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师兄这个称呼不香了的霍亭晏。
林一然看着李汝意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卷了卷尾巴，轻声叫了句，“师母。”
虽然看热闹是她的主要目的，但是李汝意也没那么明目张胆，还是批了层教导徒弟的皮，“晏儿和你说将灵力传入脚中将自己托起来，其实不全对，这是这样会更省事。”
林一然眨了眨眼睛，认真听李汝意的指导。
“遁光是将整个人用灵气包裹，将身体托在半空飞行，所以如果你将灵气输入脚中会变回原形的话，可以试试将灵气运转全身后在使用遁光。”李汝意心中暗暗点头，化形后的小然看着只是软乎乎的人类美少年，没想到变成鲛人本体后五官配上耳鳍后会那么让人惊艳，偷偷拿神识扫了一遍林一然的修长的尾巴，又开始好奇对方游泳时是什么模样。
林一然有些明白了，依言照做，将灵力输入四肢百窍中，闭上眼睛控制灵力缓缓将自己托举起来，破水的声音传来，他知道自己应该是成功了第一步，这时，李汝意的声音再次传来，“到达适宜高度后操纵灵气往前移。”
林一然控制着将灵气往前挪去，速度很慢，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是在移动的，心中有些激动，他这就算是会飞了。
他在西殿里缓缓地飞行了一圈，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很稳。
霍亭晏见小鲛人已经学会了遁光飞行，并且已经回了水里，母亲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忙不迭地拿出灵兽袋，说道，“灵兽袋我拿来了，你是打算——”
林一然就是在等这个！
闻言忙不迭地点头，“我要试试能不能进进去！”
“什么？”李汝意瞪大了美目，不可置信地问，“这臭小子要让你呆在灵兽袋里？”
林一然赶紧解释，“我，有点害怕生人，就求师兄去找了灵兽袋。”
李汝意猛地看向霍亭晏，“小然怕人你居然还要他求你！”
“……”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儿子的霍亭晏，“哪有开了灵化了形的妖兽愿意呆在储物袋里的？我反对这很正常啊，刚刚你不是也不同意？”
“那也要分具体情况啊，小然很怕陌生人吗？”李汝意扭头看向林一然。
林一然从来没跟人说过自己有社恐这毛病，以前的同学也顶多觉得他孤僻不爱说话，他的养母有弟弟要照顾，也不怎么关注他的生活和性格，只觉得性格不讨喜而已。
现在面对着李汝意的询问，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霍亭晏却在这时候状似无意地打断了母亲的问题，“小然从孵出来就没出去过，一孵化还被父亲吓到过，惧怕生人不是很正常吗？”
“你父亲还吓他了？”李汝意眉头皱得更紧，“说说看。”
霍亭晏将霍故知当时如何吓林一然得场面复述了一遍，包括各个部位拆下来分别有什么作用。
气得李汝意咬着牙恨恨道，“死老头子。”扭头看向林一然，“你放心有我们两口子护着没人敢这么对你。”说完从储物戒里掏出不少护身法器递给林一然，“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如果被人追杀了，就往西幻山跑。”说着又拿出一个小海螺模样的法器，“西幻山就是你家，有事找我们两口子，吹响这海螺我们夫妻二人就会赶过来。”
霍亭晏在旁插嘴道，“他们化神期能日行数千里，只要没有离开这个大陆，他们不出半日就能赶到。”说完看着那个小海螺，“虽然我从没试过。”
李汝意斜睨了儿子一眼，颇有些鄙夷地反问，“那你倒是说说你全身上下拆下来哪个地方有比小然值钱的？”
“……”霍亭晏假笑，“呵呵。”
林一然看着吵嘴的母子俩，手指轻轻摩挲着手心里的小海螺，眼眶中的酸意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了——
“吧嗒。”一个珠子落入水中，“吧嗒，吧嗒。”随后又掉落了一连串。
原本正在吵嘴地母子俩一惊，忙扭头看向小鲛人，就见对方正扁着嘴掉眼泪，赶紧手忙脚乱地擦眼泪。
李汝意，“哎呦这怎么还哭上了？”
“谢，嗝。”林一然打着哭嗝，“谢谢师母。”
李汝意看着这个眼睛里蓄着泪道谢的小鲛人，心疼坏了，想到对方的身世，还在蛋中就被被族人抛弃，父母音讯全无，住在他家也如此拘谨。
明明害怕陌生人，却为了晏儿愿意出去看看。
就因为自己说了几句愿意护着他的话，就感动地掉眼泪，乖巧地令人心疼。
霍亭晏忙着给林一然擦眼泪，哄着，“我早跟你说别总把自己当外人，现在我父母已经是你师尊，护着你也是应该的，你快别哭了。”说完又接到一个银灰色珍珠，“哎，都跟你说过这是用灵气化成的，你在哭就不能化形了。”
林一然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霍亭晏，眼眶里憋不住的泪珠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好家伙，不能化形可还行？！
霍亭晏又好气又好笑地替他擦脸，“要爱惜自己修来地灵气，以后可不能随便哭了。”
林一然眨了眨眼睛，扭身游向湖底去捡珍珠，那么大颗的珍珠，送给师母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李汝意正心疼着呢，就看到小鲛人没入温泉中，歪歪扭扭地游到湖底去了，双手划水以后，身体别别扭扭地往前蠕动两下，这泳姿任谁看了都不能违心夸上一句体态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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