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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兔兔_落樱沾墨【完结+番外】(67)

  图柏眼角青了一块,怕千梵看出来,取了一缕头发挡在眼前,对面的解羽闲也没好到哪里,搭在桌角的手青筋绷起,小腹被踹了一脚,此时正青肿发疼。

  二人张牙舞爪,虎视眈眈,同行是冤家,谁看谁都不顺眼。

  千梵一开门,屋里的两个人有默契的纷纷扭头冲他甜甜一笑。

  “……”

  解羽闲清了清嗓子,“既然现在讨论不出结果,就天亮再说吧,我困了。”他扭头看着千梵,眨了眨又长又翘的睫羽。

  外面已是黎明,黯淡的天光投进屋子里,给一切铺上一层薄雾淡蓝的光,清晨才有的凉爽清新从门窗缝隙争先恐后涌进来,图柏吸了一口,压下眼角火辣辣的疼,攥住千梵的手腕,“好,外面还有很多房间,解公子找掌柜的要一间就成,我和千梵就先休息了。”

  解羽闲震惊,“你要和他住在一起?”

  不等千梵回答,图柏抢先一步挡住他的视线,“勤俭节约是优良美德,我们一直都住同一个房间,解公子还有什么指教?”

  解羽闲咬牙,“山月,你我好久不见,你就不想和我促膝长谈?”

  被夹在里面的千梵叹了口气,走出图柏的身后,转过头,“图施主——”他刚说了三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因为离的很近,他清楚看到图柏漆黑的瞳仁轻轻一缩,接着氲出大片失落和苦涩,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眸光让千梵想起路旁被遗失丢弃的小动物,倔强而又害怕。

  图柏很快收起心里的闷疼,毫不在意的坐到床上,冷淡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

  解羽闲立刻打开门,做出了请的姿态,千梵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袖中的手攥紧,走了出去。

  屋门啪的一声合上,图柏向后一躺,栽倒在床上,一只手遮住眼睛。

  他生气了,因为他那天冲动干的那点龌龊事。图柏心里像针扎似的疼,他不喜欢他吧,否则他怎么会不想碰他。

  图柏每回一见到他,心里发痒,手贱的就想摸他一下,碰碰他,在他身上偷个香,会忍不住想抱他,亲他,甚至将他压在身下。

  可为何千梵不会呢?他对他不会有冲动吗,还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误以为他也和自己有一样的感觉呢。

  图柏心乱如麻,棱角分明的唇向下撇着,委屈了,如果他不喜欢他,为何要对他这么好呢?

  就在图柏打算化成兔子钻被窝疗伤时,屋门被敲响了。

  “施主,你睡了吗?”

  图柏起身大步走过去,猛地拉开了门。

  千梵端着一盆热水和祛瘀化青膏,抿了抿唇,“方便进来吗?”

  图柏一言不发让开路,在他进来后将门锁好。

  千梵把热水放上衣架旁,修长的手腕探入水中,拧干了帕子,垂眼道,“图施主,我——”

  腰间猛地一紧,图柏从身后搂住他,接住他手里的帕子扔进水中,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腰,发力将他压到了床上,随即附身上去,恶狠狠碾住了他的唇。

  黏腻的吮吸声响了起来。

  千梵睁着眼,清澈见底的眸子怔怔看着趴在他身上发疯的青年,抬起一只手搭在图柏肩头,似乎是要推开,却不知为何,手腕一软,手指攀上他的头,和如瀑的墨发纠缠,百转叹息都化作温柔,将人结结实实搂进了怀里。

  半晌,图柏才抬起头,注视着被自己蹂|躏的发红的唇,嗓音低哑深沉,“你还进来做甚么?”

  千梵手指摸了摸他眼角的淤青,“疼吗?”

  “你走的时候特疼,你一来就不疼了。”

  千梵笑笑,“贫僧哪有这种能力。”

  图柏抓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一下,“我说你有你就有。”说罢,低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千梵的颈旁。

  长了毛的畜生大概都极其擅长撒娇起腻,千梵被他蹭着,用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把图大爷摸得舒服的眯起眼。

  图柏沉沉的在他耳旁呼吸,然后贴着他的鬓角柔柔亲了一下,顺着优美的颈项滑到锁骨旁,再往下时,身下的人闷哼了一声。

  图柏惊讶抬起一点头,扯开他的领子,脸色一沉,“这是什么?”

  身下那具劲瘦结实的胸膛布着十几道泛红的鞭痕,瘀肿还未消下,就这么狰狞爬满了白皙的胸口。

  千梵别开头,将图柏抱进怀里,低声说,“施主,贫僧破戒了。”

  图柏浑身一僵,“是因为我?”

  千梵摇了下头,“是贫僧自己心性不坚。”他贪婪着图柏身上的温暖,柔韧,美好,纵然一身伤痕,也选择留下此刻他渴望的温存。

  听他这么说着,图柏什么都没回答,轻手轻脚从他怀里挣开,拿过他给自己的药,坐在床边,将人强行按下去,撩开他的领口,手指沾一点药膏轻轻涂了上去。

  他们离的这么近,气息交错,眼中盛装的都是对方,千梵躺在床上扬起手,沾了一点图柏指尖的药膏,温柔抚上了他的脸颊。

  屋子里很安静,甚至能听到窗外飞鸟展翅的声音,半晌后,图柏忽然问,“你是什么时候出家的?”

  “七岁。”

  图柏轻喟,“为何?”

  “寺中主持说我与佛有缘。”

  图柏握着他的手腕,低头仔细看他腕上缠着的殷红的佛珠,“有缘……”图柏心想,“那现在这个‘缘’是他与佛,还是他与我呢?”

  “千梵,佛修禅是为了什么?”图柏摩擦着佛珠上的经文,目光沉沉的。

  千梵撑起身子,握住他的手指,引导他在镌刻满经文的佛珠上游走,抚摸每一句禅心佛语,“劝人至善,见性成佛,一朝风月,万古长空。”

  图柏佛根浅薄,听不懂,但为了眼前的人,努力调动自己的兔头,揣摩一番,似乎是吾出了一星半点,望着眼前的僧人,收起笑意,认真道,“那你呢,你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吗?”

  僧侣抬眼,他的眼皮很薄,瞳仁又浅,一点光落进他的眼里,像是雪坠入天山湖泊,平静深邃,清透如琥珀,他用这双眼望着图柏,静谧的心湖忽然泛起一丝涟漪。

  他垂下眼,竟有了迟疑,“从前,是。”

  图柏追问,“那现在呢?”他问完又后悔了,觉得自己好像在逼迫他,想知道这个答案,却又不忍心让他为难。

  千梵怔怔看着图柏,“我……不知。”

  他不知自己可否还能清净修禅不问善恶,不知自己还能将整颗心都端放在神佛之下,赤子不改。

  因为他的心在颤抖,在撕裂,从中间、甚至更多的地方剜骨剖肉,分出一半交到这个人的手里,对他知冷知热,体贴周道,任由他胡闹嬉笑,懒散自由。

  他想宠着他,惯着他,无时无刻都望着他。

  他想做的太多,以至于他不能在专心修禅,身心赠佛,他开始想自私的留一点,留更多给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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