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好好利用一下手上的资源和我作为精灵的天赋。叔叔以前说，精灵对魔法的研究就是基于古籍随意演绎，所以几千年来都没有长进。我想，也许我可以试试用人类的科学方法来研究魔法，说不定会有所成就。
如果叔叔觉得可行，能不能麻烦你发一些魔法书的扫描件到我的邮箱?
***
格雷斟酌了一番，又涂涂改改写下了一段：
之前不告而别，真的非常抱歉。不过相信叔叔大概可以理解，或许也希望我可以重新开始?虽然之前有些……
之前有些……“不愉快”?格雷不知道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词指代两人间的伤害，是不是有些过分。他划拉了半天，绞尽脑汁填写各种词进去，还是无法描述自己的感受。
他琢磨了半天，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真正想表达的其实是——
……但我离开后一直都很想念你，叔叔也永远都会是我最亲的家人。
他顿了很久，忽然觉得很无力——到头来，自己的全部感情，还是只能凝结在那个格式一般的落款里。
爱你的
格雷
终究还是没办法传达的吧。格雷有点难过。他去前台买了张贺卡仔细誊抄上去。要过节了——虽然萨奇从来不过人类的节日，但格雷还是加上了祝福，封好交给宾馆寄出。
“咦…?这么晚了……你还在……干嘛?”
格雷一回头，被丁恩喷了满脸酒气。
“你是丁恩的助理?”扶着他的男人把丁恩卸到格雷肩膀上，“那就交给你啦!今天真是尽兴啊，保持联系，掰掰～”
格雷要了丁恩房间的门卡，扛起这个比自己高大了不少的醉鬼向电梯走去。
第55章 澄清
丁恩坚持他可以走，格雷是在拖他后腿。但当格雷终于拗不过他松手时，又软着腿直往地上滑。格雷每天举的铁终于派上用场，连拖带拽把丁恩弄进他的套房，掀在大床上。
“@^#%$*#……”丁恩嘟嘟囔囔。格雷动手把他鞋子扒掉，衬衣解开，外裤也拽下来。思考片刻，又怕他夜里呕吐把自己呛死，还翻成侧躺摆了个恢复体位，盖好被子。
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没问题……吧?格雷犹豫了一会儿，又试试丁恩的呼吸和心跳——他好像已经睡熟了。
在这里洗漱好了。如果结束后他状况还稳定，应该就没事了?
格雷心安理得使用着套房的豪华浴室，还试了试淋浴房里的按摩喷头，弄得背上粉扑扑的，玩得不亦乐乎。
他终于也困了，关上水刷牙。吐掉泡沫时，才猛然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的阴影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格雷吓得差点把泡沫咽了。丁恩揉着脸走进来，大剌剌站在马桶前放水。
“你怎么还没走?”他在哗啦啦的水声里问格雷，“要偷袭我?”
“……想太多。”格雷漱口擦嘴，“既然你酒醒了，我这就回屋。”
“咦?我要是没醒，你就照顾我一整夜么?”
“我刷完牙你还没窒息也会走。”
“啧，真是不体贴。”丁恩甩甩收起，挤开格雷洗了手，摇摇晃晃回屋。
格雷吹干头发打算下楼去，忽然听到咚的一响。
丁恩没走到床边就又睡着了，只有脸埋进垫子，全身都萎顿在床边地板上。
所以刚才其实是醉鬼的回光返照?自己差点真信了。格雷再次把丁恩安顿在床上，终究还是怕他出什么问题，拿了毯子和枕头去沙发上躺下睡了。
至于第二天他为什么醒来时就躺到了大床上，和丁恩头挨头睡得四仰八叉——
“我/你怎么在这儿???”
就成了一个永远的谜。
***
好在格雷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丁恩懒得理他，揉着额角晃进浴室，把脸浸在冷水里。
两人结伴在宾馆附近跑了一大圈。丁恩终于恢复了活力，还记起感谢格雷前一天照顾自己。
“偶尔就是会这样。”他大口吃着炒蛋，“如果是单纯的商业合作，就会注意着保持头脑清醒。但遇到老朋友，有时候就不小心放纵一下咯。”
“我看你喝醉了时不时还会清醒一阵啊。”格雷描述了一下他前天夜里在厕所里的行为。丁恩笑了一阵：“之前也听过类似的事情，但我是完全不记得了。
这倒是方便。格雷把这个记下来——丁恩喝醉了干的事可以说不认就不认的。
与尹凡会面前，丁恩早上还要去见其他人，就把格雷丢在Y城的博物馆区让他自己逛，急匆匆离开了。
格雷看着那些精雕细琢的木刻版画，想起自己上次去博物馆还是和詹米一起，顿时很是怀念。他在纪念品商店挑了张明信片，估计詹米看到会和他一样露出一个低级趣味的笑——精致的泥金彩绘勾画了一条抓着少女向巢穴飞去的恶龙。当时的画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以同样的细腻描绘了龙两腿间覆满鳞片的巨物——几乎有少女半个人大，头上还顶了个规整光亮的心形。
他给詹米发消息问寄信地址，把明信片塞到包里。丁恩也正好通知他出门上车，去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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