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鸡蛋。”言枞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低下了头。
枫缇星是最小的星球之一，陆地大小还不如大星球的一座城市，昂星精神病院原本的范围是整个枫缇星，精神病人们像正常居民一样居住在各地，现在这个大院是安礼为了言枞的恐黑症建的。
没有安礼的陪同，他不能出大院的门。
他擅自出去了，就是做错了。
安礼更加生气了，他气的当然不是言枞轻易出大院门，要不然也不会给言枞钥匙。
他气的是言枞出门居然是为了买鸡蛋，他那么怕黑居然为了牧越辰半夜去买鸡蛋。
明明他跟言枞说了千百次牧越辰不是什么好角色，也知道要离牧越辰远点。
安礼实在是很生气，言枞乖巧地拿起遥控器，递给安礼。
做错事了。
该被打。
他以前做错事，阿妈都会打他，安礼这些年没怎么罚过他。
院长阿爸舍不得罚。
他可以自己来。
安礼不接，言枞自觉地按下了按钮。
电流迅速遍布他的全身，带来剧烈的刺痛感，不过言枞神色如常，这样的疼痛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以忍受。
他只是看着安礼。
“院长阿爸，对不起。”
“关掉。”安礼见言枞自己开了，着急了，上前抢遥控器。
言枞紧紧握着不让抢，安礼又无奈又着急地说：“我不生气了。”
听到这话，言枞才关了电椅。站起身，活动了下身子。
安礼只能叹息。
他花了十三年，也没能改变烙在言枞心底的“规则”。
他说服不了言枞逃离那个女人建立的扭曲牢笼。
见言枞刚刚被电没有什么反应，牧越辰好奇地开了电椅，伸手摸了摸。
眼前一白。
这是牧越辰第二次直面死亡。
他缓过来之后，抱着言枞的胳膊摸了又摸。
好家伙，怕不是橡胶人吧。
不然就是，太蠢了，冒着电击威胁出院买鸡蛋。
图什么啊？
午饭时间，牧越辰看着自己眼前的一盆鸡蛋羹，陷入沉默。
“吃吧，我买了很多鸡蛋，你可以天天吃。”
言枞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你在昂星会很开心的。”
牧越辰吸了吸鼻子。
该死。
这个精神病……
真是太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反派boss系统：我出场了，我装的。
（下章出场）
虽然本质是沙雕文。
但是其实都是很苦的孩子。
第六章
吃过午饭，又到了固定的学习时间，言枞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声情并茂地读着小说，安礼安静地写着。
过了一段时间，安礼放下了笔，看着自己的成果。
他写完了。
看着桌子上的台历，安礼揉了揉手腕，轻轻叹了叹气。
他快走了。
“院长阿爸？”听见叹气声，言枞读书的声音突然停住，他抬头看向安礼。
“你怎么了？”
安礼摇摇头，把桌子上的《校园女王之逆袭狂恋》递给言枞，又揉了揉言枞的头。
“我没事，小烟囱，时候差不多到了吧，你是不是该按照我写下了的注意事项去做事？”
安礼是真心想要言枞能顺利地度过这一生的，他很早的时候就给言枞写了一本小册子，上面有细节到系鞋带的注意事项。
言枞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他的院长阿爸还在不满他跟牧越辰走得近这件事。
注意事项第一条：远离牧家人。
安礼作为设计牧家这个无脑反派家族的人，当然知道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角色，而且言枞在原文中的悲惨结局也全都是被牧家人坑的，跟牧家人走得太近，对言枞当然不好。
“但是，院长阿爸。”
“你告诉过我，不能片面地判断一个人。”
“二哥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有点傻的患者罢了。”
安礼一时语塞，他养了十三年的小孩，现在会细细跟自己掰扯自己曾经传授的知识了。
是好事。
孩子会独立思考了，好像放手也不是很艰难。
“嗯。”
“是院长阿爸错了。”
“小烟囱很棒。” 安礼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
这就是当爹的看到孩子长大的感觉吗？可惜等不到孩子养自己了，要是能一直留在这个世界就好了。
手上突然感受到温暖的感觉，安礼抬眸看见言枞蹲在自己腿边，缠满纱布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背上。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着光，虽然面无表情也能感到暖意。
“烟囱永远需要院长阿爸。”
言枞是个过分懂事的小孩，他清楚的知道安礼这些年在他身上付出了多少、放弃了多少。
这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
“你长得真好看，是不是上天收走了一些东西给你的补偿呀？不像我，人虽然正常但是长得也就这样。”
牧越辰眨眨眼睛，羞涩地笑着说道：
“真的太可惜了，你怎么就是个……”
说着，牧越辰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惊了一下，捂住嘴，小声地询问言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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