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不止这点, 随着越来越靠近界虫, 都没引来界虫出面清理温汀和“域核”这两个“垃圾”, 要么空间泡连两人气运都一道屏蔽了, 要么温汀猜测没错, 他的气运在界虫眼中丝毫不打眼，界虫暂时对温汀不感兴趣。
无论是前者, 还是后者，对温汀来说都是好消息。
趁着离界虫还有点距离, 温汀打算试一下, 到底是空间泡的作用, 还是界虫的确对温汀暂时没有清理意愿。
这点很重要, 必须事先确定，他才好安排接下来行动。
温汀倒是希望两者都有，那事情就简单多了，他大可效仿当初协助虚空鲸捕猎虚兽时的方案, 一只只偷偷猎取。
而若在两者中必须选一个，温汀大概会选前者。
若真如此，那空间泡这个特性实在太好用了，他不光能靠此让自己躲开界虫群，还能捎带上其他人。
而后者，就顶多惠及他一个，还是有时效性那种，最终，温汀还是会成为界虫群清理目标，逃不开。
但就算是后者，温汀也不会太过失望，能这样就不错了，起码短期内有效，不是吗？
温汀现在抢的就是一个时间，只要还有时间，他就能想办法破除困境。至于最终能不能成，他也不知道，他只要努力争取过就行了，结果不是他能决定的。
空间泡速度其实也很快，但对于偌大的混沌世界来说，就显得慢了。
饶是如此，再慢，也终有抵达那天。
然而，在接触目标之前，靠近到一定程度，该来的还是来了。
很遗憾，空间泡并不能屏蔽气运，有一部分界虫注意到温汀，朝他这边看过来，但也就是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
那一刹那，温汀如芒在背，直到对方收回目光，不再理会他，他陡然高悬的心才落回原地。
那被人当作即将处理的死物般审视打量的目光，实在太富有侵略性，也太挑战他的忍耐力。
也是，任谁被当作待回收垃圾看待，心绪恐怕也不会平静到哪去。
是的，这一刻，温汀无比确定，界虫就是清道夫，专门负责清理无用垃圾，是环保卫士，而不再限于只是他的合理推测。
然而，当这个垃圾其中就包括自己时，想来谁也不会乐意看到界虫这样的存在，更不可能去称赞它们保护环境有功。
虽然确定界虫暂时不屑于理会他，温汀还是不自觉绷紧了心神。
他不知道界虫是否能感应到自身气运，若能，那他接下来计划就没有任何可行性。
说不紧张，那不可能。
温汀深呼吸几次，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保持足够理智，否则，接下来就算第一步成功，后续行动也可能随时出纰漏。
保险起见，温汀让空间泡屏蔽了内部除气运外的一切。
倒不是他不想连气运一块屏蔽，可惜，空间泡做不到，自然也包括他的感知。
但这并不意味着温汀无法获悉外界信息，空间泡自有探测手段，暂时看来，并没有引起界虫注意。
说到底，空间泡是一个飞行类交通工具，一般飞行器该有的手段它都有，没有的它甚至都具备。
只不过这一切功能都集成在空间泡本身，也就是仅有的那个透明泡泡上，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冗余设备，跟常见的舰船之类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类型。
但不管空间泡有多特殊，只要好用就行。
温汀通过空间泡这一功能时刻观察着外面，当界虫模糊身影映入眼帘，并随着空间泡一点点接近对方，界虫身影越来越清晰，温汀沉默了。
界虫并非他想象中那种可怖的虫子，而是浑身晶莹剔透，宛若精美艺术品般的存在。
个头也不大，普通界虫也就篮球大小，再大一点，也不过磨盘大，更大的，暂时温汀没看到。
若不是双方处于对立位置，看到这样一群美轮美奂的生命，哪怕是虫子，他恐怕也会喜欢上。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这群如同艺术品般精美的生灵，对于混沌世界众生来说，就是刽子手，是需要拿起武器反抗的敌人，若他们能对付的话。
温汀没有贸然行动，他要看界虫反应，也要让它们习惯他的存在，因此，一会远一会近地跟随着。
要不是他身上资源储备多，他本源泉又在时刻出产资源，他恐怕连一秒都不会多待，一到地方就直接就冲进去抓界虫，管他是不是危险，先抓了再说。
至于能否抓到，抓到了又是否会遭到界虫群攻击，他不去想，也不去管。因为他想管也管不了，只能相信自己的推断，除此之外，他实在做不了什么。
这种无能为力，一切听天由命的滋味真心不好受。
虽然在这之前，他努力了，他会来到这就是据他判断，这里可能有一线生机，他并不是莽撞来这里自杀式送死。
可就算这样，一切该做的他都做了，最终依然要靠成事在天，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可再难受，温汀也得忍下，他不能让这种负面情绪围绕，那样只会增加本就微乎其微的胜算。
尤其是当他亲眼看到一个界域群被这帮界虫如扫垃圾般三两下打扫干净，心中那种愤怒差点抑制不住喷薄而出。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极致的愤怒过后，便是极致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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