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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兔兔_落樱沾墨【完结+番外】(140)

  解羽闲,“没了?”

  杜云抬起眼,“没了。对了,你要是说的是佣金,那要找……”

  解羽闲眼中掠过一抹失望,“算了,没什么,告辞吧。”

  说完利落的转身,下了楼梯。

  直到解羽闲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杜云仍旧没收回目光,身旁的屋子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图柏环着手臂靠在门边,“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杜云笑了下,“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幸运。”

  由于第二日就要分道扬镳,师爷就让客栈尽量将晚膳做的格外丰盛,还从县城里搬了两坛酒回来。铜水县的街上可真是冷清,家家户户的门外惨白的丧幡在风中静静飘摇,男人没了,剩了一城的老弱病残幼,这座英雄后裔的铜水县终于变成了垂暮的老人,在黄昏中喑哑无声的老去。

  师爷在四面无人的街上站了一会儿,看见冯凭带着一队御林军英姿勃发的朝这里走来,每个人手里拿着铁锹锄头铜盆和篮子,看样子是顺带去农田除了杂草才回来,青年男人身上灼热滚烫的鲜活流进这座城池,身上的盔甲被夕阳照的烨烨生辉。

  “还没到最坏的时候。”师爷心想,“只要还有口气,总能扛过去的。”

  客栈里除了他们以外就没有其他客人了,冯凭把御林军也带进城里,一群人将大堂里的桌子三三两两拼到一起,热热闹闹的都往一起凑,桌上的饭菜全是野味,每一盘都带劲够辣,师爷带回来的酒也很烈,刚一打开绸布,浓郁的酒香就飘了出来。

  图柏在房中等了千梵一天,快到吃饭的时候,才见他拎着一只四方筐篓回来了。

  “弄只兔子回来干嘛?”

  千梵去洗了手,“吃完饭再说。”

  入夜,晚膳终于备好了,宗云添和那伽身份尊贵,自然落在了上宾的位置,也由他们先出声敬酒,其余的人才能动筷子。

  宗云添同他们也不算很熟,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人开席。

  般娑公主换了件衣裳,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装束既热情泼辣,又美艳动人,她学会了几句大荆的汉话,说话的时候声音柔软,表情却毫不拘束扭捏,几天下来就会发现她神秘归神秘,但却很好相处。

  一大群老爷们有肉有酒有美人看,没吃一会儿,气氛就热了起来。

  杜云看起来很高兴,站起来敬酒,“腐尸之事能解决的如此顺利,少不了诸位兄弟的帮忙和协助,杜云从无感激,只好先干为敬。”

  他喝的很是痛快,立刻招来了一群人起哄。

  解羽闲挑了个离杜云隔了四五个人的位置,表情淡淡的将酒杯抵在唇边,没什么兴致,抿一口就放下了。

  图柏端着酒杯跟着喝,被千梵按住了手,“吃饱了吗?”

  满桌都是大鱼大肉的野味,不大合适他和图柏,不过让所有人陪他们吃清淡,也吃不出感情,师爷私下里问过,千梵自然回绝了,让他不必考虑他们。

  千梵低声道,“你身体不适,我们回屋吧。”

  图柏没喝酒,却像上了头,被热闹的气氛热出一脸绯色,闻言想了想,他有话要同他说,就站起来要敬一杯先退了。

  杜云喝的满脸通红,“来,我替你喝,你回去养胎。”

  师爷一伸手,就把图柏手里的酒杯接了过去,“嗯。”

  在场知道内幕的人顿时笑成一片,图柏把一只鸡腿塞进杜云大笑的嘴里,成功堵住了笑声,恼羞成怒道,“赶紧来个人管管你吧。”

  千梵向宗云添稽首见礼请退,宗云添一点头,让他们先回去了。

  千梵拎着那只筐篓和图柏一前一后进了屋子,他一脚刚迈进去,就察觉一阵疾风冲他胸口拍去,他没躲,甚至连眼都没眨。

  那掌风凌厉的劈出来,却在碰到他的时候忽然撤去了所有的力气,修长匀称的手掌贴到他胸口,向上攥住他的领子,将他猛地拉了过去。

  “怎么不动手?”

  千梵笑下,“怕弄伤你。”

  图柏滚烫的气息喷在他脸侧,“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千梵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垂下眼去看图柏,“你知道了?”

  图柏松开手,转身走到窗边,跳上窗台坐下,曲起一条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不想去看他,声音却有点哑,“你想瞒我多久?几十年的功力说不要就不要了,禅师倒是挺大方。”

  图柏还记得水鬼那一夜,他身上璀璨耀眼的佛光,记得他细雨朦胧中翻飞的裟衣,记得他在山间惊鸿一跃的身姿,可现在他就这么放弃了,从此刀光剑影之前只能躲避让开,只能站在人身后受人保护,这种感觉会不难受吗。

  银色的月光照进图柏眼中,浅色的瞳仁像湖水一般澄澈,幽深的藏着难捱的心事,千梵走到他身边,“没有说不要就不要,只是贫僧觉得用无意修得的修为换你、换你我的小兔子很值得。”

  图柏咬紧牙关,“可我心里不痛快。”

  千梵伸手摸向他的脑袋,“当时你从祠堂里的暗道下去时,说,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和你做同样的选择。如今这事放在你身上,我信你也会甘之如饴。”

  要是这事放在图柏身上,他相信就是自己用命来换,也定会答应的,可现在他心疼,难受。

  他宁愿自己为别人赴汤蹈火,甚至豁出去命,却看不得别人为他损伤一丝一毫。他是一个爷们,就算缺胳膊断腿,肩膀也能扛起大山大河。

  况且,他怎么忍心让千梵替他去受罪,任何人都好,可唯独这个人最让他心疼。

  千梵收起笑意,把图柏的下巴掰过来,逼他和自己对视,“你记住,别人一星半点的情意你都不能欠,唯独我,你就是欠了我一条命,也是可以的。你欠任何人的,都要用很大的代价甚至一辈子去还,唯独我不需要,我能给你的,都是你理所应当得到的。”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图柏的心上,余音不绝,悱恻不断,图柏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烫了一壶热酒,浓郁的醇香温热的流过他的四肢百骸。

  他眼角有点发红,强忍着说,“可我只是——”

  “我爱你,阿图。”在他不知想说什么的时候,山月禅师随即丢出了一句惊雷。

  图柏被这句突如起来粗暴简单的告白给弄懵了,心里的那壶热酒被‘咣当’打碎,火热顿时烧上了他的脸,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你怎么、怎么……”

  “还继续说吗?”千梵莞尔一笑,伸手从他膝盖下穿过,另一只搂住他的腰,借图柏的姿势,把他公主抱了起来,“别上那么高,以后你掉下去了,我抓不住你。”

  将大兔子放到了床上,看他百年不遇的害起臊,觉得有趣,低头将图柏的唇堵了起来。

  图柏顺从的躺在他身下,被他亲的意乱情|迷,好不容易从头晕目眩中抽出一丝清明,郁闷的心想,“怎么跟以前认识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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