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衡大概看了一圈，心中有了数：“我可以留在这里，明天再把种子的情况整理好交给你吗？”
“可以，不过我希望你不要骗我，不然你会后悔来这么一趟。”
“行！”楚子衡答应得非常爽快。
他既然会来，那就是做好了准备，他可不会认为，那么大一个农场里的玩家和NPC，能随他坑骗。
塞北江南对他的态度还是满意的，他随口闻了一下楚子衡的ID，等事情忙完之后，就点开进度榜查询了起来。
因为之前的那次灾难，整个进度榜大规模洗牌了一次，如今过去差不多半个月，这进度榜又小小变化了一番。
他和第二名的差距已经缩小到1.7%，而且第二名不再是他们农场的人。
楚子衡的排名是在第二十四，算下来他们队伍的任务完成度在整个服务器里应该是排名第四。
塞北江南一直都觉得楚子衡在《末日》里应该玩得不错，不过他没想到对方的排名居然那么高。
而且不仅仅是他们队伍，进度榜排在楚子衡前面的三个农场队伍，最起码还有一个，也是纯C级以下潜能的人组成的。
他虽然对此早有预料，不过这个比例还是让他有点好奇这个情况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
“可别让我失望啊。”想到楚子衡要在这里待一天，塞北江南不由得低语了一声。
他从来没有花那么长的时间教导过一个人，如果对方连第一阶段的主线都没办法通过，那他可是会很失望的。
楚子衡并不知道他眼里的“大boss”居然在研究他，如果知道，也许他就不会那么镇定地待在仓库里了。
火色鸢尾的才能不包括辨认种子，她来只是不浪费人头的，因此楚子衡忙碌的时候，她就站在仓库门口，观察着这个农场。
凭心而论，比起他们自己的农场，这个农场实在繁荣得多。
无论是农田的面积、农作物的品种还是NPC的数量，都远远不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来之前火色鸢尾对这个任务其实并不太感冒。在她眼里，他们农场是这个服务器最好的农场之一，第一神厨带来的消息也证明了这一点。她没反驳楚子衡的决定只是因为她尊重楚子衡的看法，其他人也是一样。
哪怕他们觉得一个方案并不可行，但只要楚子衡说了，他们就很少反对。
因为楚子衡决定一件事要不要做的逻辑比他们合理得多，考虑到的问题也比他们多得多。
毕竟……如果说温泉店长是有视觉强迫症的话，楚子衡就是有逻辑强迫症，还每天思考着十万个为什么。
她向来有自知之明，自己不如别人的，她从来不插手，这次也是同理。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农场，远比她，乃至楚子衡以为的都还要更繁荣。
“看出什么来了？”楚子衡对种子完成了初步的分析之后，就走到火色鸢尾身边，轻声问道。
他会留下来住一晚，也不全是想观察这个农场，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希望自己能上星网，确认自己对种子的分析没有错误。
不过这件事，就不需要多解释了。
“看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火色鸢尾被震撼住了，老老实实地回答。
楚子衡失笑，这个答案确实没错，可是他问的不是这个啊……
“没有别的了？”
“还有别的？”这回火色鸢尾是真的惊讶了。
她的表情实在太过理所当然，险些让楚子衡怀疑起自己来。
幸好他对自己有信心，连忙轻咳了一下，拉回了主动权：“我问过神厨这个农场玩家的ID，他们几个人之前排第二，现在是第三，目前总进度比我们高0.3%。”
说到这里，楚子衡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有留意到火色鸢尾一脸茫然的表情：“他们的农场，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比我们的好，为什么进度只比我们高0.3%？这不可能啊……”
这句话虽然是自言自语，不过火色鸢尾听懂了。
虽然她不太愿意承认这件事，不过确实好像是这样。
“而且我打听了一下，这个农场并没有遇到任何灾害……”
“等等，”火色鸢尾难得打断了他的话，“打听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打听的？”
“啊？”楚子衡还在自己的思路里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才意识到她说什么，“就刚到这个农场的时候，我问了一个NPC……”
“……”火色鸢尾感觉自己好像失忆了，明明两个人一起来的，怎么她完全没有这个印象。
“这不是重点，”楚子衡努力把自己被她拐偏的思路拉回来，“重点是，为什么他们的进度那么少？为什么他们的农场是例外？是因为提前预防了？比如野兽作乱的话，他们提前解决了源头？可如果这样的话，问题又回来了，为什么他们一开始进度那么少？而且灾难之后还有进度奖励？”楚子衡又开始他的纠结。
火色鸢尾听得头都大了，双眼放空地看着仓库外。
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是她知道自己想不出来，所以……
“这些问题就交给你了！你想出来了告诉我答案就好！”火色鸢尾的表情分外真诚，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楚子衡并没有发现这真诚后面是满满的心机，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火色鸢尾对他的答案心满意足，终于恢复了一点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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