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和你与顾桓一样，拥有着同样的理想，他也很仰慕我。”
“共同的理想？”
褚星凛眼中划过暗色。
他很难以想象，他的母父和这个人会有什么共同的理想。
在他母父离世前，除了发情期以外，他都拒绝与这个男人见面，在顾桓跟他说有人提到他母父曾经和他父皇两情相悦之前，他一直以为他父皇是靠着标记他母父这种强制作法，才将他母父带回了皇宫的。
“我们的共同理想和你们现在的理想很相似。”
越过褚星凛。
褚盛昀背着手，仰着头，像是回顾着年轻时发生的一切。
“那时候我们发现了建国前的记载。”
“曾经有人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虫族，因为这种特别的能力，他得到了绝大多数国家的敬仰，最终结束了各国分割的场面，带领着人类赶走了虫潮期虫族，并且制定了能源计划。”
褚星凛皱起了眉。
“是那个“神”。”
因为太不合常理，所以已经被神话的救世者。
顾桓之前还在宣传片里演过那个角色。
“没错，就是他。我们发现的资料中，他是真实存在的。”
“他的精神力频率跟虫母类似，能够影响到虫族，曾经无数次阻止了虫潮期虫族。”
“我和阿南就想着。如果这样的人能够再次出现，赶走虫族，那该有多好。”
褚星凛微微侧目，用余光继续瞥着正在诉说的皇帝。
“但是他限于理论，而我付出了实际行动。”
“我的初衷和你们一样，都是想要清除虫族，但和你们不同的是，我想通过控制虫族的方式达到这个目的。”
“所以，你在做人体实验？”
“是的。”褚盛昀没有否认。“一直找不到这样的人，所以我就想到了创造这样的人。”
“……创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人造人这个技术，帝国的确拥有，但是明令禁止使用，因为这个技术太不道德也违反伦常。
宫殿里一时有些静谧，金发alpha侧站着，眼中的火光跳跃的愈加猛烈。
“我认为，为了人类大业，有些事的牺牲不算牺牲。”
“为了我这个想法服务的研究员不止阿南一个，我一直没让他接手这个实验，但是还是被他察觉到了。”
“他在知道实验已经进行以后，不但没有厌恶实验，还颇感兴趣地加入了实验中。”
“我那时候没有预料到，他加入实验的真正目的，只是想要毁了我最重要的实验体，结束这荒唐的实验。”
“因为实验体被毁。我大发雷霆，将他关进了皇宫，导致了他的死亡。”
“我已经明白自己当初不应该那么固执了。”
“我关闭了实验室，也埋葬了原先的理想，我只是想要你能够做守成的皇帝，可你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
“所以，这就是你阻止我改变能源保护罩政策的原因。”
褚星凛握着拳头，头低着。
光凭声音，他的语气还可以算是平和。
褚盛昀以为他的话打动了褚星凛，随之走了过去。
拍了拍褚星凛宽阔的肩膀。
“是的。”
他搭着的肩膀，猛地一转，下一秒，一拳砸到了他脸上。
褚盛昀的眼中划过难以置信。
一拳就打出了鼻血栽倒在地还不够，褚星凛从地上揪起皇帝的领子。
“你怎么能那么恶心。”
周围看到太子殿下揍了皇帝陛下的护卫们，眼中露出惊恐的颜色，咽了咽喉头。
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护驾。
正在这时，宫廷总管轻抬了抬手。
“等皇帝的命令。”
皇帝能有什么命令。
他还没从被自己的儿子揍了的现实中缓过神来。
早已经成年的雄狮，已经不需要仰仗老狮子的脸色生活了，他也早就成长的强壮并且深得狮群的宠爱。
“星凛，我是你的父亲。”
褚星凛一拳揍到褚盛昀脑袋旁边的大理石地面上，砸出一个三米深的坑。
如果刚刚以这个力道打在褚盛昀脸上，他肯定就不止打出鼻血那么简单了。
褚盛昀哑了声。
年轻的alpha，额前的金色碎发整个眼前，蓝色的眼睛加了一层阴影，深邃的相似深海的蓝色，声音压抑。
“计划让一个摄政王控制我的时候，您真的把我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吗？”
“您对我的好，从来不是父子情深。”
“你只不过是看着我，想着母父，想着自己原先的错误，想通过改变我的做法，与我母父的观点一致起来。”
“可是有什么用？”
“从想要消灭虫族变成畏畏缩缩的躲在能源保护罩里的窝囊废有什么用？！”
“你这是弥补吗？你就是在恶心人而已。”
褚盛昀仰面躺着，听着褚星凛的唾弃。
手指微动，无名指上泛着光华的银色戒指紧箍在已经松弛的皮肤上，勒出一道印痕。
“你这些自我感动通通没用。”
“我母父已经走了，我真该高兴，他不仅是走了，他走的时候也一点都不喜欢你。”
扔下中年alpha，褚星凛擦了擦拳头上的血迹，声音冷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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