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怜松了口气，却发现他和李小鹤的神情都不太对劲。
“怎么了？”
李小鹤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说话。
夜寒舟蹙着眉道：“师姐出事了，恐怕……生死未卜。”
慕怜没再多问，越过一众眼中燃起希望的弟子，一跃进入海中。
海底，四人还在与八爪鱼妖死死僵持中，并且隐隐有疲惫之姿。
他们快撑不住了。
就在他们即将力竭之时，一阵冰寒之气涌了过来。
和他们缠斗许久的八爪鱼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
而后，四分五裂，化为亮晶晶的粉末。
粉末四散在昏暗的深海，折射出七彩绚丽的光芒。
生命的危机解除了，眼前的这一切又看起来十分美好。
只是，所有人的心情都沉重无比，丝毫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都没有。
“师尊……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家，没有保护好……师妹。”
沉寂中，司徒离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慕怜抬步朝那边走去，瞧见了躺在了司徒离怀中的赵敏敏。
平日里鲜活艳丽的容颜，此时已经苍白无比。
她双眼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
慕怜心尖一颤，不忍看她胸前血色的大窟窿。
单手一挥，赵敏敏已经换上了一身完好的衣裳。
赵敏敏平日里也是一个爱美的女子，哪怕是离开，也应该是体面的离开。
第25章 少了一个房间的客栈
渔港镇，海岸边。
斜阳西下，即将落下海岸线，落日的余晖带着些许悲伤的氛围。
在昏黄光晕的笼罩中，一道相拥的身影久久不曾分离。
这已经是赵敏敏死去的第三个小时了，李小鹤仍然死死抱着她的身躯不肯放手，眼睛都哭肿了，肿得像两个大核桃。
众人沉默地站在他们身边，神情落寞的看着这一幕。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千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
慕怜默默念着经文，替赵敏敏超度灵魂。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睁眼看向魂不守舍的李小鹤。
“吾已替你师姐超度亡魂，想来很快便可入轮回之道，你们并不是永别。在你们再次相遇之前，变强吧。下次，换你保护她。”
从海里出来后到现在，几个时辰过去了，李小鹤都没有说过话。
此时闻言终于抬起了头，眸中闪烁着盈盈泪光，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真……真的吗？师姐……师姐她……还会回来吗？”
李小鹤抽噎得话都说不清，鼻子通红，很是惹人心疼。
慕怜点点头，安慰道：“嗯，会回来的。到时候，为师还收她做徒弟，这样她就是你的师妹了。”
李小鹤听了，终于稍微振作一点了，只是心中还是很难过。
“嗯，我努力修炼，到时候换我保护她。”后来，他才想起自己忘了问。
师尊怎么会知道师姐下一世一定是女子，而不是男子呢？
可惜，等他想起的时候，已经被那人给拿捏得死死的了。
超度完赵敏敏，慕怜让受了伤的司徒离带着赵敏敏的遗体回到忘川宗，安置遗体的同时好好养伤。
司徒离虽然还想继续留下来，但他从来不违背慕怜的命令，最后还是抱着赵敏敏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后，慕怜看向面前这堆各宗门齐聚而来的弟子。
“此次事情非同寻常，此妖兽体中含有鬼气，已经不能称之为妖兽了，或许应该叫它……鬼彘（zhi四声）。”
鬼彘，被鬼气侵染的妖物，会爆发出更强的力量，却意识不清，易受鬼族控制。
这不知道是一个巧合，亦或者……是有鬼族在操控这一切。
众人自然是听说过的，闻言面色都格外凝重起来。
鬼族困于一界，不能与人界相往来。
如果真是鬼族操控，那这件事的严重性，远远上升了无数个层次，关乎到整个人界的安危。
慕怜继续道：“所以，你们中受伤的弟子，还是回宗门养伤，顺便把这个情报带回去吧。至于其它几处暴乱，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接下来还有想要继续历练的，都跟着吾。”
慕怜从发现这里的妖物是鬼彘开始，便已经有了这个决定。
不论是鬼族还是鬼彘，都不是这帮初出茅庐的家伙能对付得了的。
原本他以为，有司徒离和赵敏敏保护弟子们，便已经十分安全了。
现在看来，还是他疏忽了，才害死了赵敏敏。
赵敏敏死了，其他人绝对不能再有事。
这次历练，将由他，亲自带队！
或许这也是，他想要保护夜寒舟的……一点私心。
经过慕怜说的这番话后，除了受伤的人外，有人自愿离开，有人自愿留下。
慕怜带着剩下的人，坐上他的巨剑，前往标记的下一处地点——临安城。
等他们远远看到临安城的牌匾时，天都已经黑了。
还好城里还算热闹，灯火通明，不至于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城门口守着有凡人士兵，此时瞧见一柄巨大的仙剑从空中降落，连问都不敢多问，便将城门打开了。
慕怜瞧他们惶恐的模样，还是解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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