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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泪_羽大娘【完结+番外】(32)

  深吸浅吐,如此反覆数次後,楚云溪真正走出的迷障。先前如堕大雾的惶惶不安,刻下思绪清明,不禁暗暗感谢列老将军的一番用心。要知道方才那席话,也唯有列丹弓才敢直冲冲地对他托出;也唯有列丹弓,才能把列老将军想要透过儿子转达给自己的话,一字一句牢牢刻印在他脑中。

  楚云溪再次翻掌一握,这回轻松地将那缕随风飘扬的衣带握入掌中。

  「丹弓……我可以……这麽喊你吗?」

  夕阳映照在楚云溪脸上,分不出他脸上的色彩,是夕阳的红光抑或是他无措的红晕。

  走不出的迷惘,其实有两层。

  其中一层,在老将军的开导下,顿悟了。

  而另外一层,他要靠自己的手将之扯开。

  列丹弓咯咯笑问:「怎麽?突然问这种古怪的问题?」

  「那……那你的意思是……可以吗?」

  「当然,你愿意喊我的名字,我欢心都还来不及呢!」

  楚云溪脸上表情一紧,深深吸了口气後,才又开口道:「我──」

  「你?你怎麽?」

  「我对你──」

  「对我?」列丹弓歪著脖子,狐疑看著楚云溪欺向自己的脸。「唔……」

  颤抖的唇瓣,带著怕被拒绝的惶恐,缓缓印上列丹弓微张的唇。

  鼻间呼出炽热的气息,扑打在彼此的脸上。

  夕阳一点点隐没在地平线,地面上,两道交叠的影子随著夕阳西下,越拉越长……越拉越长……

  英雄泪(23)

  (23)

  第十一章、

  『我对你……很是喜欢……』

  『是吗?』

  『我是认真的……认真的喜欢……这样的情感,你……能接受吗?』

  『想抱我?』

  『咦咦?不、不是。我并不想像父皇那样……强迫你……』

  『我不介意。』

  『我介意。』

  『这不难。』

  『耶?』

  『我抱你。』笑。

  『……』呆滞。

  『不愿意?』大笑。

  『……』

  『不愿意便算了,我技巧不错,本想让你嚐嚐。』

  『……』

  『噗──』

  『愿意……』声如蚊蝇。

  『啥?』

  『我说……我……我愿意……』

  『……』这下子,换另一个人呆滞了。

  t*     *     *

  褪去迷网後,楚云溪决定走入老百姓的生活。同他们干一样的活、同他们吃一样的苦,同他们……一同欢笑。

  从云端坠落泥地,楚云溪一点也不觉得苦。卸下名号、摆脱朝堂上卑鄙的阴谋陷害,反倒单纯地以一个人的身分,活得更加自在。在这民风纯朴的南疆,他抹去了象徵皇族的国姓──楚。

  在这里,他是孩子们口中的云溪哥哥、是忙於农活男人们把酒言欢的云兄、是巴铁伍桂纪平这群威平营猛将,继列丹功後,近来最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希望哪天能打败的对手。

  赵央、成玉、卫七这些随侍的宦官,在楚云溪表明不希望让人知悉其身分後,惶恐而苦恼地,开始管楚云溪为「大哥」。起初一听见自己要对著太子爷喊声大哥,他们这些自幼进宫做奴才的,一个个几乎要昏厥过去。好不容易发著冷汗抖著两腿,好不容易才把大哥两个字抖著嘴念完,下一刻又觉得冒犯了高贵的太子立刻跪地请求饶恕。比起巴铁等人一口一个大哥咧牙喊得亲腻,当场被列丹弓两手插腰大肆狂笑,指著楚云溪的鼻子,得意地笑说这些人还不如自个儿手下这群流氓盗匪,说什麽喊太子爷大哥有什麽了不起,哪天等楚云溪登基当皇帝後,要照样喊他大哥才够带种。

  一不小心就会被当作逆谋的言论,赵央等人跪在地上忍不住替这少年将军抹上几把冷汗,到这当下才见识到,为何太子爷对列丹弓会是一字评语──『狂』!

  独独只有朴晋,在楚云溪尚未发话之际,躬身揖礼道:「太子若不想露了身分,老奴自当遵从您的吩咐。只是老奴也有老奴的坚持,请容老奴对您喊上声『少爷』。」

  楚云溪笑答:「那麽,云溪可有这福分,请您操劳这里的一切,当当我这简陋小府上的『朴管家』?」

  朴晋眼眶一热,颤著嗓子保证。「太子……不,少爷,老奴绝对会用心伺候您的,请您放心。」

  这一刻起,抹去身分之别,这些人的心真正地系到了一起。

  没有人知道,在多年以後,今天的事成了老百姓们津津乐道的一段,忠臣虎将与帝王,扯去身分悬殊的藩篱,成了莫逆相交的哥儿们。而朴晋,将会在未来的史书上,以一名宦官却也是用性命护主的忠臣之姿,被史官记上一笔。

  t*     *     *

  番外──禁酒令(上)

  番外──禁酒令(上)

  列丹弓并非海量,却偏偏喜欢美酒的滋味,常是才灌完半罈酒,就已经醉态出笼。

  有的人喝了酒後,高谈阔论,彷佛他就是世间的真理,他说的话就是对的,拍桌击案,高亢地吼出平日理不敢脱口说出的真心话;有的人喝了酒後,意气风发,觉得浑身上下充满精力无所不能,动辄挑衅滋事拳头相向,也不管酒醒後得面临什麽样的状况,当下只想把所有靠过来的人痛打一顿,证明自己是个猛壮的豪杰;有的人喝了酒後,一抒心中郁郁事,大哭嚎哭,哭天地不公哭有志难伸,就连路上小狗恰巧挡了他的道,他也要哭上一哭,什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要这酒气一涌了上来,通通变成了两滚热泪,继续哭;也有的人喝了酒後,昔日辩才无碍犀利言词,全都像是打狗的肉包子,屁影子也没有,不发一语成了个十足的闷葫芦,什麽话也不说,就只一味地灌著酒,灌到倒地呼呼大睡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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