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进门,一位异族面孔的女人迎了上来:“两位爷好啊~”
女人穿着鲜艳暴露的薄纱衣,头上簪着粉红色的花,一身的脂粉气熏的刘灵芝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钱五明显是风月老手,顺手在老鸨身上揩了把油:“我这小兄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给他找个年纪小点温柔的姑娘,别吓着他。”
老鸨上下打量刘灵芝,眼睛里泛着精光:“哎呦,爷这不是说笑了,咱们楼里的姑娘哪个不是温温柔柔的?”
钱五笑嘻嘻道:“别跟爷们扯淡了,又不是没来过。”
老鸨嗔骂他无赖,连忙叫姑娘们出来接客。
五六个身材丰满的女人娇笑着从楼上下来。
刘灵芝一个乡下来的傻小子,哪见过这种架势?瞬间被胡人妓子围住,拉着他的胳膊就要往屋里进。
“放…放手!再不放我要打人了!”刘灵芝窘的脸色涨红,僵硬的推开身边两个女人,回头怒视钱五:“你他娘的带老子来的是什么地方!”
钱五捂着肚子笑的脸疼,镖局里被他领着破雏的小伙子不少,像刘灵芝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啊哈哈哈哈灵芝兄弟,别怕,这姑娘的好你试过就懂了!”
“去你娘的!”他一个有家室的人,怎么可能跟这群不正经的女人拉拉扯扯!甩开身边的女人就要往外走。
老鸨见这小兄弟不喜欢姑娘:“我们这还有小郎君,都是干净漂亮的试试嘛。”
说着又叫出来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出来,男孩身材瘦弱衣着单薄,凑过来就往刘灵芝伸上摸。
这下刘灵芝彻底火了!踢开身边往胸口乱摸的小倌,揪起钱五的衣领一拳砸在他脸上。
“欸,哎!灵芝兄,有话好好说咱别打人啊,哎哟别打脸……啊!!!”
*
钱五被刘灵芝胖揍一顿后,满脸委屈的回了客栈。
刚好陈四海酒也醒了,沉着脸坐在大堂,把他逮了个正着。
“二…二当家的。”钱五捂着脸,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往后头走。
“站住。”
钱五脚步一顿。
“你是不是又去逛窑子了?”
钱五连忙否认:“没…没有!绝对没有!天地良心我今天啥都没干!”
陈四海半信半疑的扫了他一眼道:“你老大不小了,该攒点银子成家立业了。”
“哦。”钱五敷衍的应了一声,
镖局的兄弟里,数钱五在陈四海身边的年头最久,从十五六岁就开始跟着陈四海一起走镖。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银子,一分都存不下,全都花女人身上了。
“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钱五刚要编瞎话,刘灵芝换了女装走进来。
陈四海马上换了个态度,笑眯眯的问:“灵芝出去玩了?”
刘灵芝冷哼一声道:“钱五,你下次再敢带我去那种地方,小心我骟了你!”
钱五吓得一把捂住小兄弟,感觉裆下一凉。
“啥地方?!”陈四海瞪大眼睛。
刘灵芝冷冷的说:“妓院!”
钱五暗叹一声完了,踮着脚刚要跑就被陈四海一把拽住衣领,照着屁股踹了一脚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他娘的早晚得死女人身上!”
“二当家的,有话好好说!二当家的!”
……
*
“这几份卷子,大人您看怎么取?”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手中捧着几张院试的答卷递过来,其中两张脱颖而出!
一张卷子字迹工整漂亮,用的是正经的台阁体,一看就是世家子弟写出的字。
另一张则笔中略显露出一丝锋芒,虽然还未成气候,却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陈英拿起第二张试卷看了看:“徐渊?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是泗水县考上来的,府试第七名,我觉得他这篇经义解的不错,便拿来给大人瞧一瞧。”
陈英仔细看起考卷的内容。
院试考的比较杂,考试前先考经古一场,内容为经解、史论、诗赋、性理、孝经论、算数学、时务,各认一门。①
徐渊选的是自己比较擅长的经义,整篇文章看下来言之有物,很有一番自己的见解。
陈英看完捋着胡子问:“仲卿,这个徐渊多大年纪了?”
“十五岁。”
“他师从何人?”一般这么年轻出挑的学子大多出自名师之后,泗水县还未听说有什么经学大家。
“学籍上写着师从张鹤仪,卑职无能,没查到这个张鹤仪是何许人。”
陈英点点头:“倒是个好苗子。”挥手在试卷顶端批了个圈,这便是取进前十名了。
“这张卷子大人不看看吗?”仲卿把那篇台阁体的卷子递过来。
陈英笑着摇头:“不用看我也知道是白家小子的卷子吧?”
“大人英明。”
“他这几笔字,跟他祖父二样不差,古板无趣。”说着也划了个圈:“不过这诗作的倒是有几分其祖父的风采。”
剩下的卷子陈英看都没看,挥挥手直接由下属拿去批阅。
*
四月二十六,院试成绩出来了,徐渊考到了第四名,竟然比府试的时候还要高了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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