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材质程熙止知道，材质非常软，而且一旦贴错就不能改正。
但在阮闵钰手指上的这些却贴得非常服帖。
程熙止没有告诉阮闵钰，昨天凌晨他们匆匆赶来，康复院的医生只在他眼皮底下做了最简单的筛查，护士是第一个进他病房的人。
帮阮闵钰包扎手指的，和细心穿上袜子的，都是一个人。
程熙止握住阮闵钰的手，控制不住力度轻轻揉捏着掌心，“放心，我会学的，而且会做得更好。”
阮闵钰本想点头，但是程熙止的手劲越来越大，像是要把他的手揉骨折了一样。
阮闵钰收回手揉着，“有点疼了，放开我。”
“不好意思，有点用力了。”
阮闵钰看了一眼程熙止，心里觉得奇怪，但也说不出哪里奇怪。
只能当成程熙止是疲劳过度。
阮闵钰拍拍程熙止的肩膀：“你是不是很累呀，要不要在病床上睡一会？”
程熙止摇摇头，“我不困，我还有事情，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出去有点事情。”
“是找医生吗？”
“对，想问问关于你的事情。”
阮闵钰乖乖点头，“好，有什么事情你要告诉我。”
程熙止点点头：“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
“嗯嗯，知道的，你快去吧。”
程熙止站起身来，离开前又退回来。
阮闵钰不解地眨眨眼，程熙止松松领结：“你不想给我一个告别的吻吗？”
“啊……？”阮闵钰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别处，手指在床单上花圈，“不要了吧，有点奇怪。”
“殿下不愿意吗？”
这个称号一出，阮闵钰就动摇了。
程熙止目光一沉，俯下身体，抬起阮闵钰的下巴。
“那我就不请自取了。”
但是在双唇触碰前，阮闵钰却面色苍白得皱起眉头。
程熙止停下：“怎么了？”
阮闵钰不敢和他对视，但是身体却诚实地开始干呕。
不知道为什么，程熙止和他近距离接触，阮闵钰就会全身不适。
程熙止贴近的时候，阮闵钰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
若是这一吻真的吻实了，阮闵钰恐怕会当场干呕出声。
阮闵钰内疚地和程熙止道歉：“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有点反胃，我不是故意的。”
程熙止面色阴沉，“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讨厌你，就是身体内部的一些……奇怪反应。”
阮闵钰百口莫辩。
在程熙止的阐述里，他们的关系应该非常好才是，但是为什么程熙止一靠近他，他居然不受控制的恶心起来。
阮闵钰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补你一个？”
但是阮闵钰主动靠近之后，胃里还是忍不住翻江倒海起来。
阮闵钰头都抬不起来，磕磕巴巴地说：“我、我……”
“算了。”程熙止站起身来，面若寒霜。
阮闵钰心慌，拉住程熙止袖子解释：“不是这样的……”
程熙止垂眸看着阮闵钰：“这道疤居然让你这么恶心我？”
阮闵钰圆目微怔。
居然是因为这样吗？
是因为觉得程熙止受伤的脸很难看才这样的吗？
阮闵钰纠结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嫌弃你脸上的伤。”
“我知道了，没关系。”程熙止冷淡地说，“我先去问问你的情况，你在这里等我。”
“好……”
阮闵钰看着程熙止离开的背影，举起手指就往嘴里塞，入口的口感不对，阮闵钰凝神看了一会修复贴。
难道自己会因为程熙止毁容就变了吗？
阮闵钰放空几秒，忽然在空气里捕捉到细不可闻的香气。
淡淡地，但却非常熟悉。
阮闵钰仔细闻了闻，最后发现气味来自修复贴。
凑近之后阮闵钰确认，的确是修复贴散发出来的味道，如果阮闵钰嗅觉不灵敏，可能就会错过了。
阮闵钰喃喃自语：“红酒味的？”
风吹动落地窗纱，带动阮闵钰的思绪纷飞。
*
护士正在皱眉检查着仪器，身边的几位医生也同样面容严肃，一个翻看着说明书，另外几个也在调试着。
但是如论怎么检查，仪器都是正常的。
其中一个医生提出疑问：“难道是幻茶花进化出别的作用？”
“也有这种可能。”
“绝不可能！如果幻茶花能让F级变成S+，那伽马星球早就被贪心的资本家移成平地。”
“那我们该怎么办？你们谁能交差！”其中年纪看着最大的医生扶着桌面，仿佛下一秒就跌坐在地。
“一个S+级的Alpha居然在别的项目都差到最低值，这种消息传出来不仅是对康复所名誉的打击，更是对多年以来基因检测技术的嘲讽！”
自从基因检测出现，所有人都默认每个性别的等级都有着最直接的数据表现。
强者，自然样样都强。
弱者，当然所有都弱。
但是阮闵钰这个平民，不仅拥有比Omega还要出众的外貌，各项机能也差得离奇，如果不是F是最低，所有测试结果都能再往下降。
他是Alpha，已经是对性别固定认知上的最大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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