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本王看你跟丢了魂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迫不得已，这才咬了一口。”
沉默了半晌，裴凡尘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理由，虽然这个理由听上去很扯。
“……”
林夜还真就信了，并不是他那么好骗，只是裴凡尘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实在是不咋地，他甚至觉得，如果是裴凡尘，干出这么蠢事也不是那么奇怪。
他竟然这么快就相信了本王！裴凡尘震惊，隐隐约约还觉得有些窃喜，这是不是说明，本王在他心底是特别的，值得信任的？！
但凡裴凡尘多品品林夜那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也不至于产生这种自我良好的错觉。
然而没等裴凡尘高兴上几秒，林夜接下来的举动就让他一颗少男心瞬间碎成了渣渣。
林夜身上并没有随身携带纸巾，但这阻挡不了他对裴凡尘的嫌弃。
只见林夜抬起了手背，用力地在被裴凡尘咬过的那一边脸上擦了好几下，之后又用一些干净的水，冲了冲手背，冲了一遍还不算，林夜接连冲了数十遍，最后还不忘洗了好几把脸，那架势，别提多嫌弃了。
裴凡尘被打击到了，前几天林夜把自己丢进尸骸堆里，弄得浑身上下灰扑扑脏兮兮的，都没见他这么讲究过。
这是嫌弃，明晃晃的嫌弃！
裴凡尘眨了眨眼，浅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看着林夜还在那洗脸，裴凡尘恶向胆边生，干脆来了一个飞扑，将林夜扑倒在地。
“你居然嫌弃本王！”
将林夜压在地上，裴凡尘瞪着林夜，气得连鱼尾都冒了出来，在地面上重重地拍了几下。
“啪——”
听着鱼尾拍打着地面的声音，林夜一时有些无言，面对着裴凡尘愤怒的视线，林夜的眼神向远处飘了飘，但他很快又回过神来，试图安抚气嘟嘟的家伙，让他赶紧从自己身上下去。
“我没嫌弃你。”
“不，你就有！”
裴凡尘这次没有那么好敷衍，这家伙总是在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反倒在不该聪明的时候变得聪明起来。
林夜有点头疼。
他开始放柔语气，试图哄好裴凡尘这条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人鱼。
“我真没有，只是脸脏了洗洗而已。”
许是林夜的语气太过真诚，裴凡尘态度有些松动了。
“真的？”
狐疑地看了林夜一眼，裴凡尘半信半疑。
“真的。”
林夜面露微笑，想趁早搞定这条麻烦的人鱼。
裴凡尘目露疑惑，已经开始有点相信林夜了。
鱼尾恢复成一双修长的腿，裴凡尘正想从林夜身上下来，然而，在起身的那一瞬，裴凡尘却不期然地撞见了林夜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一缕得逞。
鱼尾又重新变了出来，
这次鱼尾在地上拍得更加用力了。
“你骗我！”
气到连本王这个自称都不想带了。
被识破了谎言，林夜也不慌，只是懒洋洋地躺着，伸手想要推开裴凡尘。
“起开，你很重，还有……尾巴鳞片很硌人。”
见林夜一副连敷衍他都不想了的表情，裴凡尘不敢置信而又委屈地睁大了眼睛。
他不仅骗本王，他还嫌弃本王的鱼尾尾！太过分了！太嚣张了！
无法忍受林夜的嚣张，裴凡尘眼神暗了暗，他猛地将脸凑近林夜，又在林夜……脸上啃一口。
这次咬得有点用力，在脸上留下了一点淡淡的红色。
“！！”
林夜下意识地想用手背擦擦脸颊，但手还没抬起来，却被裴凡尘按住了。
“不许擦！”
裴凡尘霸道而又幼稚的话语让林夜一时有些无言，沉默了一会，林夜忍不住看向裴凡尘：“……你是小学生吗？”可能连小学生都不如。
“本王早就从小学毕业了。”
裴凡尘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林夜的问题，语气听上去还要一丝……淡淡的骄傲？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骄傲一些什么。
林夜想了一会，似乎明白了裴凡尘在骄傲一些什么，就裴凡尘这智商，能从小学毕业可能还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裴凡尘并不清楚林夜在想些什么，如果知道了，鱼尾恐怕得与地面斗出个你死我活了。
不是地面先裂开，就是鱼尾先掉鳞片。
不过最大可能是地面先裂开。
看了看林夜红红的脸颊，裴凡尘满意地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因为林夜说他鳞片硌人这句话，乖乖从林夜身上退了下去。
一得了自由，林夜立马开始洗脸，而裴凡尘也没阻止，只是委屈巴巴地站在一旁看着，眼神别提有多幽怨了。
林夜无视掉了裴凡尘的眼神，伸手接了些水往脸上泼了泼。
水所带来的清凉很好地缓解了林夜刚结束战斗的疲惫，这也让林夜腾出了一些时间，用来查看自身的状况。
方才从精神世界里出来的时候，林夜便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己身上所产生的变化。
他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查看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状况，林夜对这个想法越发地笃定了。
他身上的确是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不过这对林夜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还不如说，这是一件好事，因为……消失的是他身上被施下的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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