。”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自古都是美人在骨不在皮，虽她的面容被毁，但她的面部骨相优美，因此生前一定是位美人。骨相不会出错，而且小生的眼睛就尺！”
“原来如此，我受教了！”陶不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接着他想到刚才堇芜的话，发现尸体时他并未仔细检查过死者的双手，“这名死者她是否是左利手？”
“不是。”西岭雪答道，“她的右手肌肉与骨骼都要比左边发达，因此她的惯用手是右手。”
“她背后刺青你检查过了吗？”路景行问道，堇芜说绯樱是左利手，而死者并非左利手，而且她并非摔死，现在已经充分证明这具女尸并非绯樱。那她又是谁呢？
“小生对比过，这确实是『风花』中『花』组的刺青，刺青在死者很小的时候刺上的，所以这个刺青不是假的。”西岭雪答道，接着看到路景行眉头紧皱，轻轻一笑，“致远兄放心，这个对比小生是通过私人渠道进行的，并未通过疏密阁。”
路景行的眉头这才略微舒展，在「胭脂楼」的这桩案子里，墨白究竟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还没想清楚，因此心中对他并未有所信任。即使墨白曾是他交好的朋友。
既然她是『风花』的探子，那么她为什么会死呢？又是什么人杀了她？
“今早送来的那具尸体呢？”陶不言看向绯樱旁边的尸体，这应该就是早上送来的碧萝的尸体。
“这一具就更有意思了。”西岭雪说道，“死因显然易见，是被利器刺穿心脏，一刀毙命，手法干净利落，非常专业。”
“我想你在这儿之后会有一个「但是」。”陶不言看向西岭雪，嘴角噙着笑意，不知他是否在太医院待得太久，说话总习惯卖关子。
“不错！不愧是神断陶公之子，果然聪明！”西岭雪咧嘴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身上其他地方的几处刀伤，是死者死后留下的，均不是致命伤且不易出血，最后凶手再剖开了死者的腹肚。”
“这些伤口很违和。”陶不言捏着下巴皱着眉喃喃道。
“是在伪装。”路景行开口说道，看到陶不言望过来的眼中充满询问，他表情柔和地解释道，“可以一刀毙命的利落杀人，基本上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杀手或者暗探。
“其他的伤口其实就是造成是乱刀之中，无意一刀命中的偶然隐藏手法，同时也将动机引向仇杀。最后剖腹，也同样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伤口的分布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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