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过去
不同于明哲的书房，乔远征的书房更加有质感，没有那么多刻板和严肃，很多书都是随意的瘫在那里，看起来十分轻松。
“坐吧，我们慢慢说。”乔远征露出一个浅笑，坐到了书房的待客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环境面对明雷，他反而比在楼下跟家人一起更温和。
明雷点了点头，坐了下去，他清楚，乔远征一定有一个很长的苦衷，其中可能包括为什么跟超脑直言真相，为什么要让乔子寒跟自己结婚，以及为什么要找一个远不如超脑的替代品。
“其实，也许你猜到一点点，超脑，其实也算是我的孩子。”乔远征说着，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看起来竟有一丝痛苦，“我绝对不希望他死。”
“但是他死了，开枪的，正是你最骄傲的异能部队。”明雷冷冰冰地说。他始终记得，重伤醒来那一瞬间，他问超脑在哪里时，明哲给出的答案。
或许是死了，或许还活着。
那是一种什么心情，他无法形容。懊恼，痛苦，绝望，本来以为一切结束了，终于有机会抱一下自己爱人，而不是通过一根网线跟爱人相聚的时候。他的爱人居然死了，或者活着?这是什么狗屁答案，如果回答的不出他父亲，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本就暴躁的异能。
他挣扎着起来，不管不顾的冲向乔子寒的病房，躲在门外疯狂的激发异能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脑子会再炸开一次。但是没有，虽然乔子寒还在昏迷中，他的身体里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但是当两人的脑电波联通之后，乔子寒是那么自然的在安抚他，那一瞬间，他才终于有了劫后余生的真实感。
跟乔子寒结婚，就是跟超脑结婚，可是这一切，跟他预期的都不一样。对着乔子寒的脸发誓，不是他多少年来期盼的画面，虽然这不重要，但是这明明也不是必要的。而导致这一切的人坐在自己面前，一副很痛心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暴怒。
不过明雷没有发怒，他淡淡的开口，“Q3-6里的Q，代表的是乔，对么?”
“没错，当年的异能培育计划，我也贡献了基因。没想到会培育出超脑这么优秀的异能alpha，我很想直接认养他，但是显然，他有更重要的任务。”乔远征说。
“陪我演戏是么?”明雷笑了起来。
乔远征摇头：“不是的，最开始，我们确实希望他可以作为联邦的保密信息中心，帮我们保管所有的最高级军事机密。因为他的大脑是只进不出的，没有人能挖出他脑子里的秘密，没有第二个已知的生物，可以读懂脑电波。”
“然后你们发现，保密其实并没有用，一旦开战，所有一切虚假都会被撕破，所以有了‘叛逃’计划。”明雷替乔远征解释道，“派我接近超脑，假装爱上超脑，然后为了带超脑离开而背叛联邦，最后由我和超脑分别说出一样的军事布置，引诱阿波星人对错误的位置轰击，以此确定阿波星人的军事基地，然后一次击破。”
“没错，这是我的计划，很成功，但是有一个失误。”乔远征说着，看向明雷，“你真的爱上了他，他也真的爱上了你。对我来说，这是个严重的失误。”
“如果这是个失误，你为什么希望我跟乔子寒结婚?我爸跟我说，我还昏迷时候，超脑死之前，你就提出过这个建议。”明雷看着乔远征，虽然仍旧神色淡漠，但是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如果乔远征敢说出因为他跟超脑不能有孩子这种封建的理由，他可能会当场掀桌。
“因为你跟超脑都是alpha，我不希望超脑这么随便，就决定了自己的一生。他甚至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没有认识一个omega，我不怀疑你对他的感情，我只是觉得，他爱你不过是因为，他只认识你。”乔远征看着明雷，露出一个歉意地笑容，“抱歉，一个父亲，总是期望自己的孩子在结婚对象中，有最好的选项。”
明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讽刺的笑容，“可惜，事实证明，他为了跟我在一起，被你杀了。”
乔远征低头，声音里甚至带了点恳求，“请不要伤害一个父亲。”
“如果你真的想当一个父亲，任何时候都可以，就像我想当他的男朋友，我早就当上了，哪怕我们不能相见，也一样相爱。”说完，明雷站起身，“乔老师，我要告辞了。”
“我以为你还想知道一些子勋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很愧疚，所以才……”乔远征话还没说完，就被明雷的笑打断了。
明雷笑得很肆意，带着浓浓的嘲讽和讥笑，他看向乔远征，开口道，“何必呢，我也不是傻子，老师。你对一个alpha儿子就那么渴望么?乔子辰不够优秀么?他现在已经在军部任职了。子寒不够优秀么?他是一个极其罕见的，至今唯一的S级异能omega。乔子杰我还没见过，显然你连omega都不满意，对beta就更不会满意了。所以你想认回超脑，因为他有你的基因。你想让他成为你的继承者，可惜他不在了，于是你又找了一个替代品。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公开，执行‘叛逃’计划的其实是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的养子。”
乔远征看着明雷，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是的，相信你不会不承认，你跟超脑一起结束了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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