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掰手指算了算日子，肩膀沮丧地耷拉下来。
顾逆舀了一小勺，送到他嘴边。
白赴星皱眉。
顾逆不为所动：“待会儿凉了。”
白赴星跟他谈条件：“那我们一人一口。”
顾逆主动喝了一口做表率，然后面无表情，半晌，冷静地喝了口白开水。
白赴星忍着笑，接过小罐子，心情很好地喝完。
后来几天都是顾逆喝第一口，白赴星看到他皱眉，恶趣味得到满足，才会心满意足地全部喝完。
白赴星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认真道：“胃里暖暖的，很舒服。”
顾逆忍着笑，捉着他的手，往上挪了一点点：“傻子，这里才是胃。”
白赴星：“……”
*
晚上苦苦对剧本，白赴星跑到顾逆房间，几天下来，发现顾逆比傅知谨严格多了。
顾逆：“再来一遍。”
白赴星想偷懒，轻轻地揪揪他衣服，撒娇。
顾逆看向他。
白赴星扯着他衣角晃了晃，软声道：“我们什么关系？”
顾逆好笑，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腮帮子：“什么关系？”
白赴星露出自己谄媚的小白牙。
顾逆不为所动：“好了，继续。”
白赴星皱眉，不悦地嘟嘟囔囔：“这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一遍遍重来，我看你就是故意为难我——”
顾逆看向他：“你觉得无关紧要？”
白赴星心虚道：“我就发个牢骚……”
顾逆平静地给他整理资料：“再小的角色也有自己的灵魂。”
“哦，”白赴星吐槽道，“你怎么这么难搞？”
顾逆道：“这样明天过不了，与其众目睽睽之下一次次重来，不如现在准备好。”
顾逆抬手，轻轻摸了摸他脑袋：“到时候心态更崩。”
白赴星生气地撅着嘴，调了调状态，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来。
白赴星拄着脸，叹道：“这个小恋爱脑。”
顾逆好笑：“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没有原则——”他顿了顿，“你没有喜欢的人么？”
白赴星偷偷看了他一眼：“我喜欢的人可没这么变态，他可好了。”
白赴星缓了缓，转念一想：“说来也是，主角对他来说是好人，对千千万万的人来说，更是好人，他有什么错呢？他不过有些偏执疯狂变态罢了。”
顾逆：“……”
“再来一遍，”顾逆平静道，“你可以把我当成你喜欢的人。”
白赴星脸一红：“你知道我喜欢谁吗你就这么说？”
顾逆看向他。
白赴星移开视线。
顾逆喉结动了动：“你喜欢谁？”
白赴星慢腾腾地看窗户外头：“月亮。”
顾逆：“哦。”
过了会儿，顾逆道：“那我喜欢星星。”
白赴星：“哦。”
时钟分针走过半圈，顾逆轻声道：“这一遍是不是好了很多？”
白赴星精神抖擞：“我也觉得！”
顾逆垂眸：“我们再来最后一遍，你注意这块，比如说——”
白赴星看着黑黑的窗外，突发奇想，打岔道：“你说萤囊映雪是不是真的？”
顾逆：“不过我们可以试验一下头悬梁锥刺股。”
白赴星挺直背：“……清醒了。”
结束后，顾逆看着他薄薄的台本，突然道：“你之前住在哪儿？”
白赴星反应了一下，他在问自己和他有交集之前住的地方，道：“一个历史悠久的古老旅馆里头。”
顾逆张了张口：“之后还会不会回去？”
白赴星想了想：“可能会回去。”
顾逆没说话，过了会儿，淡淡道：“那你想我了怎么办？”
白赴星耳朵一红，撇撇嘴：“谁会想你。”
顾逆没有看他，也没有搭话，就在白赴星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突然道：“我会想你。”
白赴星愣了一下。
顾逆顿了顿：“也许还会很想你。”
“哦，”白赴星脸红了，手指头局促地动来动去，小声道，“那你想我可以给我打电话啊。”
顾逆平静道：“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打电话。”
白赴星的脸更红了。
什么意思？
他是说时时刻刻都会想我吗？
顾逆也察觉到自己过于唐突，轻咳一声，不自然道：“而且家里那么多零食怎么办？”
白赴星装作犹豫的样子：“也是。”
顾逆抬手，揉了揉他脑袋：“所以你在家里等我，零食全是你的。”
白赴星小声道：“不好吧。”
顾逆面无表情：“而且我还有账没跟你算。”
白赴星顿了一下，不解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账可以算的？”
顾逆静静道：“不知道谁那天晚上跑到我房间，偷亲我，还借用了我的手——”
白赴星脸涨红，快速打断他的话：“别说了！”
他解释道：“我那天晚上是突然发.情——”
顾逆喉结动了动，淡淡道：“什么情况下会这样？”
白赴星心想，他问清楚这些，是想刻意避开，以后避免发生这种情况吗？
白赴星诚实道：“不太稳定，我也不确定，亲密接触过多可能会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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