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对象了？”
柳苗苗从欧阳豆身后闪出来，甜甜地问候：“叔叔过年好。”他一身颇为淑女的秋冬款连衣裙，头发模仿何须归的卷发压了几个弯，灵动可爱。
欧阳钢并不诧异，温和地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女生，这么可爱，当然是女生了！有空跟豆子去他奶奶家玩。”他将炒好的菜装盘，腾出手来，发给几个少年每人一个大红包，随后用小指头小心翼翼地搔了搔头发，像是怕把宝贵的植发弄掉。
“我一直没想通，头发怎么能种植呢？”何母上手轻轻揪了一下，“你曾经的外号叫什么来着？”
“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简称光明顶。”欧阳钢在头顶比划一下，“也叫地中海风情，农村包围城市，都是这两个臭小子给我取的。”
厉行和欧阳豆一齐大笑，伴着年夜饭的香味，其乐融融。
鱼一定不能吃完，寓意年年有余，图个吉利。面对佳肴盛馔，风卷残云过后，还剩个炖鳊鱼的尾巴。
洗完碗，姐夫翻出年轻时玩的小霸王，和何母打魂斗罗。厉行他们则围坐在书房地上打牌，由于技法生疏，何须归和柳苗苗脸上都贴满了纸条，如同两道门帘。
“哈哈哈，爷爷终于赢一把了！”柳苗苗甩下手里最后一张牌，豪放地岔开腿大笑，还把裙子掀了起来。
“哎，注意点形象，别给我丢人！”欧阳豆瞄了一眼客厅的父亲，低声斥责。
柳苗苗立刻端坐，拿腔拿调，用志玲姐姐般甜柔的嗓音说道：“耶，人家终于赢一把了呢。”
“这还差不多，”欧阳豆满意了，“初三我要跟几个高中哥们儿聚会，带着你，别掉链子啊！鸟啊蛋啊，都藏进窝里，别露出来。”
柳苗苗拍着平坦的胸脯保证：“放心，绝对不会。”
“你呢厉哥，你也去吗？”何须归轻轻吹开脸上的纸条，又风情|万种地撩了下青丝，“我也可以装成你女朋友哦！”
“我没有豆子人缘好。”厉行洗着牌苦笑一下，“你忘了，他姑姑家的表弟和我们一个学校，说我是天煞孤星，差点克死|全家。所以，我高中朋友非常少，不过都很铁。”
何须归看着他坚毅俊挺的侧脸，感到一丝酸楚。他的乐观坚韧，对家人的珍视，对生命超乎寻常的敬畏和责任感，绝非一日造就，而是点滴浇筑。
这些是他的盔甲，也是软肋。而风晚山那样的人就鲜有软肋，刀不扎在自己身上，就永远不觉得疼。
迎上何须归温软的目光，厉行笑着往他脸上贴了张纸条：“这样挺好，阻断了我早恋的可能。我喜欢上谁，一定要纠缠人家到老。”
初三晚上，厉行去店里修理道具，何须归照常为先师牌位敬上三柱清香，又仔细擦拭了供桌，念道：“师父，你和雪师叔还好吗，收到他的信了吗？还是，你们一直都在一块呢？最近，徒儿救了风晚山的女儿，其实我本不想管。但我想，如果是你就一定不会坐视。我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你这样的人。只是，还从没听过哪个大侠是贪吃鬼。但换个角度想想，不愿眼看着食物浪费，也是一种大侠该有的美德。”
说罢，他开始吃换下来的水果贡品。这时，欧阳豆和柳苗苗回来了。前者把门一摔，自己也摔在沙发上，双眼怒瞪天花板，脸上挂了彩。
“你们打架了？”何须归关切道。
“是跟我高中同学……”欧阳豆嗫嚅。
原来，他刚刚和一个高中哥们儿绝交了。对方惯爱柳苗苗这样的平胸萝莉，在KTV玩游戏时，借着醉意揩油，结果摸到了一大团不该存在于萝莉身上的东西，震惊过后竟还讥讽。
于是乎，他怒发冲冠，与对方先文争后武斗，还把麦克风和茶几碰坏了，赔给店里一千。
柳苗苗蹲在沙发边，满脸愧疚：“对不起啊豆豆哥，我又掉链子了。这下子，你高中同学也都知道我了。不过还好，还有初中、小学和幼儿园同学不知道呢！你还没有完全社死啦！”
“我不是在气你，跟你没关系，我气那个傻X！”欧阳豆猛地坐直，五官扭曲，扯痛了脸上的淤青，小声哎呦起来，“我还气我自己！我为了女朋友跟别人打架，居然还打输了！呜……丢人又破财……现在，我的自尊就像一条破洞的裤衩。”
他懊恼地蜷成一团，独自饮泣。何须归和柳苗苗同时捂住嘴笑了一下，接着开始轻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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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的迷弟，慎能怎么又来了？
第170章 方丈来了
厉行回来后，听说外甥不仅打架输了，还独自承担损坏赔偿，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当即给对方打电话：“我厉行，现在给欧阳豆转五百块钱并道歉，否则我就上你家去揍你。”
何须归在旁喊道：“我是欧阳豆的舅妈，给我外甥道歉！”
“我管你是谁舅妈。”对方挂断电话。
厉行当即用外甥的手机问了几个同学，想办法要到对方住址，距他们租住的公寓不算远。
他活动了一下浑身的肌肉，打算去给外甥报仇，临出门时却又止步不前，怕像上次打架一样进派出所，给姐夫惹麻烦。
就在他和何须归密谋对策时，柳苗苗悄悄披上羽绒服，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半小时后，他携煞气而归，抖落肩上的薄雪，给了欧阳豆五百块钱，并说：“我给你报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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