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夭走过去，提起男人的后衣领，将男人整个人提起来，男人反应过来：“你们……”
鬼夭：“死了怎么不跟鬼差走？想做个孤魂野鬼，还是想被这个女人抓走吃了？”
男人一哆嗦：“我、我没死！”
鬼夭：“哦，原来是执念未消，等着。等着事情了结，我送你下地狱，啊不对，送你去投胎。”
男人：“……”
男人的灵体被鬼夭拎在手里，被桃木金光逼退的女人猛地扭头看向鬼夭，女人的眼睛漆黑一片，内有漩涡。
鬼夭皱眉，拎着男人后退一步。
凌禅突然低头。
只见他怀里的逢漠脱离了他的怀抱，落在地上，一步一步得走向女人。
逢漠一动，正在怒视鬼夭的女人突然转头看向逢漠，看样子如临大敌，甚至做出攻击的姿态。
在逢漠距离女人还有两三步的时候，女人突然暴起，漆黑的指甲刺向逢漠。
凌禅皱眉，手里的桃木剑泛起金光。
逢漠手里突然出现一个令牌。
逢漠右手持令，左手画符，一道灰黑色的光从令牌上冲天起，然后在女人头顶形成一个虚拟的令牌模样。
令牌旋转，女人手指甲上的黑雾挣扎扭曲起来，但很快，被令牌吸收干净。
黑雾被吸收，女人的眼睛恢复正常人的样子，女人腿一软，坐在地上。
收了黑雾，逢漠收了令牌，然后转身走到凌禅身边，抬头，张开胳膊，一个求抱抱的姿势。
凌禅弯腰把逢漠抱起来，输送内气。
鬼夭眯眯眼。
想当初他家主人可是生人勿近，最忍受不了别人的腻腻歪歪，别说是抱，挨都不能，现在让凌先生整天抱着不说，还主动求抱。
哼！
都这样了，关系肯定不一般，刚才他叫主母，还没人搭理他！
观看了整过程的萨未岚摸下巴。
刚才逢漠用的不像是百鬼令啊。
凌禅也有疑惑。
他看得出来，刚才那个女人指甲上环绕的是魔气，他在余霞的案件里试过，魔气虚无缥缈没有具体形态，很难消灭。
内气、符纸、桃木剑等他都试过，都不能把魔气怎么样，但刚才，逢漠似乎是把魔气吸收了。
凌禅又想到在拐角遇到逢漠时的场景，那时逢漠没有拿出刚才的令牌，直接用手拍散了一团魔气。
凌禅看逢漠。
看来逢漠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凌禅看了逢漠一眼，就收回目光。
现在有萨未岚这个外人在，不方便，等回到事务所，他再问逢漠，顺带着问问，十年前事务所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到暖暖的怀抱，逢漠用手在凌禅的肩上写：“这个是蛊女。她身体里有魔气，刚才的状态是入魔。等回到事务所，我给你解释。”
凌禅点头。
逢漠又写：“巫族有一种体质特殊的女孩，她们可以与蛊虫互利共生，称为蛊女。”
“这个蛊女身上的蛊曾经取出来过，现在是强行收回饲养。气血有损，外强中干，命不久矣。”
凌禅拐过电梯，就看到1303室的房门大开，一个身穿睡衣的男人倒在客厅的地上，脖子上有一圈掐痕。
男人死了。
温许杨死了。
在凌禅他们到达小区前就死了。
至于杀人凶手……
凌禅转身，走到女人跟前，居高临下得看着女人，女人知道凌禅想问什么。
女人干脆利索：“是我杀的，那三个女孩，还有温许杨这个渣男，都是我。”
*
凌禅带蛊女与温许杨的灵体，回到了肖家别墅，唐烊与同事留在了小区，处理命案后续。
那三只在温许杨小区外游荡的女鬼，跟着来到了肖家别墅，她们趴在别墅玻璃上看着温许杨。
她们只想知道为什么。
温许杨到了肖家别墅，才反应过来自己死了的事实，他抬手指向女人，急促得说：“这才是杀人凶手，她会……”
凌禅抬手一张禁言符：“吵。”
被鬼夭制服的女人一直很安静，但在听到温许杨的话后，她抬起头，自嘲：“还真是无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女人。
女人说：“我母亲是蛊女，以身饲蛊，与巫蛊互利共生，可以控制数百蛊虫。”
蛊女修炼精血，提供巫蛊需要的养分。巫蛊调节蛊女的血脉，为蛊女提供超人类的能力、美貌、光滑的肌肤，直到蛊女寿尽。
“蛊女不可嫁娶，但母亲与我父亲相识相恋，母亲如果想要生育，只能把蛊取出来。”
“取出巫蛊后母亲不再美貌，肌肤不再光滑，但父亲依旧喜欢她，他们相亲相爱，而后有了我。我长大后，天赋不错，就继承了巫蛊。”
女人看着地上的男人说：“我成了村子里唯一的蛊女。后来，我费劲巴力出来上学，上班，过常人一样的生活。”
女人：“再后来，我遇到了这个男人。”
女人依稀记得最初见这个男人时的场景，她那时候刚刚进入公司，什么都不懂，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处处维护她，手把手教她。
那时的温许杨风度翩翩，温柔儒雅，笑容像春日暖阳，温暖她的心，哪里像现在这样，丑相毕露。
女人：“我喜欢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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