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鲸悠哉地甩了甩尾，像是没有听懂。
温汀又重复了一遍。
性子最暴躁的赤鲸干脆拿后脑勺对着他，一脸不屑。
温汀：“……”得亏他跟虚空鲸相处多了，颇为了解它们的性子，知道赤鲸这一脸鄙夷的神情并不是冲他而来，否则他非生气不可。
眼见赤鲸拒绝交流，温汀又将目光转向其他虚空鲸上。
这回交流总算比较顺畅，一番沟通后，温汀很快就弄清楚状况。
原来，虚空鲸只对虚兽特别敏感，正如虚兽对虚空兽异常执着一样，虚空鲸也是如此。
倒非除此之外，虚空鲸就感应不到别的东西，只是通常情况下它们懒得理睬罢了。
这不，双方之间配合出现了差池，虚兽不用温汀提醒，虚空鲸自己就发出警报，而其他生物，那就视情况而定，对它们没有威胁，基本就视而不见。
非常不巧，温汀忽视了这点，也就造成了如今敌人都到了眼前，虚空鲸都还一副悠游自在，半点反应都没有的局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虚空鲸没发出警报，至少可以确定一点，来敌只怕对虚空鲸造不成威胁，那对舰队来说，危险性应当也不大。
事实也是如此，作战舰队再次凯旋而归，拒敌于门外。
这回却不光舰队高层乐不出来，连普通舰员都气氛低迷。
没别的，只因这次对手是虫族。
这是个很不好定位的种族。
资源缺乏时，虫族战力不高，同等规模下，星耀集团第六舰队轻松就能碾压，而一旦资源充沛，任由他们放开手脚发展，那就只能呵呵了。
很不幸，源泉空间就是虫族能大展手脚的地方。
深知虫族秉性，舰队第一时间考虑的是如何避其锋芒，而不是乘胜追击。
因为那没用，明眼人都知道，这波被他们轻易消灭的小股虫族只不过是先头部队。
舰队胜了，却也暴露了他们位置，用不了多久，虫族大部队就会到达，然后一波又一波，没完没了，典型的虫海战术。
哪怕消灭再多，也只是让舰队上下疲于奔命。
这还不是最糟的，关键是舰队这边是牺牲一个少一个，而虫族，不把负责繁衍的母虫灭干净，杀再多也没用。
双方此消彼长下，结果已经可以预见。
有人要问，既然消灭母虫，就能切断虫族虫海优势，那为何不采取斩首行动，舰队个人实力不是强于虫族吗？
那是因为此虫族并非大众认知中的虫族，一个虫群不是只有一只母虫，而是很多、很多，这怎么斩首？
因此，舰队眼下唯独能倚仗的便是温汀的空间泡，以及于他们而言同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
前者不到万不得已，舰队高层并不想动用。
道理很简单，温汀并非第六舰队常驻人员，这次合作过后，下次就未必跟随他们舰队一起行动，若事事依赖空间泡，那还要他们舰队干什么，干脆回本界养老算了。
排除这个选项，舰队就只剩唯一一个选择。
那就是以无尽资源对无尽资源。
虫族以量取胜。
舰队也可以。
只不过远逊于前者罢了，此刻却也考虑不了那么多，先催生大量战兽，制造大批机械战斗武器顶在前头再说。
高层很无奈，舰队每一位成员都很宝贵，实在损失不起。
他们第六舰队主要由星族构成，大多都是星师，培育师、驯兽师和机械师之类有，但不多，哪怕把其他种族这类觉醒者都算上，也别想跟虫族母虫繁育虫崽速度相比。
舰队能做的只是尽可能抵挡住虫族攻势，拖延时间，然后让战斗人员轮番上，能消灭多少虫族是多少，看是虫族先攻破舰队防线，还是舰队先等来救援。
但这有个前提，必须保证资源补给。
也就是说，舰队不能陷入虫族包围圈。
真要如此，那舰队就只能依靠空间泡突围，别无选择。
第104章
一力破万法。
但在实力差距不到跨越这条界线的时候, 就得考虑蚁多咬死象。
舰队担忧得没错，果不其然，事情朝他们预料地发展。
虫族先头部队过后, 即便舰队立刻转移阵地, 尽力拖延跟对方正面交锋时刻，虫族依然没多久便找上他们，仿佛鲨鱼闻到了血腥味一样，铺天盖地，蜂拥而来。
所过之处, 资源流都为之一顿，稍后才缓缓填补上这个空缺。
犹如蝗虫过境, 寸草不生。
不对, 虫族比蝗虫厉害多了，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岂止啃光草木, 连石头都不放过！
舰队虽然也能做到这点, 但那不是一个概念。
虫族是直接吃掉。
舰队不同, 他们虽然也本着多多益善的原则, 不愿浪费一分一毫，但其中很多资源只是换了个地方换了个模样而已，东西还是在的。
两者相较, 高下立见。
明显, 舰队要比虫族受欢迎许多。
而更糟心的是, 虫族本体大多不符合人形种族审美。
温汀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透过舷窗, 望着远处虫族密密麻麻形态可怖的身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多也就罢了，丑到令人犯恶心, 就更加让人不忍卒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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