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补了一句。
祁丹椹只觉得宣瑛这模样甚是好笑,道:“不勉强,怎么就知道不成呢,说不定勉强一下,殿下也能接受男人呢。”
宣瑛:“……”
宣瑛:“!!!”
这色批果然没死心。
这色批暗示想让本王喜欢男人,然后喜欢他。
这色批此生怕是要赖定本王了……
这色批八成要对本王下蛊了。
就在这时,那枝簪花落在祁丹椹的手里,祁丹椹忙着同宣瑛聊天,没及时将簪花扔出去,蒙着眼的丫鬟喊道:“停。”
祁丹椹拿着簪花,一时茫然,众人起哄……
他瞪向宣瑛。
果然这人就是他命定的宿敌、克星。
有他在,准没好事。
这眼神一如往常般冷淡,却满含专注。
宣瑛心中警铃大作。
完了,完了,他作诗前都要看一眼我吗?
他不会想当众作情诗向我表白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是拒绝好呢,还是拒绝好呢?
万一拒绝太干脆,他因爱生恨,转投六皇子党,要同我不死不休怎么办?
他脑子里七拐八弯,身体却不由地燥热起来。
来的三位皇子均在首位,宣瑛的对面就是宣瑜。
宣瑜看到祁丹椹拿着开得火红的牡丹簪花与宣瑛深情对望。
宣瑛靠着案桌,歪头看着他,心思不属、耳畔泛红的模样……
怎么看,怎么刺眼。
他以前还相信宣瑛得的病是神圣的,无论祁丹椹多么喜欢他,他们终究是不可能的。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想错了。
宣瑛与他是同类人,他们这类人就是天生犯贱,总喜欢去挑战那些不可能的事情,总想得到那个可以媲美他们的灵魂。
他们不会对人轻易有感情,在他们的眼里,那些凡夫俗子不配。
但一旦对那人有了特殊的不一样的感觉后,他们会不自觉的靠近这个人。
譬如、昔日宣瑛与祁丹椹是宿敌时,他对他的厌恶,现今为盟友后,他与他的共患难。
再譬如,幼年时,他与祁丹椹彼此间的照顾倾听,那时的他,认为全世界只有祁丹椹同他是一样的。
以及后来的,他上下求索,求而不得!
只是可惜,天生敌对的兄弟两,看上的是同一个人。
祁丹椹拿到牡丹簪花,众人在一旁起哄恭维,要他当场写一首赋作出来,他们要看看最年轻探花郎的风采,也有人不屑,想看看这位乡野莽夫写出来是个什么东西,云云!
祁丹椹没能让他们如愿。
他选择第三种,讲一讲他遇到的奇闻异事。
众人不敢说祁丹椹无才无德,那岂不是嘲笑皇帝鱼目混珠,只得换个说辞,纷纷吵闹道:“嘁,探花郎不选择诗赋,倒选择当个说书先生。”“是不是江郎才尽了……”
不屑嘲讽祁丹椹有之,好事者想看看后续有之!
可无论他们怎么说,祁丹椹的所为确实符合簪花行酒令的规定。
往日簪花行酒令只有两种规定,诗赋任选一样。
后来有位名士阅尽山河险川,所见所闻皆令人唏嘘叹惋,让后辈们学到很多东西,因此后来的簪花行酒令就加上了奇闻异事阅历风俗等。
祁丹椹拿着簪花,同诸位同僚行了个礼,声音清凉若山泉:“在下就说说入朝为官后,碰到的第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吧。”
宣瑛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幸好姓祁的有点分寸,没当众同他表白。
众人:“切,那有什么好说的?能不能换点新意?”
“就是,就是,都下朝了,还非要扯公事……”
“在人家寿宴上说这些腌臜事儿,祁少卿,不太合适吧?”
祁丹椹心道,这件事不光合适,还特别应景。
宣瑛只觉得身体燥热,他侧目,看到祁丹椹嘴一张一合的。
那张凉薄的无半分血色的唇此刻像一颗诱人的娇艳欲滴的鲜|嫩的樱|桃,那樱桃仿佛开口冲着他微笑着,引|诱着,他去吃它。
他猛然一甩头。
再次侧目,樱桃仿佛被剥了皮,晶莹剔透的,一张一合间,好像在呼唤着他。
他想到所谓的情蛊、话本中那种三个月必须同房的春|药。
他怀疑姓祁的对他下了药。
不然他怎么产生这种幻觉。
耳边都是哄闹声,他燥得难受,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规矩不都摆在这里吗?怎么?诸位就这么喜欢挑战规则?”
发了一通火之后,他稍稍强压住心火翻涌。
宣瑜见此,附和道:“确实,祁少卿并无冒犯规则。”
两位皇子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只得偃旗息鼓。
安昌侯作为东道主,本不想替祁丹椹说话,但肃王与锦王的面子,他不能不给.
打圆场道:“本侯也很好奇,祁少卿遇到的第一个穷凶极恶的匪徒是怎样的?”
祁丹椹冲安昌侯行拱手礼,道:“侯爷如此雅兴,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他不紧不慢道:“那个匪徒在在下目前捉到的犯人中,算不上多可恶,可以算得上很纯良了,只是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一桩故事,令在下很唏嘘。他与他的兄弟们是以杀人越货抢劫勒索为生的,有一次他们到一户富人家的店铺里抢劫,他被店铺里的几个伙计看到了正脸,就想杀了这些人,但店铺里的伙计为了活命,就将后厨柴房里关押的白白净净的孩子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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