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气呼呼：“当然不是。”
逢漠：“看起来不像是鬼。”
女生心里有点儿颓，却也没有轻举妄动：“我现在的确是不算是鬼。”
逢漠漫不经心得理了理凌禅的衣袖，笑了笑，问女生：“这车厢里的阵法又或者布局，是谁帮你弄的。”
女生想也不想就说：“我自己。”
凌禅：“看这个地铁列车的轨道，不会是只有这一个站点被控制。这一条线，或许包括整个帝都的所有线路都不正常，是不是。”
凌禅的声音不疾不徐，但很有气势，女生看了凌禅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她没说话。
鬼夭见女生不说话，就开了口：“这位姑娘，我们现在都是鬼，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坐下聊聊？比如魔王什么的。”
坐下聊？
还聊魔王？
不是面对凌禅，女生底气足了一些，表示：“我是来给你们找事儿的，不是来给你们解决疑难杂症的。”
女生怼了鬼夭，凌禅开口：“你就不担心你的爱人此时此刻也在某个地铁站点的站台上，等待着一辆死亡列车？”
女生的身体动了动：“不会。”
逢漠抬眼看了女生一眼：“你的遗书被发现了。如果你们真的互相喜欢，彼此有约定，他很可能就在履行约定的路上。”
女生很笃定：“就算是，他也不会出事。我与魔王合作前，魔王保证过了不会伤害他。”
逢漠挑眉：“哦，哪个魔王？”
女生后知后觉，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她皱了皱眉，不说话了。
逢漠一手拉着凌禅，一边站起身：“如果跟你签订协约的是原生魔王，那你就要小心了，它们从来都不是善类。”
逢漠：“我跟魔打了十几年的交道，比你更了解魔王本性的邪恶。它们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
女生下意识得反驳：“没有，它……”
逢漠从女生身后绕过上半个圈，站在了女生身前一米左右的位置，啧了一声：“你已经被蛊惑洗脑了。”
女生：“……”
.
凌禅突然说：“你看看窗外。”
女生侧身看着站台。
站台上站着很多的人，列车速度太快，都是一晃而过，凌禅看不清楚站台上的人都是谁，更别说女生了。
对面又有一辆列车停了下来，女生看到很多人排着队上了车，其中还有好些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杜丘寒打电话的内容，还有刚才逢漠说的那些话，让凌禅心里有了压迫感。
凌禅心里装着事，说话也就不太客气：“你犹豫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助纣为虐。也是在浪费，浪费那些宝贵的生命。”
凌禅曾被困在山上很多年，他的整个年少时期都是在封印里度过，那么多年里他少年时的傲气与锋芒，早就被那一圈封印磨灭掉，剩下的只有心如止水。
凌禅很少生气，但是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踏上死亡旅途，看着那么多条鲜活的生命在他面前凋零，他心里很堵。
女生看到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后，眼睛微缩，她沉默了好久，最终开口：“是八级的原生魔王。”
凌禅与逢漠对视一眼。
女生说出第一句话后，精神突然就松懈了下来，这一个小时里她在无数人的意识里出没，考验很多人，也杀了很多人。
她其实很疲惫，心累。
.
女生沉淀了一下情绪，问凌禅他们：“你们信不信人有前世今生？”
鬼夭回答：“当然。万物有灵，六道有轮回，当然有前世今生了。”
白亦司：“你要讲前世今生？”
女生点头，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在看到那个人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
“遇到他之后我常常做梦，梦到我与年轻时候的他恩爱甜蜜，每一次我从梦中醒来就觉得幸福，觉得真实又熟悉。我觉得那就是我们的前生。”
“之后有一天，我梦到我死了，他哭得像个孩子，我在梦里都觉得心如刀割。”
女生说着说着，眼睛被血红色覆盖，一滴血泪在眼眶边缘摇摇欲坠，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伤心。
逢漠半靠在凌禅肩头。
凌禅拿出递过去一张柔软的纸巾，女生抓过纸巾胡乱的抹了一把脸。
白亦司听着女生的故事，看着女生的悲伤，低头，不由得握紧了鬼夭的手，还越来越紧。
鬼夭莫名其妙：“？？”
女生：“我知道他就是我前生的挚爱，我开始追求他，他最开始很抗拒我，我们之间话题很少。偶尔了，我会跟他讲我的梦，但听到我的梦之后，他居然答应了与我在一起。”
女生：“他比我大了很多很多。我今年二十五岁。他今年七十岁，但他终身未娶。后来我才知道，我梦里的他不是前生，而是他年轻的时候。”
邵辛延听的目瞪口呆：“所以说是，现在的你是轮回而来。他则是苦苦等了你几十年，终于把你的转世等回来？”
女生：“可以这样说。只是我风华正茂，他却已经是古稀之年。”
“大约是因为年龄问题，在我宣布这个消息后，我的家人疯了。我的父母死活不同意，他们甚至以死相逼让我离开他。”
“我的七大姑八大姨碎碎念念，明里暗里看笑话，逢年过节拿这件事挤兑我父母，顺带着歧视我与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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