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甲：仅一年时间里，广义人民就击落了100架直升飞机。他们与傀儡军、美军和南朝鲜军都打得非常好。
毛泽东：你们在战斗中吸取经验，你们已经有了经验，而且懂得战争的规律了。如果你们不打仗的话，就不会有经验，就掌握不了规律……这同你们抵抗法国人时的情况差不了多少。
范文同：我们比那时好多了，仗现在打得更激烈了。
毛泽东：所以我说你们掌握了规律。
范文同：我们刚刚开始掌握。
毛泽东：这是一个发展的过程，变化总会有。最困难的是1956到1959年……1960年情况就好多了。从1960到1961年，军队还很小。但是到了1963和1964年，形势变了。现在，1965和1966年，你们已经更好地掌握了战争的规律。有了与法国人、日本人打仗的经验，现在又与美国打仗。你们还与日本打过仗，对吗？
范文同：是的，打过，不过不大，小规模的游击战。在与美国人打仗时，我们总是记住您的话：保存和发展自己的力量，稳扎稳打。
毛泽东：我们有句谚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美国害怕你们的战术。他们希望你们让正规军作战，这样他们就能消灭你们的有生力量。但是你们不上当。打消耗战就像吃饭一样，一口别吃得太多。和美军作战，你们可以一口先吃一个排，一个连，或者一个营。和伪军作战，可以一口吃一个团。就是说，战争就像吃饭一样，得一口一口地吃。打仗并不是那么难懂的。打仗和吃饭是一个道理。
……我听说你们要建100公里的铁路，我们中国的同行答应帮助你们了吗：
周恩来：我们还没讨论这个问题。将派一些人去（越南）做实地调查。
毛泽东：这不算太长，比从北京到天津距离短。
范文同：我们会跟中国同志一起进行实地调查。
毛泽东：好的，为了战争。粮食供应的事怎么样了？
周恩来：我们与李先念同志讨论了这个问题。我们将提供10万吨大米，5万吨玉米。
范文同：这样，光今年一年，中国就帮助了越南约50万吨的粮食，这种援助是巨大的。
毛泽东：我们能帮助你们。去年我们是大丰收。
范文同：谢谢您，毛主席。
毛泽东：如果你们要谢，你们应谢我们的农民。……等会儿你们与周恩来同志吃晚饭时，你们可以问韦国清同志红卫兵是怎么批判他的。我认识韦国清同志，因为他对越南进行完工作访问后，常到我这儿来汇报。谁是新（越南）大使？
周恩来：吴明鸾同志[4]。
毛泽东：（鸾）是哪个字？
朱其文：像凤凰那样。
毛泽东：这种鸟很强壮。
范文同：鸾同志会尽最大努力继续陈子平同志[5]的工作，就是加强两国的友谊。
毛泽东：我对陈子平同志的去世表示哀悼。
范文同：我们对他的去世也很难过。
毛泽东：他得的是什么病？
范文同：他得的病与他回家前后得的病是一种，他太忙了。
武元甲：他是在得了一场重感冒后去世的。他和朱其文大使住的是同一个医院。
朱其文：是友谊医院。我还有高血压记录。
范文同：今天，我们对您，毛主席，林彪副主席和其他同志作礼节性拜访。再次向您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
毛泽东：你们在北方和南方进行着英勇的斗争。
范文同：这是因为我们学习了毛主席的军事思想。
毛泽东：没必要。没有我的军事思想，你们也能胜利。你们过去与日本人、法国人都打过仗。现在又跟美国人打仗。
范文同：这归功于我们党的军事路线和毛泽东的军事思想。
……
武元甲：我记得，在我们抗法斗争中，周恩来同志给胡主席发过一封电报，上面写道：“现在时机不适于和平解决。你们应继续战斗。”
周恩来：那时，法国正准备承认我们。但因为我们承认越南，他们就不理我们。正像列宁教导的，大国有责任促进世界革命。那时俄国的革命已经胜利，所以列宁指的是中国和印度。现在，列宁的愿望有一半实现了：中国革命已经成功。不过，现实还没有按照人们的愿望发展。一些小国更早地获得了胜利。朝鲜胜利后接着的是越南。
越南代表团与中国代表团的会谈
1967年4月11日，北京
周恩来：……所以，我们认为，你们的斗争越接近胜利，我们与苏联的斗争就越激烈。因为你们快要胜利了，美国就想施加更大的压力以停火，这样他们就可以在南越保住一块地盘，而不是全丢光。现在，法国对美国持批评态度，但当你们快胜利时，法国就会向美国靠拢。其它想妥协的民族主义国家也可能向着美国说话。
中国有句俗话，行百里半九十，就是说，已经走了90里路，最后剩下10里，更困难。爬山也是这样，比如爬喜马拉雅山，最后一段路是最难爬的。我们相信，你们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我们要动员全世界人民来支持你们取得胜利。而苏联一定要你们半途而废。这类事斯大林时期就搞过。1945年日本投降之后，美国支持蒋介石。那时，苏联打得损失很大，签订了雅尔塔协定。苏、美战后划分了势力范围。雅尔塔协定是有错误的。作为策略是可以的，但作为政策就不对了。特别是美国两颗原子弹的爆炸震动了斯大林，使他急于达成和解。因此他与宋子文签了协定，承认美国在中国享有最大的势力范围，换取美国对苏联在东北和新疆，以及蒙古势力范围的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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