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荆璞将散乱在枕上的发捋到胸前:“他是衍庆殿的宫人,跑一趟往澜昭殿送东西,也不值得说道。何况在龙椅上做,这样离经叛道的东西,你是喜欢的。”
“龙椅只给你坐过,我原先是道你喜欢那样的姿势,才迁就着你。”魏绎觉得实在有些冤屈,大掌贴着林荆璞凹进去的小腹,探头去看他面上的神色,又蓦的一笑。
“阿璞,还说不恼呢?”
林荆璞的面皮都要薄透了。
他提了提被褥,不吭声,只佯装睡着了。
魏绎便也不急着解释了,五指揉了揉他的头发,趴过去深吻住了他,趁他没有防备之时,忽然一把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给抱下了床。
“魏绎……!”
林荆璞咬牙低嘶,不多久,他便被迫坐在了魏绎强有力的大腿上。
魏绎含住他的耳垂:“最近实在是忙晕了头,说起来,你这趟回来后,我们还没好好玩过。”
太深了。
如若不是扶着面前的金案,林荆璞便要倒了下去。
文书与折子被弄倒了一片,笔架上的一排毛笔也晃个不停。
周围太热,魏绎一把撕开了林荆璞冗赘的衣物,背后的风光一览无遗,这里没有一处是魏绎不喜欢的。
哪怕是那道纵横半个背的刀疤,都挠心挠肝地想让魏绎豁出去,为他疯,为他死。
“阿璞,我要死了……”
魏绎额头抵着他的疤痕,汗水尽数融入了红痕中。如今这样没有负担与后顾之忧的爱|欲,对一个帝王来说才更加致命,魏绎彻底陷了进去,再也没有爬出来的理智。
曾经压抑太久的情愫,铺天盖地地要将魏绎撕裂,他一个人承载不住这样的欢乐与痛苦,只好拉着林荆璞一同沉沦。
“我只爱你啊。”
血汗相融,林荆璞则察觉不到痛,上半身低匐趴在案上,已不剩一丝力气,耳边隐约还能听见他的呢喃爱语。
直到魏绎好了后,臂弯搂过林荆璞的腰,才将他重新抱到了榻上。
林荆璞软弱无力地四肢这才得以安放,眉眼还是舒展不开,指尖划过魏绎最致命的地方:“魏绎,你这个混账……”
魏绎目光往下一瞥,笑着道:“小公子好手法,玩够了,还恼吗?”
林荆璞眼底的愠色此时随着媚态一并流露了出来,他到底还是没能藏住,渐渐在魏绎面前失了控。
春夜温暖,他仿佛又有了同以前一样感受喜怒哀乐的能力。
魏绎没等他答话,俯身又去温存地吻了吻他的面颊:“别恼了好不好,那个人是北境派来的细作,留着到时候给你当靶子玩。”
第94章 泛泛 “朕会成为同他一样的人。”
三郡殿宇旁的荷叶露浓,吴娃泛舟撑杆,低吟着南调小曲。
“挽金袖,诉肠衷,往事依依君问别,北风袅袅尽云烟。早知生离已惘然,空许死别复相见……”
姜熹对着镜子拢着华丽的金簪,闻到窗外飘来的歌声,又稍稍侧目一顿。
林珙心思极为敏感细腻,背后察觉到母后严厉的注目,随即停下了口中轻哼的曲调,专心阅起手中的政文来。
不久后,吴祝到太后殿里问安。
吴祝朝林珙草草行了礼,不等林珙开口“平身”,便大手大脚地掀帘往殿内走去。
这些日子,那些大臣一边教导林珙君臣尊卑礼仪,一边又说不必与吴家计较这些。林珙倒不在意这些,只是他这会儿盯着书中的字,想到了什么,一阵心烦意乱,书上的半句字愣是也没看进去。
吴祝此人常年在海上调兵遣将,皮肤黝黑,生得一副精壮魁梧的模样。两旁的宫婢见了他来,都自觉敛目退到了帘外。
“臣参见太后娘娘。”吴祝这礼也行得不规不矩。
姜熹瞥了眼铜镜:“这么早,去过皇后那了?”
吴祝笑了笑,“太后身份尊于皇后,哪有舍开太后,先去跟皇后问安行礼的道理?”
姜熹柳眉轻挑,斜目道:“她可是你亲女儿。”
“女儿得孝敬爹,爹万万没有孝敬女儿的道理,她做了皇后更该明白尊卑孝悌的道理,得先孝敬太后才是。”
姜熹一声淡笑,便听得那歌声又响了起来,心头莫名不大爽快:“哀家来三郡后,便常常听这边的人唱这首《挽金铃》,这词是柳大人填的吧?”
吴祝也竖耳听了一会儿,往铜镜前走了几步,笑道:“柳大人最擅长给南调填词,不止这一首,他前些年填的好多曲子,都在三郡都传唱得极开,我府上的人都会哼几句。他若是不当官,混勾栏瓦舍倒是极合适的。”
姜熹不以为然,挑选着面前琳琅满目的饰品,掂起一对玛瑙耳环比对,似有些为难,不知今日该戴哪副才好。
她一边挑选着,一边道:“词乃小道,虽优美动听,到底比不上诗文有承正统之用,难登大雅之堂。论诗文教化,三郡比起中原差得远。哀家知道你们南边人做什么事都喜欢唱两句,可如今皇上既登临了三郡,也该有新气象才是,整日唱这些淫|邪之词算什么?叫人心思都歪斜了去。”
“太后说得极是,臣回头便让他们不许再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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