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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孩子归谁_太紫重玄【完结+番外】(6)

  打头那人道:“去如想阁,你可要同……哦,你现下去不得那种地方了。”

  李怡脸一黑,“胡说什么?我去,你请。”走过去跳上那人的马,四人三骑扬长而去,唯余零碎话语随着风飘——

  “你走了,剩下你家小杜一人可怎么好?”

  “你逛窑子,小杜不生气么?”

  杜松风拧着眉,紧紧捏着汤碗,一动不动。店家在一旁不断地看,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将碗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波波和他的包子出来打了酱油,后面还会时不时打一下酱油的~

  今晚还有一更,下一章会出现本文颜值担当及受虐担当哦~

  李怡和杜松风,应该分别是地主家的精儿子和地主家的傻儿子,哈哈哈

  第4章 动了胎气全靠你

  翌日午后,杜松风坐在棚下刚喝了几口面汤,李怡从街那头跑过来,“杜兄,抱歉久候。”边坐边拱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单递上。

  杜松风平静地接过;“在下也是刚到,李兄不必太愧。”垂目看了一时,神色微变。

  李怡立刻道:“怎了?何处不妥?”

  杜松风将李怡的单退回,递上自己的。李怡扫了几眼便眉飞色舞地一拍手,“哈,土木公,这要是叫旁人看见,还不得以为是谁抄谁的,看来咱俩真是心意相通。”

  两张单铺平展开,一张字迹飞凤舞,一张飘逸俊秀,皆写道“瑞福临:冠服、婚宴布置及酒水、新宅主院木器。恒庆元:珠宝、瓷器、婚宴菜品、新宅其余各处木器。”

  当然,李怡所写的是恒庆元在前瑞福临在后,杜松风则正相反。

  杜松风道:“并非你我心有灵犀,而是先前说了要盈利相同,这是唯一的办法。”

  李怡翻了个白眼,“开玩笑而已,你以为我想与你这土木公心有灵犀么。”

  杜松风垂下眼帘。

  “怎了?昨天的气还没消?他们并不知道你有孕,只是拿那件事打趣我呢。”李怡缓声道,“师公已经放下话来,此事让咱俩自行解决,其余人都把嘴闭紧,不许插手。就连我爹和你爹也不行。若有违抗,定斩不饶。”

  杜松风一愣,想起家中情形,喃喃道:“原来如此。”

  “可不是么。”油泼扯面端上桌,李怡拾起筷子边吃边说,“否则咱俩怎能过得如斯快活。那事情就这么定了,你我半月会面一次,协调进展,如何?”

  “半月有些长,十日一会吧,此事不敢出差错。”杜松风亦捧起碗吃面。

  李怡露齿淫\笑,“你想多见我,那自然好。”

  杜松风黑下脸,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三文钱拍下,“昨日你的钱除了付账,都打赏给店家了,这是我的面钱。”端起碗去另一张空桌,迅速吃完走向摊主,将今日自己的面钱付清,径直走了。

  街市喧嚣,杜松风越发渺小,渐与天色融为一体。

  李怡望着那道寡淡的人影,心说怎么堂堂男儿竟开不起玩笑,这么爱生气呢。低头将仍摆在桌上的两张单一一折叠整齐,仔细地收好。

  翌日清早,杜松风带上几个随从,一只书箱,登上马车,前往京郊宝禾县。

  宝禾县富庶安逸,又不似京城喧嚣,因此许多达官贵人都爱在这里购房产、建别院。许多大商号更钟意在此修建工房,不仅交通便利,地价工酬还比京城便宜。

  瑞福临的纺织、酿酒、木器工房便在县城西南:当年决定在此设工房时,恒庆元先几日驻扎在东北,为表誓不两立,杜明礼便买了西南。县城外还有座杜府别院,杜松风就出生在那里。

  杜松风展开详单,程大公子的这场婚宴,酒水只需从窖藏中点够数量封存禁卖即可,其余却都麻烦:他要负责新郎新妇婚礼吉服各一套、四季冠服新郎新妇每人每季各两套,取长长久久成双成对之意,共计十八套。新宅主院有正厅一、小暖厅一、卧房一、书房一、厕房一,需大床一、榻一、柜四、箱四、橱二、妆盒四、圆桌二、条案二、几二、椅十二、凳十、墩四、屏风四、架八、台八。无论冠服木器,皆要新款,且样式不一、精美别致又典雅大气。

  杜松风一阵头疼,原本还想抽出时间读书备考,如今看来实在是想得美了。

  能平静吃饭,安稳睡觉,就算好的。

  将众管事及工匠召集起来,首先细绘十八套冠服及六十八件木器图纸。几日后图纸绘完,又集思广益改了一遍,杜松风仍觉得不行,可一时又说不上哪里不好,心中纠结,索性去城里各处闲逛,找找巧思。

  县城最繁华的街道上,颇隆重大气的一个门面前,一锦衣华饰,摇头晃脑的熟悉身影走了出来。

  杜松风抬头一望,门面匾额上书“松鹤楼”三个大字:怎么居然不是“如想阁”,或者“添香苑”?

  “啊?竟是杜兄。”李怡已拱手迎上来,站得颇近,“此县中相遇,实在有缘。”

  杜松风默默后退一步,“李兄有礼。李兄与在下皆是来此督造,理所应当,何来缘分。”

  李怡轻笑,“宝禾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恒庆元在东北,瑞福临在西南,贵府别院在山中,寒舍小楼在城内,如此都能偶遇,还说不是有缘?”

  杜松风站着没吭声,实在是不想与他说话。

  李怡又道:“杜兄,我看你脸色不佳,黑眼圈尤重,可是没睡好?还请别太操劳,身体要紧。”眼神顺势瞄向肚腹。

  杜松风又退了一点,“多谢李兄,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可是要事?不急的话在下请杜兄喝茶听曲儿,难得……”话未说完,杜松风已然又一躬身,走了。

  李怡冲着那人影翻了个白眼,叫他土木公真是没错的。死板事多,毫无情趣,眼下还能靠白皙皙的面皮撑着,等到老了,可不就是个又土又木的老公公么?

  当夜,李怡坐在添香苑二楼听曲。

  如想阁去惯了,想换换口味,据说添香苑新来了个琴师,琴艺佳相貌美,还特别会说话,但不卖身。又据说,跟她聊天比那啥还舒服,一夜都不困。因此慕名前来者络绎不绝。

  李怡觉得有趣,便点了她。时而听曲时而聊天,还真就到了半夜。

  屋里闷,李怡打开窗朝下看,灯火暗淡,人烟散尽,唯独更夫时而经过。

  突然一个人打破了夜中清寂,从街道远处急急慌慌跑来,他凝眸细看,那个人是……心说不好,他从怀中取出银钱放在桌上,在琴师震惊的目光中由楼窗跃下,大步追上疾奔的人,一把拽住衣袖。

  那人吓了一跳,回头,“你……”

  夜色中,李怡面上的急切依旧清晰,“你是土木公的小厮?为何深夜在此?”

  那人看清了李怡,来不及管“土木公”是什么便一股脑地说:“啊!是李家公子!可不好了,我家公子腹痛难忍,我出来找大夫,可都这时候了,医馆无人,几个大夫家都敲门不应,再这样下去,我家公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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