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君眨巴眨巴眼，完全没反应过来。
苏灵想了想，低头调出了地府论坛的页面，耐心解释道：“我就是这个楼主，你在下面回复我说见过可疑人物，你还记得吗？”
晓君从麻木的脑袋中，使劲扒拉出了这份记忆。
——可这论坛不就是一群戏精在演戏吗？！
他就随口答了一句，为什么还真的会有人半夜上门来啊？！
晓君的神情有些恍惚。
苏灵显然误解了他的犹疑，当即从掌心燃起了一枚幽幽的蓝火，安慰他道：“你不用担心我打不过。你大胆说，我很强的。”
晓君看向蓝火的目光忍不住开始漂移。
他恍惚地问道：“你这是魔术吗？”
苏灵：哈？
晓君有些不确定地反问：“论坛是有什么活动吗？你们是在玩什么恶作剧吗？”
苏灵终于意识到了事情哪儿不对，缓缓地皱起了眉。
晓君还在纠结，拧着眉使劲摇了摇头：“不对，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哦，我注册的时候填过……不过，论坛最近都玩得这么凶这么大的吗？”
“等会儿，”苏灵有些没听懂，迷茫道，“你在说什么啊？”
盛泽和顾清对视了一眼，然后上前几步，从身后按住了苏灵的肩。
苏灵迷糊地转头。
盛泽看着晓君，笃定道：“你是人。”
晓君愣了愣，哭笑不得道：“你们不也是吗？”
盛泽顿了顿，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同情：“我们不是。”
顾清嗤笑一声，懒洋洋地踩着月光道：“你在论坛里厮混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们都是鬼？”
晓君眼角狠狠一抽，心中泛起了淡淡的无奈。
——这些人入戏也太深了吧？怪不得他们要半夜闯民宅，敢情是真的把自己当鬼了？
晓君认真地劝道：“有爱好不是坏事，但是如果到了沉迷过度影响生活，这就不好了。就像你们今晚这样的恶作剧，是违法的，你们懂吗？”
盛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直摇头道：“人间的法律约束不了我们。”
晓君的目光愈发担忧。
这群人的病症，比他想得还厉害啊！
倒是苏灵，终于反应了过来，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道：“他是人？！”
得到盛泽肯定的答案后，苏灵觉得更费解了：“论坛的接口不是和阴气相连吗？人怎么可能能进入地府论坛？”
盛泽耸了耸肩，目光轻轻扫过顾清，然后毫不犹豫地出卖他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论坛接口当时是阎王殿负责的，许是出了什么技术问题吧。”
顾清：……
他把目光投向了负责此事的吴判。
吴判：……
虽然是他负责的，但是技术上的事情他不懂啊！
绕了一圈，顾清才把注意力转回到苏灵身上，面不改色道：“确实如此，但我记得，这个工程后来交由了地藏王负责。”
顾清嘴边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味深长地问盛泽：“怎么，地藏王，你不记得了？”
顾清专门在“地藏王”这三个字上加重了音。
盛泽：……
闷了半天，憋屈的“地藏王”盛泽不得不背下了这口锅：“回去后我会仔细排查。”
“嗯。”顾清慢悠悠地打趣道，“那地藏王这次可得更加小心些。”
盛泽被他左口一个“地藏王”，右口一个“地藏王”叫得心惊胆战腿抽筋，期间他还不得不分神去看苏灵的脸色，不断猜测着对方是否已经起疑心。
没一会儿，鬼王大人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了下去。
苏灵吃了一惊，诧异道：“阿泽你脸怎么了？！”
盛泽顶着一张沧桑脸，无语凝噎，半晌才叹道：“我只是在想，古人真的是太有智慧了。”
——比如古人云，自作孽，啥啥啥的。
就非常有道理。
苏灵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满头问号。
“咳咳。”顾清干咳了两声，对着胳膊肘往外跑的自家弟弟翻了个白眼，又指了指晓君的方向，示意不要跑题。
苏灵于是又将目光转回了晓君身上。
“双目清明，印堂锃光瓦亮，并未有鬼气缠身。”苏灵仔细打量了半天，最后得出这么句结论。
晓君抱着被子，弱弱地开口：“大师……”
苏灵摇了摇头：“不，我不是大师。”
晓君咬着被子小声道：“那您是？”
苏灵咧出一口白牙：“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们这些混论坛的，都是鬼。”
晓君都快哭出来了：“您别开玩笑了。”
苏灵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小鹿眼睛，满脸无辜：“我没开玩笑啊，你看我手心的这团火。”
说着，苏灵轻轻用力，把蓝火一托，幽蓝色的火焰凌空而起，漂浮在半空中画出了一朵玫瑰花的形状。
最后一笔画完，那团火又绕着晓君，快速地转了个圈。
不比人间的火焰，在这团火靠近晓君的时候，晓君只觉得那一整块空气的温度都降了下去，肌肤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让他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苏灵手指一勾，蓝火便乖乖地回到了他的掌心，并安然熄灭。
苏老板笑得很随和：“这是掌心火，可以消灭你身上的霉运和沾惹到的阴气……你现在的想法有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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