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
全旭有些不以为然的道:“有什么好棘手的?”
“查到是谁动的手,但是没有证据了,银子都被他们融掉了。”
“我又不是法官,什么时候要过证据?”
“对方不太好动!”
陈应哭丧着脸道:“后台太硬,牵扯到了宫里,虽然说,不是当朝国丈,却是前国丈?”
“张国纪?”
全旭当然知道张国纪,不过并不是通过史书,而是通过百家讲坛的这个节目,著名文史砖家阎崇年开讲,当然主要内容是讲张嫣如何不易,又是魏忠贤和客氏如何迫害张嫣……
全旭不知道阎崇年的资料来源是什么,不过他并不相信阎崇年的观点,不是说为魏忠贤洗白,而是张国纪还不是什么好鸟。
张国纪虽然只是监生出身,却是东林党人,而是排名前一百的得力干将,著名的嘴炮,要不然,张嫣也不可能顺利过五关斩六将,从全国五千秀女中脱颖而出。
不过,张国纪自从天启驾崩之后,崇祯对自己的要求严格,对国丈的赏赐也没有他哥哥大放,在外人看来张国纪算是失宠了。
这难道说,他还在天子脚下向他动手?
全旭问道:“会不会有人栽赃?”
关键是,张国纪只是嘴炮,养了一些家丁,欺负普通百姓还成,能顺利从他一个哨的家丁兵手中夺走六万两银子。
做坏人,那也需要本事,而张国纪让他动嘴可以,动手……为难他了。
第二三九章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
当坏人做坏事,那需要真正的智慧。
当然,这话也不是说笨蛋做不了坏人,手段简单粗暴,毫不顾忌,无论任何时候,这样的人活不长。
做事干尽,却万家生佛的人,这样的人其实还真不少。比如后赵石勒的谋主张某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人才,石勒在他的辅佐下攻陷了西晋国都洛阳,在他的指挥下,打败了东晋王导,消灭了东晋幽州都督王浚,打败了闻鸡起舞的刘琨,助其统一了北方,然而,北方汉人只剩四百万,十室九空,赤地千里。
从哪个方面说,这就是一个妥妥的大汉奸,人家还是张氏名人,公然立庙。
这事不能细说,要不然挨骂。
全旭是不相信张国纪有这么大的能量。
毕竟,他无官无职,手中又没权,也不是什么门阀大户。
陈应沉思起来:“这么说另有其人?”
“有没有其他人我不知道!”
全旭指着陈应道:“你在细报里也写了,事发地在拒马河渡口南五里,贼人突然袭击,一颗炸弹引爆,浓烟四起,拉车的驮马受惊,驮着大车狂奔,护卫追之不及,事后一刻钟,钱车被找到,位于事发三里许,驮马倒毙,马车空空如也。当时渡口只有张氏三辆货运马车在渡口,乘船渡河……这就是最大的漏洞!”
陈应恍然大悟。
他也是当局者迷,现在已经完全醒悟过来。
对方故意先在渡口南十里官道上动手,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扰乱他的视线,干扰他的思维。
至于他说的证据,张国纪或者私自铸造银锭,在这个时候,哪家哪户不自己铸造银锭?
事实上,银子也非常容易氧化,一旦氧化的银子,又黑又丑,留下铸钱的残渣,不足为奇,或者对方已经知道张国纪收到一笔钱,这样的银子拿出去交易,特别是大宗生意,一般不是银子多重就算多少银子,还会除去损耗。
一般大宗大易的时候,银子要不然就是新铸造的,很少有人用氧化的银子去交易,因为一旦刨除损耗。
明代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赋税一律征银上交国库,把百姓交的碎银熔化重铸为上交的银锭就有了火耗。征税时加征的“火耗”大于实际“火耗”,差额就归官员了。这实际上是给官员的“福利收入”。
当然,民间交易也有火耗,这个火耗不像官府那么黑,其实也远远大于实际火耗,哪怕最低的一两银子一钱算,一两银子也需要一钱,十两银子就要收十一两,六万两银子就是六千两银子的火耗。
陈应起身离去:“全爷,我明白了!”
三娘望着全旭道:“相公,你似乎知道谁动的手?”
“其实并不知道!”
全旭摇摇头道:“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觉,就算最后跟张国纪有关系,但是,牵连不会大,他也是被人当枪使。”
“为什么?”
“他没有这个脑子!”
全旭在饭后开始查看玄鹰卫的情报,只不过,看得全旭有些发晕。
都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居然在几百份的情报中,没有看到一条关于后金异动的情报。
全旭是站在历史的角度,知道后金马上要进攻了。
但是,孙承宗却从后金的异动分析出后金要动了。
可是,整个朝廷都在狗咬狗,却没有人注意这个致命问题。
还是作死无极限,大明亡的其实不冤。
虽然说,大明不冤枉,可是大明的百姓冤枉啊!
扔下文案,全旭起身来到屋外。
“相公,你要出去吗?”
“不,带你玩个好玩的,你等我一会!”
全旭来到北京虽然不是为了学习,但是也想从国子监,弄几个有用的人才,结交三五好友,充当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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