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稳稳坐着，看着他一头装上我办公室里的警戒魔法后晕乎乎倒地，温柔微笑：“我刚想提示你，这不是窗户，是壁纸。”
把乌列安置好，我坐回去。
——竟意外有了故人的消息。
简直就像千百年前破损的一个角落又有了修补完整的希望，欣喜却又不敢置信。
刚想出门嘱咐副官们准备些事，却见亚莉贝急匆匆从外面进来，一看到我就说：“殿下，神的指示……”
我默了两秒，然后问：“他又怎样？”
没有注意到我的语气，亚莉贝说：“神听说乌列殿下回来了，临时召集了众位大人，进行新的圣光颂仪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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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殿出来，也就跟米迦勒一众打个招呼的时间，乌列就趁机一个地系魔法转移走。
要比速度，那自然是风系的，但说到移动，还是地系的魔法便捷。
——前提是把时空魔法排除在外。
乌列会转移去哪里？
他不笨，肯定是先在下三天躲躲，绝不敢直接跑去第一天——那是自投罗网，等过个两天我派的人松懈了也就顺理成章下去了。
我慢悠悠先回议会开了个会，回头再去自家天台。
米迦勒那两只天堂鸟赖在我家算是不走了，看见我走上天台，谄媚得跟小狗一样贴上来。
刚找准地方，米迦勒的声音却出现在身后：“啊，路西菲尔，不带这么拐卖我们家‘唧唧’和‘哇哇’的……我说你到底喂了它们什么，它们连我都懒的理了……”
那两只天堂鸟也看到米迦勒，抖抖翅膀飞走。
“取那种名字，它们不待见你也很正常吧。”我道出事实。
“那你又取了什么名字？”米迦勒说。
“没取。”
米迦勒嘴角一抽，顺口转移话题：“这是那种水晶球？”
“追踪用的。”
他凑上来看看，忽然伸手狠狠拍了我肩：“我……咳，算你狠……居然把所有副官都下了追踪魔法？”说着伸手去翻一个个铭牌。
翻到一个忽然愣了下，然后说：“不是吧？撒旦的铭牌也有？”
“放他下去这样没价值的事……我怎么会做。”我随口回答，然后找到想要的那一个水晶球。
“我就说……路西菲尔怎么可能没把撒旦利用得扒皮抽筋、剜心剔骨就放下去了嘛。”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我决定无视米迦勒，然后向手中法球输入法力。
一片晶莹中缓缓浮现出的是第三天的小巷，乌列拉着一个少年在角落里走。后边那个孩子的帽檐拉得太低，什么也看不见。
景象中止。
我抽回手，米迦勒说：“这是乌列？你什么时候给他下的魔法？”
“不是我下的，”我摇摇头，“我让亚莉贝在我办公室布置了法阵，乌列进来的时候我顺便加了两笔。”
“哦……”米迦勒应答着，又被后面一溜水晶球吸引住。
随他吧。
我走下天台，然后跟亚莉贝吩咐：“准备一下，我要去第三天。”
亚莉贝回道：“殿下，下三天爆发了瘟疫，炽天使以下全部有感染可能，目前非常混乱……我建议您以龙车出行。”
这事之前的议会中提到过，不过当时还是小事，这才半天，就已经蔓延了下三天？
我略一思忖，顿时明白过来：“也好，准备龙车。还有，不要告诉安尼尔我要去的事。”
第 26 章
不是第一次破坏了神的计划。
神照样当没事人，扭头策划第二个。
第三天的情况比我想象中严重，安尼尔已经启动了临时的魔法结界。
隔着笼罩了大半个城池的淡青色魔法光壁，可以看到里面的街道空无一人，分外寂寥。
上次讨论到这件事的时候还只是聊天式地讲两句，下了个禁止炽天使以下随意进出的简单命令，其他无非就是平淡处理。
但是到这里才知道安尼尔直接得多，禁止任何人出入。
再次释放魔法，乌列的坐标一直定位在城里。
我去带个人出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第三天的天使会怎么想就有点麻烦。
吩咐亚莉贝在外面等着，我自己化了身形穿过结界走进去。
——其实这个结界是我自己千多年前创造的。
城里的道路被泾渭分明地分成两边，只有炽天使们在街道上穿行着，街边坐着的天使一个个穿着遮盖全身的长袍，没有半点声息。
有好些街道被封了路，我绕着路走了许久，在一个旮旯里找到了乌列。
他缩在角落里，斜躺在之前看到的少年身上，正呼呼大睡。被他的别扭姿势弄得颇为难受的少年时不时缩缩肩膀，偏着头睡觉。
乌列睡相极不老实地扭来扭去，那少年被动得头一歪，猛地清醒过来。随着他无意识地一抬头，兜帽掉了下来——是之前宴会上共舞的那个。
面对着陌生人的注视他显然有些疑惑，把乌列摆正以后，他小声地问：“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摇摇头，说：“我来接乌列。”
少年更迷糊。
旁边的乌列倒是蓦地一个冷颤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环顾四周，然后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警惕地问：“你好，我认识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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