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青摸了摸肚子，又捡了一个苹果啃着，这才挪动脚步去找线索。
这是一栋农村的自建房，总共有三层半。
一楼是大厅，放着沙发与电视，正对门的地方贴着中堂挂画，上面的样式是吉星高照，只是年代久远，颜色都褪光了，余下苍白模糊的画像。
左手边是厨房，右手边是楼梯。
沈冬青刚从厨房里走出去，就听见右边传来了一阵拍皮球的声音。
啪啪啪——
声音又轻又缓。
沈冬青绕了过去，看见楼道下面有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背对着他。
小女孩穿着花裙子，右手一拍一拍的，正在玩皮球，十分认真，都没注意到有人来了。
沈冬青看了一会儿，不想打扰人家，悄悄地就走了。
可刚转过身，就听见皮球咕噜咕噜地滚了过来，正好落在他的脚边，然后听见了一个细细的声音。
“哥哥，能帮我捡一下皮球吗？”
沈冬青正要去捡，上方突然传来了一声警告。
“不要，快跑！”女高中生面色苍白，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楼梯扶手上，跑也跑不动，只能害怕地看着那个小女孩。
沈冬青低头一看。
脚边上的哪里是皮球？分明是小女孩的脑袋，小女孩脸色青白，眼睛又大又圆，不显得可爱，反倒是有些惊悚。
“大哥哥……”
小女孩的嘴巴一张一合，轻轻地说着话。
沈冬青脸色不变，直接捡起了脑袋递了过去。
女高中生已经吓傻了：“你怎么敢……”
怎么会有人敢一本正经地捡起一个活生生的人头？
“谢谢大哥哥。”花裙子小女孩接过了裙子，把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脑袋抱在了怀里。
沈冬青无视了小女孩的异样，就像是与普通小孩交流，问了一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
小女孩小声地说：“我要小声一点，要是太吵了，爸爸会不高兴的。是不是，姐姐？”
怀中的人头应和道：“爸爸很凶的。”
沈冬青随口道：“你爸爸不是已经死了吗？”
两个小女孩的脸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沈冬青心念一动，正要问些什么，上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是黄毛的。
小女孩瑟瑟发抖：“爸爸要生气了……”
她抱着姐姐的脑袋，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楼道，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沈冬青看了一眼楼上，走了上去，在三楼找到了瘫倒在地上的黄毛。
女高中生哆哆嗦嗦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黄毛见到人来了，好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说：“我看见一个红色的眼睛在里面……”
有些事情，越是明令禁止就越是令人好奇。
黄毛想着女主人说不能进到房间里面，那他从门缝往里面看一眼不就是了？这里的房门都是老式的，门缝处正好有一处空缺，足够看见里面的情况。
于是黄毛忍不住好奇心，趴在门缝往里看，看了半天就只看见一片血红。
他还以为里面贴了一层红纸，就伸手想要戳开，结果一伸进去什么都没碰到。他心中纳闷，又凑上前去看，原来那并不是红纸，而是一双赤红的眼睛，与黄毛对视着。
黄毛说到这里，打了个颤。
就在这时，最里面的那扇门突然传来了“咚”得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咚咚咚——
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砸门，一下又一下，同时还传来了凄厉的喊叫声。
因为隔着一扇门，听得并不真切，只能听个大概。
“我儿子杀了她——”
“她杀了我儿子——”
“我儿子杀了我哈哈哈哈——”
第3章 家暴
声音撕心裂肺，足够穿透整栋房子。
其他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老陈沉着脸，就差骂一句“蠢货”了：“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女高中生率先道：“不管我的事！”
黄毛也随机反应了过来：“我就看了一眼，我、我什么都没做。”
老陈冷冷地看了黄毛一眼：“既然自己作死，就怪不到我了，我们走。”
黄毛连忙追了上去，说话也不结巴了：“不是说好了我把积分给你，你保护我过关吗？你要保护我的，不能赖账——”
老陈一把把黄毛甩开：“这是你自己作死。”
说完后，就走下了楼梯。
金链子和女高中生也没有办法，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也走下了楼梯。
黄毛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可是楼梯下到一半，刚拐过弯，措不及防地就撞上了一张苍白的脸。
就算老陈胆子大，也差点被吓一跳，差点喊出声来，但想起女主人的警告，就算是在白天也不敢冒险，只能含在喉咙里面。他定睛一看，正是女主人。
女主人身穿黑色长裙，一双眼睛黑沉沉，毫无感情地看着一群人，声音凉飕飕：“你们在做什么？”
明明是在青天白日的，可众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腾上来。
老陈干笑着道：“上、上来逛逛。”
女主人没有一丝变化，显然是不相信老陈所说的话。
老陈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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