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娘一听就不太乐意了。镇上的大夫,是那么好请的吗?
外出看诊,诊金翻两翻,加上吃的敷的,不得好几两银子??
马大娘只觉得这跟割她肉一样,不仅疼,还难受。
而且,这若真是断了腿,没几个月的,能好?到时候躺床上吃喝拉撒的,全靠人照顾,虽然是轮不到她去伺候,可这样,孙氏地里的活儿就不用干了!
她越想心里越气。
大夫临走前,交代,说要是想治,就赶紧找大夫,不然留久了,以后骨头长歪了,就不好治了,只怕要成瘸子。
马老大爷和马老太疼这幺儿疼得紧,加上马老三一直在喊疼,哪里还敢耽误。
马老大去村长家借了牛车,匆匆去了镇上。
马家院外头又围了一群人,见李氏端着一盆血水出来,有跟她好的,急忙问什么情况,咋滴还要去镇上。
李氏一五一十的说了。
村里人,邻里之间平常也会闹些矛盾,闹得轻的时候,就拌个嘴,问候一下对方祖宗,半夜去拔人玉米苗,或堵了人家水田里的水,闹得狠了,打起来也不过是‘点到即止’,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庄稼汉子,全靠一把子力气吃饭,这断腿断手的,那跟要人半条命没什么区别。
马老三这会被打得腿都断了,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有人嘘嘘:“你家小叔这是得罪谁了啊?”
李氏皱了皱眉,摇头:“不知道。”
刚抬马老三回来的两个汉子,说没看到人。
马家南坡那边有块地,挺偏的,中午吃了饭,他要去那边除草,刚干到一半,就见前儿个雇的那几个混混举着木棍朝他冲过来。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地上,那些人围着他不停的打,他刚开口喊,就被个混子塞了一嘴的泥。
腿被打断的时候,那股巨痛直疼得他受不住,两眼一番,晕了过去,那帮混混走了,半响后,他又被疼醒过来。喊了半天,才喊来两人,抬他回去。
马家在村里人缘不是很好,得罪的人,也挺多,可马家兄弟多,生的二代,也有好几个汉子,寻常人不敢轻易招惹。
若是敢,马老三不至于今儿个才被人下黑手。马家三兄弟早八百年前就被打得半身不遂了。
大夫很快被请来。
是赤脚大夫推荐的钱大夫。
这会儿天色已晚,这出诊费又贵了好些,这病人不管能不能救,出诊费二两银子是少不了的了。
钱大夫照例是先摸了摸,而后轻轻按了按,见他蹙着眉,马老大爷问:“大夫,你看我家老三这腿······”
“没摸到骨头。”钱大夫叹了口气,说:“应当是碎了。”
“啊······”马老大爷嘴唇哆嗦:“那,那还有得救吗?”
钱大夫:“这伤于性命倒是无碍,只是这腿······”
这古代医疗条件有限,严重点的粉碎性骨折放现代想完全治疗好,不留点后遗症都很困难,何况这儿。
马老三想毁了方子晨的前程,虽是未得手,但这心思委实歹毒。
若自己无权无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怕是真的要被得手了。
毁人前程,尤如杀人父母,方子晨火得很,临别前,他跟那大哥说:“既往不咎、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些话于我而言,太过虚伪,我这个人呢!其实并不大度,我喜欢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我不想看到马老三瘸几个月,而后又来我跟前蹦跶。”他一步步走到大哥跟前,垂着的眼眸冷漠无情,加上气势足,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大哥看着他靠近,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两条腿不停的颤,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知······知道了。”
怕办不好,方子晨找上门,一伙人将马老三腿打断了,怕回去找了大夫,后头会被接好,又用石头拼命的砸。
马老三腿骨都要碎成渣渣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
听闻钱大夫也没法子,马老太和孙氏哭天喊地的,一直嚷。
“我可怜的儿······哪个杀千刀的这般狠啊······”
“当家的,呜呜呜······”
马老三呆愣愣的,好似被打击到了,半响没反应过来,他这会儿尤不敢置信,他的腿,真的废了······
他三个孩子,老大也不过才九岁,以后怎么办?
马大娘一直嚷着要分家,只不过被家里两个老的压着,这家才没分成。
但以后两老的死了,分了家,他腿断了,干不了活儿,一家子怎么办?
原本他不只腿疼、全身都疼,可这会儿,似乎都感觉不到了。
腿不能治,但伤得严重,药还是要敷的,钱大夫帮着包扎好,又开了一些喝的药,林林总总,也去了快五两银子。
这还只是三天的份,三天后还得再换药,到时候又要去一笔。
今年收的粮食被方子晨炸了个精光,毛都不剩,这两月吃的糙米都是镇上买的。
糙米虽便宜,但家里一大帮人,买得多了,也是一大笔银子。
马汶没了工作,马家就等于断了收入,马老太管着银子,天天都要数一遍,家里什么情况,最是清楚。
二十几两,是用一文,少一文,这会又去了七两,剩下的能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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