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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没治好病_小筷子要学习【完结】(17)

  待到谢怅生再来之时,同亦浔闲聊之际无意望见了窗台的这盆野花,便道:“你喜欢花卉?”

  亦浔替他斟茶,莞尔道:“没有,只是闲着无聊罢了。”

  “亦浔,你喜欢什么花?”

  “不知道,我没接触过这类……倒是我家以前的院子里有一株海棠,那还是央娇栽的。”亦浔将童年趣事同谢怅生道。

  “海棠?”

  “嗯,央娇最喜欢海棠花,他兄长便特意给你带了一包花种,结果那年她来我家玩时不小心洒了,便种在了我家。”

  谢怅生品了口茶,又道:“央娇今年多大。”

  “虚岁十六,怎么了?”亦浔不解他怎的问起央娇的年龄,便道。

  “无事,只是看着她同我妹妹一般大小。”谢怅生轻声道。

  “你。”亦浔刚欲问他妹妹之事,却又是倏地下想起了那日央娇同他所道,谢怅生的妹妹早已离世。

  亦浔心中一顿,怕挑起他的伤心事,便转口问道:“你是修真之世吧?”

  “嗯。”

  “哪个门派的?”

  亦浔随口一问,倒也不期待他有所回答。谁料谢怅生却静静道:“沧山派。”

  “沧山派?”这回是亦浔眸色一定。

  “怎么了?”谢怅生见他神色一惊一乍,微微蹙眉。

  亦浔尴尬笑道:“没事,没事。”

  亦浔倏地想起了央娇那日所道,他兄长也在沧山派,也就是说,央行同谢怅生是同门师兄弟。亦浔脑子一热,心中倏地有些亢奋,他这算不算是得了一个大消息,若等到央行回来,那他岂不是可以从央行那儿获得些许谢怅生的线索。

  “你笑什么?”谢怅生见他嘴角久久挂笑,一时不解问道。

  “哦?啊,没事,没事,就是想起病病昨日又偷吃了我的东西。”亦浔自知自己有些失态,连忙道。

  二人又闲聊了一通,谢怅生方才离去。

  夏季已过,窗台的野花也便也跟着枯萎了,一时间亦浔有些烦心,只盼着它来年还能用在长回来。

  秋月中旬,谢怅生给亦浔送来了一份礼,一包的海棠花种。

  亦浔接过那一包沉甸甸的花种时心都微微怔了一秒,“花种?”

  “嗯,海棠花的。”

  亦浔未曾想到他竟给自己带了这么一大包的海棠花种,一时也是兴奋不已,笑道:“可现已入秋,这花也栽不得了。”

  “那便来年在栽吧。”谢怅生道。

  “谢怅生。”亦浔垂眸望着手中的花种,轻声唤他。

  “嗯?”

  “你为何对我此般好?”亦浔道,完后,心弦在已他未察觉的速度加快,“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啊。”亦浔又加了一句,带了几分轻挑的询问。

  “我想谢谢你罢了。”谢怅生道,而后,竟罕见的嘴角上扬了几分。

  这是亦浔第一次见他面色带笑,一时竟被他这摄人心魄的浅笑迷去了魂。待到回过神来,则是面色略带绯红,“那,那我可真是要谢谢你了,次次给我带礼物。”

  “亦浔。”

  “谢谢你了,大爷。”亦浔笑靥如花。

  自从那日谢怅生的笑过罢,亦浔便整日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究竟跑向了哪里。

  秋月转瞬即逝,冬日悄然来临,眨眼便走到了亦浔的生辰,生辰亦浔是向来不过的,便将此事给忘了。

  往年自己看看书,煎煎药,生辰便这般过去了,也无人来问津,他倒也是过的舒坦。

  可今年却有些不同了,今年的亦浔比往年的病要少许多,大抵是因为谢怅生的丹药,才此般有效。小半年未再闻见苦涩的药味,亦浔倒还有些不熟悉。

  生辰这日,亦浔多煎了几个小菜,便当做是犒劳犒劳自己。待到傍晚,自己关门正欲就寝之刻,却是在院子望见了一道白影。

  这道白影自己已见过多回,以至于一眼便认定是那人:“谢怅生?”

  谢怅生无言,黄昏已落,离得较远,且院内落着毛毛细雪,亦浔也望不见他的面色,只是觉得他孤自一人站在那处自己心头有些泛酸,便又推开门上前邀请他进屋。

  “谢怅生,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天这么冷,你还是先进屋罢……”亦浔一边道一边走至他面前,可待到他话说完,人走到了他面前时,方才察觉他一身的血腥味。

  亦浔怔住了,后背也跟着有些发凉,半晌,对面那方人也未有什么答话,他方才伸出冰冷的手去拉他垂在两旁的手。

  一拉便摸到一阵滑腻,还带着已结痂的血疤,谢怅生额前的碎发已被血浸染成黑红,一身白衣华服被血色浸染了一半,眉梢都沾上了一些细雪,眸色却还是如之前那般浅淡,看不出生死。

  “谢怅生……”亦浔未察觉到自己说话的语气都已有几分战栗,自己伸手欲扶住他,却未料想自己一碰到他的肩膀,他便整个人跌入了自己怀中。

  鼻尖满是令人发呕的腥咸,谢怅生整个人已无力,整个身子跌入他怀中,亦浔一时承受不了这般重压,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亦浔扶起他的头,却发现他已阖目,在顾不得心中的担忧,自己连忙拖着他进了小屋,扔上榻,而后又慌乱无措的去拿草药。

  撕开谢怅生的衣衫,方才发现他的胸前已被利爪划伤了好几处,血痂已成,在望不见鲜血汩汩而出的模样。

  翻找草药时不小心将书弄倒了,亦浔也没耐心去拾,心中竟头一次如此焦急,手脚慌乱的替谢怅生上了药,又忙去煎药,来来回回几趟,鬓角已冒汗,待到见榻上之人面色稍有好转,方才舒了一口气。

  一直守到天亮,谢怅生都未再睁眼,亦浔心中担忧,便每过片刻就去听他胸腔的心跳,侧耳俯身于他胸腔上,待到听到心跳尚存,方才卸下防备。

  书案上的病病望着主人神色忧苦,一时也不解,依旧是在笼子里蹦跶个不停。

  旦日深夜,谢怅生总算是睁眸有了意识,入眼望见的第一位便是面色不懈的亦浔,方才明白自己到了亦浔的小屋。

  谢怅生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下渊窟斩杀魔物寻草药受重伤之时,一时也没想起自己是怎么到了亦浔的小屋,望着头顶的纱幔半晌,方才听见耳旁有人在唤他:“谢怅生,你醒了……”

  叽叽喳喳的一大堆话,扰的他心烦,他一伸手,欲将那人赶走,谁料自己一伸手,便被那人紧紧的握住了。

  两双冰冷的手握在一起,也辨不清对面之人心底是什么思绪。

  感觉到对面那人冰冷的手心,谢怅生的思绪方才被唤回,接着有气无力道:“亦浔。”

  “你醒了便好。”见人已醒,亦浔便也舒了心。

  亦浔忙去替他煎药,又细心照顾他,不过半日,谢怅生便又能起身打坐。

  亦浔手中端着汤药,眸色忽明忽暗,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询问榻上之人一些事宜。细思片刻,最终还是将那些想法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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