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寡妇后来怎么样了？”朱利安没有立刻发表评论，追问了一句。
“因为他污蔑老好人亚当，镇子里的居民对她态度都非常不好，她没了工作又失去了女儿，好像没多久就病死了。”杰森回想起镇民们在提到这个女人时那不屑的表情，忍不住皱了皱眉。
当时他们调查的时候，很多镇民都提到了这个女人，据他们说，那个女人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说牧师不好，甚至还污蔑他的人，所以他们都对她印象深刻。
“那个女人的儿子多大？”
杰森怔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个故事当中，那个寡妇分明有两个孩子，女儿是死了，可儿子呢？怎么好像镇民们都把儿子给忽略了？
他又翻了翻收上来的记录，发现真是没有任何关于儿子的记载，顿时警惕起来。
“你再去问问看，看那些镇民对那个儿子有没有什么印象，然后……”朱利安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难看：“顺便打听一下，既然他们都说那个寡妇很风流，和很多男人都有牵扯，那么……具体都和谁有牵扯？”
“有必要吗？”杰森不理解，一个寡妇的风流韵事犯得着问的那么清楚吗？
朱利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或许知道谁和她关系比较密切，就能打听到那个儿子的消息。”
杰森闻言立刻严肃起来：“我立刻就去。”
朱利安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拖那个社会新闻的福，他很清楚很多时候，传言并不能代表真相，特别是在这种相对封闭的地方，镇民们大多没受过什么教育，很容易就会被人引导。而且从杰森他们打探到的消息来看，那个寡妇应该是长得挺漂亮，容易受人觊觎，而很多时候，男人被别人吸引了，他的妻子不会怪罪自己的丈夫，反倒会迁怒那些有魅力的女人。
朱利安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但他知道流言是真的可以杀人的，他希望自己猜错了，但是从亚当在守墓人死后那种心虚的表现来看，或许他的猜测才是事情的真相。
事情的发展没有超出朱利安的预料，或者说……在他确认亚当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完美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很多涉及到他的事情真相都和旁人口中的大相径庭。
杰森又去询问了许多人，那些声称寡妇就是个女表子的妇人们大多是人云亦云，细打听却谁都不知道这句话是从哪流传出来的。甚至还有个粗鲁的女人扯着脖子说自己的丈夫就被勾引过，结果还没等杰森仔细询问，那个女人就被她丈夫拎着领子拖回家去了。
剩下的那些宣称自己和寡妇有一腿的男人们大多都是吹牛，那些所谓的风流韵事的细节也都来源于一群整天闲的没事干的老光棍和小流氓，真实程度堪忧。
最后杰森得出结论，这个从外地搬来的女人从未和男人们有过感情牵扯，可偏偏整个镇子的人都在传言她的风流韵事。
这是杰森第一次感受到流言的可怕，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听着那些人到处散播着毫无根据的事实，就连女人死了都没放过，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回到教堂后，对着朱利安讷讷无言。此时此刻，回想起之前他还觉得一个寡妇的风流韵事完全不值得调查，他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实在是事实的真相太令人震惊，杰森甚至怀疑，自己过去曾经调查过的那些人会不会也在背后隐藏着耸人听闻的真相？
“别多想。”朱利安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以后多注意一点就好。”
杰森用力点头，他这一次是真的吸收了教训，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肯定会多考虑几分。
朱利安总结了一下：“亚当和守墓人一起干了坏事，亚当是主谋，守墓人是帮凶。事情可能和孩子有关，而小镇上……”他停顿了一下，问杰森：“除了那个寡妇，还有其他人的孩子出过事吗？”
杰森皱眉道：“小孩子本就体弱，有夭折的也很正常，至少除了那个寡妇的女儿因为死亡的理由比较……惊人，所以大家印象都很深刻，至于其他正常死亡的孩子，他们都没怎么提过。”
朱利安扣了扣桌面：“再去问，一定要调查清楚，在亚当来这里工作的十几年里，一共有多少个孩子意外……不，不仅是意外，死亡的全都要算上，无论是意外还是病故，我要知道一个总数。还有，特别注意一些死无全尸或者失踪的孩子。我觉得，那个守墓人的墓地恐怕没那么简单。”
杰森很快又出去调查了，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一次他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
“小镇的生活水平不太稳定，孩子也不算太多，这么多年以来死的和失踪的加起来也不过七个，还包括了那个寡妇的女儿。”
“继续。”
杰森看了看记录：“他们的共同点是都曾经上过识字课，并且成绩优秀，而且……”他顿了顿，可能也是发现了什么：“这些孩子都长得很好看。”
朱利安看了他一眼，发觉杰森的脸色很阴沉，眉梢微微一挑：“你怎么了？”
“没什么。”杰森摇了摇头：“只是我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儿，今年六岁，我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遇到这样的危险，就忍不住想把那些伤害孩子的人渣全杀光。”
“说不定凶手也是这么想的。”朱利安意味深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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