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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_墨香铜臭【完结】(115)

  风信对他怒目而视。可仔细想想,当时慕情的确是这么说的,只是国师心急火燎,根本不敢贸然出发,真要挑,倒也挑不出大错,能证明他居心叵测。这时,谢怜道:“好啦,好啦。阴错阳差,误会一场,算是运气不好,都别争了吧。”

  风信神色极不痛快,但碍于身份,不敢在神武殿内喧哗,再不说话。国师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毕竟,真要算起来,他们打牌不也误事了?于是挥手道:“唉,再说吧!咱们合计一下,回头想个法子,看看应当如何补救。你们三个都下去,把衣服脱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谢怜微一欠身,当即站起。风信和慕情则又规规矩矩地叩了一回首,这才起身,跟在谢怜身后准备退下。谢怜一脚迈出门槛,又听国师在身后道:“太子殿下。”

  谢怜回头。国师道:“今天国主陛下和皇后娘娘都问了你许多。这几天你有空,回去看看吧。”

  谢怜莞尔,道:“弟子知道了。”

  出了神武殿,三人穿过大片山峰,回到专门为太子殿下修建的道房仙乐宫之中,谢怜这才开始除去仪式所用的华服。

  头先便说过,上元祭天游中,悦神武者的服冠形制严格,几乎身上佩戴都每一样事物都有其喻意,不可乱一节。如,外服为白色,喻“纯圣”;中服为红色,喻“正统”;金冠束发,喻“王权”与“财富”;怀中藏白羽,“插翅通天”;袖挽飘带,则是意喻“携众生”。种种种种。

  可想而知,这一身行头,无论是穿着还是脱身,必将无比繁琐复杂。不过,谢怜贵为太子,自然用不着事事自己动手,他只消在满屋子清凉的香薰之气中打开双臂,一边和风信说话,一边等着作为近侍的慕情帮他把这层层叠叠的悦神服脱下,这便行了。

  那悦神服的白衣,质地极好,纹理细腻,边缘处绣有极为精致的浅金色暗纹,华丽而不显奢靡,和妖魔的那身黑衣武服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慕情自己一身黑糊糊的武服尚未除去,手中挽着谢怜身上脱下的悦神服,指节抽了抽,几不可察地在那白衣上抚了几下。

  一旁,取下束发的金冠,谢怜散了长发,坐到檀床边,踢了两下脚,甩掉了雪白的靴子,等着人给他披新衣服。等了一会儿,却见慕情不动。他歪了歪头,道:“怎么了?”

  慕情很快回过神来,道:“殿下,这悦神服好像有些地方脏了。”

  谢怜“啊”了一声,道:“拿过来我看看?”

  果然,雪白的武服上,赫然印着两个小小的黑手印。谢怜看了一眼,道:“是那天上掉下来的小朋友弄的吧?记得他当时抓着我衣服不肯放手。那小孩儿脸上还缠着绷带,也不知是摔跤了还是怎么回事。风信,你帮他看了吗?”

  风信正在把悦神时用的宝剑和斩马刀包起来,郁闷道:“没看。我带他出了宫,按你说的要帮他看脸,结果他踢我膝盖一脚,妈的还挺疼。”

  谢怜笑倒在床上,指他道:“一定是因为你凶他了。不然他怎么不踢我,就踢你?”

  风信道:“没有!这小破孩儿鬼附身了一样一会儿就跑没了,不然我把他倒提着甩,吓到他哭。”

  慕情翻了翻悦神服,道:“那小孩儿别是个乞丐,身上太脏了,抓了一下就黑成这样。殿下,悦神服是不能弄脏的吧,听说兆头也不好。”

  谢怜躺倒在檀床上,随手从床头拿了本书,遮住下半张脸,道:“绕城三圈,名垂青史,兆头已经是大大的好了。脏了就脏了吧,洗洗就行了。”

  顿了顿,慕情淡淡地道:“嗯,我洗的时候会尽量小心一些的。”

  谢怜翻了翻那书,恰好翻到了绘有刀法的一页,想起今日在华台上的激烈过招,笑道:“慕情,你今天在台上,打得不错啊。”

  慕情肩头微微一僵。

  谢怜又道:“我今天才发现,你使这刀,比你使剑使得要好多了。”

  慕情这才神色一松,转身,脸上竟是露出了一点笑容,道:“真的吗?”

  谢怜道:“嗯!不过,你怕是有点急了。用刀跟用剑,是截然不同的,你看……”

  一论武道,谢怜便兴致勃发,比国师们打牌还要浑然忘我,鞋子也不穿便跳下床来,以手为刀,就地演示。先开始,慕情的神色还有些复杂,谢怜给他比了一阵,他便认真看了起来。风信却挥舞着包好的斩马刀,把谢怜赶上了床,喝道:“要打把鞋子穿好打!你是太子殿下,披头散发赤着脚,像什么样子!”

  谢怜正演到兴头上,却被他赶鸭子上架一般赶回了床上,悻悻然道:“知道啦!”说着,双手拢了拢长发,准备扎起来,再给慕情细讲。忽然,他眉头一皱,道:“奇怪。”

  风信道:“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架空吼!一切什么风俗礼仪、皇家生态,全部都是作者脑中瞎想的产物,千万不要考据(

  第61章 遗红珠无意惹红眼 2

  谢怜捏了捏耳垂, 道:“有一只耳坠不见了。”

  仙乐人认为, 道家修行到最终的完美之境,乃是“阴阳和合”、“雌雄同体”。神明万般变幻无穷, 自然不受性别拘束, 可男亦可女。因此, 这种理念也体现在悦神服的设计上。历来每一代的悦神武者,服饰和装束都同时拥有男服和女服的形式和细节, 如耳坠, 佩环等。谢怜扮演悦神武者时,便穿了耳, 戴了一对耳坠。

  那是一对极为瑰丽的深红珊瑚珠, 明华流转, 光泽莹润,极为罕有。可是,方才谢怜拢发时才发现,原本的一对红珊瑚珠, 却只剩下一只了。

  他一说丢了, 慕情原本舒展开来的脸色忽然又僵了几分, 另外两人却是全然没注意。风信首先就在屋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通,空手进来,道:“你就是这么丢三落四,戴耳朵上的东西也能弄不见。仙乐宫这块没看见,我出去路上找找,千万别是在祭天游的时候弄丢了。”

  谢怜也奇怪, 但并不在意,道:“有可能。要是那样找不回来的,丢了就丢了吧。”

  慕情却把他平日扫地的扫帚拿了过来,淡声道:“那珠子珍贵得很,能找着还是找找吧。看看是不是掉床底柜子底了。”说着便扫了起来。谢怜道:“要不然多叫几个人进来帮忙找吧。”

  风信随口道:“人多手杂,别东西没找着,给人偷着捡了藏了。”

  慕情原本在一旁默默检查床底,听了这一句,忽然脸上闪过一丝煞白,猛地起身,手中扫帚“咔擦”一声,折为两段。谢怜当即一怔。

  从神武殿出来后,风信就对慕情颇有微词,却没有发作。此刻见慕情居然先发作了,火道:“你干什么突然折东西?谁惹着你了?”

  慕情冷冷地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含沙射影的做什么?珠子不见了又不关我的事。”

  风信历来直言直语,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指责他含沙射影,气得笑了,道:“这话你怎么不对你自己说!我说什么了?我又没说是你偷的,你自己往刀口上撞,心里有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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