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丑了,还不如做只漂亮的鸟儿,卡布卡放弃。
或许各鸟有各命吧。
它只能看着白衣翩跹的蜚蜚干瞪眼,逮到时机就使坏。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蜚蜚刚从被它踹出去老远的地方回来,血红的眼里满是气愤,恨不得能上去给它两脚。
可惜这儿没水,他也不能恢复原身,以渺小的人形和大鸟打架毫无胜算。
识时务者为俊杰,必须暂时咽下这口气。
蜚蜚暗暗想到,下次一定把这只死鸟拖到天池里让它尝尝呛水的滋味儿。
除了能否化形,他们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爱好。
蜚蜚眼里只有神,说话也好做事也罢,所有事情的出发点和终点都是为了陛下。
他对幼神连爱屋及乌都算不上,纯粹当成任务;
卡布卡就不一样了。
身为一只注定不会生蛋和孵蛋的鸟,性别不明的它竟然意外得有母性,慈爱地热爱着世间一切幼崽。
自然也包括神明幼崽。
鲲和鹏看起来各有各的不靠谱,事实上他们的能力远胜过这层吊儿郎当的外表。哪怕左右舵是自诩,这两人的确常年伴在神的身边,替祂做事。
因此,他们并不会像奥利尔一样和小眠礼有那么多的相处时间。
鸟记忆力比鱼好一些,也没好到哪儿去,卡布卡忙于替神“降妖除魔”,一年到头也不到几次幼神,对眠礼的印象都是片段式的。
好像上一次还是个在地上爬的婴儿,因为拔不到自己的羽毛哇哇大哭,这次都是个能跑会跳、还能给陛下惹事儿的小捣蛋了。
卡布卡又蹭了蹭眠礼,差点没把小孩儿掀一个跟头:“小殿下,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我最近没有任务,可以陪你玩哦!”
它听起来期待极了。
从人间召回幼神的任务是交给鲲去办的,鹏并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卡布卡看来,幼神要么是蜗居乐园里,要么跑去人间玩儿,很少来神殿;这次回来,总算能多一些时间相处。
眠礼神色黯淡了几分。
祂的确不会再走了。
也再也见不到燦燦。
蜚蜚嫌弃卡布卡不会找场合,皱着眉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别在这儿挡着,我还要带小殿下去复命。”
卡布卡作势要啄他:“陛下还没回来呢,你复啥命?复啥命?”
蜚蜚冷冷道:“那也不关你事。”
卡布卡拍着翅膀作势掐腰:“嘿,今天还就关我事儿了。你走开吧,小殿下交给我。你看你这个人,几百年没笑过了吧?连笑都不会还带什么娃,小孩肯定都怕你。我说的对吧小殿下?”
幼神还沉浸在与人类分别的伤感中,根本没听他们在吵什么,冷不丁听见自己被牵扯进去,懵懵懂懂抬起头:“说啥呀?说啥呀?”
大白鸟叼起祂,长而柔软的脖子一扭,将祂放进自己颈背厚厚的绒羽中:“走咯,带你去等陛下回来!”
那上面又软又蓬松,鹏飞得很稳,幼神在上面打了个滚,想起燦燦那张同样很舒服的床。
不知道燦燦怎么样了呢。
有没有醒,卢卢有没有来?
发现自己不见以后,会不会难过呀。
要是燦燦哭了,卢卢会安慰他的吧。
不要哭,大人可不能哭哦。
欢天喜地的卡布卡并没能察觉到幼神低落的情绪,它畅快地翱翔在神殿上空,出去没多远,想到什么,又折回来。
人类中算得上高大的蜚蜚,在大鸟眼中简直比米粒儿还小。
它俯冲下来,脚蹼一勾,抓着一脸忿忿的同僚重新冲上云霄。
像被挂在鱼钩上的蚯蚓一样的蜚蜚:“……”
卡布卡还挺得意:“看,还是我好吧,不然让你自己走,太阳落山了都到不了。”
蜚蜚并不感动,只觉得屈辱。
人前向来矜持稳重的蜚蜚,一遇到老对头就失了分寸。
“别扯我头发!!”
他的怒吼无人在意,飘散进风中。
*
就算是神本人,也不清楚天梯究竟有多少级。
若是凡人,可能需要花上一年时间才走得完。
好在,神鸟振翅一飞,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王座之下。
眠礼好久没有来了。
上次姜宵带祂进入的「无人之境」是以这里的景象为依托构建的中转站,类似于某种意识的承载,并非真实;
再上一次,还是梦。
神殿是父神办公的地点。
这里汇聚着各个世界庞大的棘手与苦恼,人也好,动物也罢,还有更多更多叫不上名字来的鬼怪,他们有那么多的痛苦与纷争,桩桩件件,都要神来裁决。
更小的时候,眠礼还控制不住思念,哭闹着要奥利尔带祂去见父神,后者就算答应,破例前来,也只能远远望着王座,不被允许在工作时间再靠近更多。
眼下,神暂时离开,左右两边持握重兵的侍卫比雕塑还漠然。
卡布卡和蜚蜚的权限皆远远高于他们,更别提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幼神。
只要神没有意见,这三个家伙就算在这儿放起摇滚大跳草裙舞,侍卫们也不会多分来一个眼神。
卡布卡回到神殿后,放下眠礼和蜚蜚。
为了不一翅膀扇飞他人,它自觉地缩小了许多,比成年人大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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