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从窗台上轻盈一跃,跳到祂身边,仔仔细细嗅了嗅:“虽然太小了还不够塞牙缝,不过好歹细皮嫩肉的。你好吃吗?”
芝芝平时也喜欢闻闻祂,舔舔祂,眠礼也愿意亲近。
可眼前这一只在闻祂的时候,仿佛野兽在检视自己的猎物。
眠礼下意识往后躲:“礼礼是小神仙,不可以吃礼礼。”
“哦?”黑猫的瞳孔眯成了一条线,举起了锋利的爪子,“那就看看我到底能不能——”
“好了,爱丽儿,别吓祂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这边的捕食。
一娃一猫同时向门口看去,不知何时出现的撒迦利亚正倚着摇摇欲坠的门,抱臂看好戏似的:“随便吓吓就行了,别真弄哭了。我讨厌哄他们。”
他啧了一声:“小孩儿真麻烦。”
“嫌麻烦你还带祂来。”
黑猫摇身一变,成了黑色皮肤身材极为火.辣的女人。
她走到他旁边,娇滴滴地挽上他的胳膊:“我以为你是弄来给我解闷的小宠物呢,主君。”
爱丽儿嘴上对撒迦利亚不屑,其实看见他就撒娇,像个恋爱中的小女生。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撒迦利亚对她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他把她纤细的手腕从自己胳膊上捋下去:“你不是想早点离开这儿吗?喏,祂就是通往外界的钥匙。”
爱丽儿挑了挑眉,重新望向床上的眠礼。
房间昏暗,窗外的海水更是深黑,她和撒迦利亚都是深色皮肤。
白白嫩嫩的幼神放在这儿,简直像咖啡中滴进了一滴牛奶。
不和谐,且格外显眼。
这么个一碰就倒、坐都坐不住的小东西,竟然是他们离开这里的办法?
爱丽儿即便是人身,眼睛依旧像猫一样瞳孔可以随意放大缩小。
这时候因为微微的兴奋而扩散:“祂就是那个……”
撒迦利亚懒洋洋地笑:“没错。所以,好生招待这位小贵客,可别让祂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他在“不好”二字下了重音。
爱丽儿吃吃一笑:“是,主君。”
他们一同看向眠礼,笑得像两只大尾巴狼盯上了无辜的小白兔——事实也的确如此。
*
眠礼接触过的女性不多。
神使大多数是无性别的,且无情绪,他们对祂来说就是一模一样的背景板,
来到现世后倒是认识了一些,小慧、闵老师、陶妈妈……都是温柔贤淑的类型。
爱丽儿和她们可太不一样了。
她面对其他仆从(除了爱丽儿以外,没有一个露过脸)都以当家主母自居,举手投足都是女王般的高傲。
在撒迦利亚面前,又像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
种种形态切换自如,叫人赞叹。
在眠礼这儿,又是另一种。
她不怎么喜欢小孩子,却又奉主君之命必须照顾好幼神。
事实上神既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休息,哪怕眠礼才三岁,也没什么格外要照看的地方;但撒迦利亚还是安排她要守着祂。
几百年来,撒迦利亚不是没有别的囚徒,无外乎关进船舱,更有甚者直接丢进海里喂怪物。
幼神这般堪比VIP待遇的,还是独一份。
除了因为祂是他们现在有力的筹码外,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爱丽儿尚未查明。
她看向祂的眼神,除了厌恶以外,还有一丝隐隐的嫉妒。
眠礼对他人的喜恶其实很敏.感,但祂不在乎。
直到有一次爱丽儿按照惯例来“视察”,小孩子冷不丁地问:“你是撒撒的新娘吗?”
爱丽儿一愣。
首先,她从来没听过“撒撒”这么个叫法,也太——太诡异了。此时她还不知道眠礼给别人取昵称的习惯,“撒迦利亚”四个字对于小孩儿来说实在太复杂,干脆只截取第一个字。
其次,她当然想。
但她不是。
想到这个,爱丽儿竟然有几分酸楚。
她在他身边服侍多年,要说宠幸,的确是比旁人多的,不过也只是主对仆,没有其它意思。
撒迦利亚天生风流,万花丛中过,却从来不对任何人施舍以特别。
多情的人,最是无情。
撒迦利亚对谁都是逢场作戏。
爱丽儿很好奇,究竟什么人才能赢得主君的真心——大千世间,真的会有这样的存在吗?
她黄澄澄的瞳孔黯淡了几分:“我不是。主君无情,他不爱任何人。”
说完又后悔了,这种事说给小屁孩听有什么用。
好在小孩的思维很跳跃,眠礼也没执着于这个问题:“你为什么叫爱丽儿?”
她一顿:“怎么?”
“你的名字,和奥利利很像——他叫奥利尔。”
Ariel,Oriel,几乎就是个嘴巴张大张小的区别。
爱丽儿皱了皱眉:“那是谁?”
眠礼说:“是礼礼的保镖呐。”
也不知神使先生听到这么个定位会作何感想。
眠礼问:“你的名字,是撒撒取的吗?”
的确是。爱丽儿警惕道:“又怎么了?”
“撒撒和父神,为什么取很像的名字?”
听的爱丽儿直皱眉。
眠礼问这个问题倒也不是真的需要回答,很多时候小孩讲出自己的困惑,就只是为了讲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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