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琸清的这个决定做的真的非常突然，恐怕现场真的只有认识他了千年之久，早已经习惯了这个人忽然作出重要决定的煜兮表面上还算镇静了——不过这或许也是建立在仙尊大人目前还对这个时代的金钱没有多大的概念的基础上……
由于在此之前国立大学的捐助协议只拟定了一份的原因，这一天的活动一直折腾到了晚上才结束。
所有协议签订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整个a大的校园都静了下来。程老最近居住的地方是在a大内部一处有些年头的教师公寓里面，虽然实验室距离教师公寓并不远，但是厉琸清和煜兮还是决定在离开a大之前将程老送回去。
实际上a大的那个工作人员有说让煜兮两人先离开，自己送程老回去就好，可不知怎的，一向不愿意麻烦别人的程老最后却还是与煜兮他们一道离开了。
虽然这个校区里面住着的人都是些研究生和博士生，并且学校的地理位置也非常的好，但是在百年的发展之后，a大的老校区依旧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优良传统。
此时天上只有一弯银月高悬于正中的位置，暖色的路灯将校园中用青石板铺成的小径照亮。因为时间已晚的缘故，这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到学生。
“程老，小心——”煜兮提醒道。
a国国立大学校园中有许多像这样的用并不平滑的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虽然看上去非常的美观，但是在光线并不明亮的晚上就稍微显得有些不那么友好了。
煜兮看到刚才程老的脚底下的青石板上有一个小小的凹槽，若是不小心的话，非常容易绊倒在上面。听到了煜兮的提醒之后，程老便低头向脚下看去，顺便稍微往旁边让了让就轻松的躲过了那一个青石板中生出来的凹槽。
在走过那个凹槽之后，三个人刚好到了两个路灯之间的边缘地带，这里的光线渐渐昏暗了下去。正是伴随着稍暗的光，程老忽然抬头笑着对煜兮说：“你仔细了很多。”
“你仔细了很多”，程老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煜兮听到之后忍不住稍微的皱皱眉头，不过他也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到心里去。
三个人继续再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煜兮和厉琸清的错觉，在刚才签约仪式快要结束的时候，程老已经明显的有些疲倦了。而现在当他们走到室外的时候，程老好像又忽然的精神了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劳累了一天的老人。
看着头顶那轮弯弯的银月，程老又慢悠悠的说道：“说起来，我有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这样的月亮了，还有些想念……”
他的话中带着一种浓浓的怀念意味，这种怀念的感觉连煜兮都有一些描述不上来。在这一刻，纵然是时常反应会慢上半拍的仙尊大人都稍有些起了疑心。他忍不住将探究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老人。
煜兮打量的目光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是隐晦。但是就在他看向程老的那一刻，旁边的老人的眼神正好和煜兮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和煜兮仙尊印象中那个稍微有些浑浊的浅棕色的眸子不同，这一刻的眼神一点也不像是来自于一个老人的!这一刻，在淡淡的月光的映衬下，程老的眼神显得格外明亮。
煜兮忍不住停下了向前走的步伐，而厉琸清也在同一时间站在了原地。
这不是厉琸清第一次见到程老，可是这一刻连少主大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前一次见面的时候、甚至说几个小时之间还算和善的老人忽然会变得这么奇怪。
夜晚一到黑a大就会变得非常安静，仿佛一墙之隔的繁华街道只是存在于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中一样。
一阵晚风轻轻地吹过，四周只剩下了树叶的沙沙响动。
气氛有一些诡异。
这个时候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的厉琸清对着程老笑了一下说：“程老，您开玩笑了。”
没有想到，听到厉琸清这明显是在给台阶下的话之后，程老非但没有顺着他的话将这一篇赶紧翻过去。与之相反的是，厉琸清好像看到这个老人对自己投来了一个非常不屑的眼神。
“我没有开玩笑。”眼前这个老人也非常认真的对他说。
站在厉琸清旁边的煜兮看到，正侧身面对着自己站着的厉琸清眼中忽然闪过了一道隐隐约约的暗红色光芒。已经和“九天教少主”打了千年交到的煜兮认识，这道产生于眼神中的红光应当是九天教人暗中凝气的预兆。
虽然平常厉琸清也使剑，但是九天教的本质又不像无上观那样是一个剑修门派。凡是这里的修士便什么修炼的功法都会接触上一点，甚至于九天教最最核心的心法就是很多年前融合各派秘术而成的。
果不其然，煜兮此时已经明显能够感受到整个a大校园中的灵气在这一刻都向着身边的人涌了过来。
“程老……”厉琸清顿了顿，然后慢慢说，“您这是什么意思?”这位影帝先生说话的时候眼中依旧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但是无论是煜兮还是眼前的老人，都已经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一种浓浓的威胁的意味出来。
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实际上在厉琸清眼神中红光闪过的同一时间，煜兮也已经将长剑卧云从自己的丹田中取了出来。要是有危险的话，自己也可以在第一时间动手。这个动作虽然也算是修士在作战前的准备，但是除了剑主人之外却没有人可以感受的到。不过虽然隐蔽是隐蔽了，但若是真的遇到危险的话，却可能会因为失去先机而将自己置于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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