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一天白白把雄父欺负哭了,嘉虹认为自己也会讨厌白白。
可是虎南不一样。
“虎南,虎南,我想画画。”嘉虹踮起脚,牵着虎南的手找了一面干净的墙壁,“我想要画得高高的。”
虎南便把嘉虹抱起来,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虎南,虎南,我又有个弟弟。弟弟哼,小长戟破壳后很不乖。他把新弟弟臭到了。”嘉虹一边画画一边和虎南絮絮叨叨,语序错误,词语错误,指向错误完全不在乎,“我不想要弟弟了。弟弟好烦。”
虎南不会多说什么,更不会指责和教育什么。
他更多站在嘉虹的立场上看待整个事情,“是因为弟弟霸占着雄父吗?”
“他会哭!他们都好会哭!”嘉虹气得头发都炸起来了,碍于面子,小雌虫不屑和弟弟们争宠,“我已经是大人了,我才不要那么丢脸。”
虎南不会举例,他会顺着嘉虹的话头,附和小孩子。“就是,他们都是爱哭鬼。我们嘉虹已经是大人了。”
等嘉虹发泄式地乱涂乱画之后,这孩子就拉开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找出还没有碎的饼干块和糖果。运气不好时,饼干和糖果黏糊在一起,脏兮兮,黏糊糊。虎南也不在意,他珍惜每一点从口袋里倒出的粉末。
“虎南,很好吃的。”
“虎南,吃完我还可以再玩一会儿。”嘉虹嘀咕道:“下次,我还要出来找你玩。”
可能是一天后,一周后,或者更久。
但嘉虹总是会来找虎南玩的。白白不会和他玩太幼稚的东西,尖尖冰冷冷让人害怕,另外两个又总是捣乱有理由不来找幼崽玩。
他们四个人是因为雄父才对我好的。嘉虹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
而虎南不是。
“虎南,春天的时候,我可以出去看看吗?”嘉虹笔画一下,“雄父,说,春天有个长长的高高的可以飞起来。”
“风筝?”虎南反问道,“是风筝吗?”
“嗯。”
虎南犹豫一下,他说道:“如果嘉虹的雄父和白白同意,我一定带你去玩。”
小雌虫眼睛亮起来。去监狱外面看看这件事情,他从夏天就开始惦记,一直到冬天快结束还没有成功。白白表面上答应过一次,可也没有带自己出去走走。雄父担忧各种危险,也没有答应过。
“真的吗?”
“真的。”
“拉钩!”嘉虹伸出小拇指,和虎南“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们走到之前温格尔和嘉虹一起画的墙面前。上面有蓝天、绿草、一大一小两个人。因为夏天水渍腐蚀和冬天结冰的缘故,两个小人的面部已经看不出到底是谁了。蓝色颜料、白色颜料流淌下来,像是道道栏杆将其分割。触碰到两个人形图案时,少量红颜料随之落下,头破血流一般。
嘉虹指着非常细微的一道刮痕说道:“虎南,风筝。”
虎南眯起眼睛终于看清楚,确实有那么一根线从代表雄虫的小人手中延伸出去,一直到到蓝天白云之中。
代表风筝的菱形已经看不清了。
他敷衍孩子,“嗯,看见了。是风筝。”
“是蝴蝶风筝哦。”嘉虹絮絮叨叨,“雄父在上面,就给我做风筝。那么大,好好看的,大——大蝴蝶。”
风筝还没有完成,他们又回来了。
虎南才听懂这个“上面”是“卫星站”。
没等他继续问为什么是“蝴蝶风筝”,整个监狱忽然撼动起来。墙壁上的水珠加速滚动,墙面剥落的老旗和粉末扑朔掉在两个人身上。虎南把嘉虹抱在怀里,他没有可以遮蔽的衣物,只能空出一只手护住孩子的脑袋。
爆炸。
敌袭。
杀戮。
每一个都不适合让孩子亲眼目睹,虎南听到吱呀吱呀的管道移动声音,还有从空心管道中传来雌虫双翅震动的声音——这代表监狱里来了一个没有拘束环的雌虫。
“虎南?”嘉虹本不应该懂。可生存本能和过去种种讨生活的经验让他更早明白了某些残忍,“虎南。”
“没事的。”虎南拍拍他身上的灰,耐心地摘去这孩子肩膀上碎落的墙皮。
寄生体,不喜欢多次围攻。
他露出笑容,“不要离开雄父身边,要保护好自己。”
嘉虹眨巴眼睛,“我会找白白和尖尖帮忙的。”
“好孩子。”虎南给他开门,“快点进去吧,我会在门口的。”
门拉开一道小缝,暖风吹来,还不等雄虫的声音传来,虎南快速把孩子推进去,从外面锁死了大门。
腥风刺来。
他想起来,很多年前,那真的是很多年的事情。
他也有一个虎甲种的孩子。
叱——
拳出,肉身毫无花哨地碰撞,两者带出的劲风让虎南身后的大门微微颤抖。他寸步不动,低垂的眉目第一次抬头,眼瞳毫无波澜,倒映出来者的样貌。
一个没有拘束环限制的外来者。
“不好意思。”寄生体弎伍微笑地说道,他的牙龈上残留血丝:“能让开一下吗?”
“我赶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让虎南上线了。
我发誓,后面不会虐。安心阅读,这段剧情大概是全文少有的搏斗的描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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