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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军事史_J•F•C•富勒【完结】(54)

  高中央会议。以美国国会和希腊同盟为楷模,专门负责保护这个欧洲大家庭的公共福利。虽然他 的梦想未能实现,可是他却预言迟早还是会实现的,因为这是势所必然。他说:“在我失败和我 的体系毁灭后,我相信除非主要国家能够集中和联合,否则在欧洲不可能建立任何的伟大平衡。 在下一次伟大的冲突中,君主若能了解人民的希望,就可以成为全欧的元首,一切随心所欲。” (见拉斯卡萨斯所著的《拿破仑皇帝在圣海仑岛上的私生活和谈话》一书。) 不管我们对他这个伟大计划的观感如何,但英国人对它却深恶痛绝。因为如果欧洲成了一个 联邦,那么英国就不可能再维持海上霸王的地位。所以英法冲突是生死之争,拿破仑凭着他的将 才曾经一再向联盟势力挑战。在这一斗争中,他的第一个最大的资本就是他能确保指挥上的统一, 因为他同时是法国的独裁者和总司令;他的第二个资本是他坚决认为在战争中的推动力不是恐怖 而是荣誉,这是合乎革命精神的,从而使新兴的法兰西民族主义对命运产生了一种英雄式的信心; 第三个资本是他的天才。作为一个将军,弗伊将军对他的描写可说是最能表现其特点的。 “凭着他的热情,即使他也有错误,但是拿破仑仍不愧为近代的伟大战士。他在会战中显出 过人的勇气,有精密计算的耐性,心中充满突发的灵感,善于猜透敌人的计划。拿破仑具有军事 这一行业所要求的各种特性,温和和雄健,善于出敌不意,对于有时会产生重要结局的细节也绝 不放松。他在会战中十分冷静而且无比英勇,他的心灵不仅善于沈思,更能随机应变,充满迅速 和突发的天才。” 在战场上,他的行动也很特别。在部队前进时,他通常总是留在后方,但是当接近敌人时, 他马上就赶到前面去。他对一切事物都必须亲眼看过才算数,因为他曾经说过:“将军如果不用 他们的眼睛来观察一切,那就永远不配指挥一支军队。”他格外珍惜时间,白天视察,夜间回来 工作。考兰科说:“皇帝总是在夜里十一时起来,或者最迟十二时,此时各军的报告都已经送到 他的手中。在工作三两个小时后,就开始颁发第二天的命令。”他用这种办法使部队在第二天吹 起床号的时候就可以接到以最新情报为根据的命令。他说:“在战争中,时间的损失是无法弥补 的,任何理由都说不过去,因为只有延误才会使作战失败。” 作为一个军人,拿破仑的出生时代又使他蒙受了双倍利益。因为从七年战争结束到这个世纪 末,法国的军事组织和战术,都已发生了广泛的改变。虽然燧发枪并没有太大进步,可是格里包 法尔却已经使炮兵有了重大改进。拿破仑本是炮兵出身,他在青年时期曾经研究过罗宾斯的《新 炮兵技术原理》 。在这一时期的会战中,因为火枪的有效射程太短,所以野战炮兵可以迅速前进到 距离敌人三百五十码以内的地方,将敌人的步兵轰成碎片。可是说也奇怪,这一事实的充分意义 直到拿破仑战争末期才被完全认清。 1759 年,应该感谢沙克斯的试验,布罗格利元帅开始建立师的制度,到 1804 年,它演变成 拿破仑的军的基础----这是一支完全自给自足的部队。不过最伟大的发明还是征兵制,这是 1798 年由茹尔丹将军和五百人议会所建立的。虽然强迫服役的观念并不是一个新鲜事物,可是执政府 却让它有了全国性的基础,每一个身体强壮的男性公民从二十岁到二十五岁,根据法律有强迫为 国家服役的义务。征兵制不仅使拿破仑的征服政策有实现的可能性,而且因为一般兵员的智力水 准大大提高,所以步兵战术也彻底改变了。 虽然法国所征召的新兵缺乏训练,可是他们的战术却很有特点,富有弹性,以一人一枪为基 础,而不是机械地发射排枪。这些“散兵”,如威尔逊爵士所说的那样,眼光锐利如雪貂,行动 灵敏似松鼠。一位普鲁士军官也说:“在森林中,士兵们都解散了行列,也不采取任何操练中的 行动,仅仅依靠树木的掩护来发射,他们不仅可以与我们相比美,而且还更优越。我们的士兵惯

  于在开阔地形并肩作战,所以反倒很难适应这种几乎没有秩序的情形,容易成为敌人的目标。” 同样重要的是,法军在敌国中就地取食,所以法军纵列所需要的牲口数量仅相当于普鲁士补给纵 队的几分之一。这也使法军的机动性大为提高。 这就是拿破仑所继承得到的陆军----积极的,机动的,聪明的和狂热的,但是在纪律方面却 有弱点,所以考兰科评论这位皇帝说:“他早已暗自承认他的这种战争体系是不能容忍严厉纪律 的,正好像部队如无适当给养就只能勉强生活一样。”虽然如此,这却是一个危险的原则,很难 运用。在艾劳之战后有六万人逃亡;在瓦格拉姆之战前有数以千计的人员被灌醉了。但是以士气 而言,这支军队的精神异常坚定。这支军队是以精神训练的,而与奥、普、俄、英等国的军队都 不同。对于后者,戈德曾经说过:“他陛下(称拿破仑)认为英国军队未免太严厉了,结果常使 个人无法发挥其荣誉心。” 作为战略家,拿破仑可说是前无古人,而他所处的时代也使他深受其利,因为当时的道路情 况已经大大改善。因为繁荣的增进需要较好的道路,而道路发展之后,这个地区就会进一步繁荣。 结果使军队在行军时较易就地觅食,于是从马尔波罗和杜伦尼时代起的仓库兵站旧有体系,就可 以完全弃之不用了。 拿破仑本人是一个伟大的道路建筑家,他充分认识到这个变化,他的战略大都是以此为基础 的。在乌尔姆战役中,他的部下说:“皇帝已经发现了一种新的战争方法,他所利用的是我们的 两腿,而不是我们的刺刀。”或是如他自己所说:“战争的艺术也和力学一样,时间是重量与力 量之间的一个重要因素。”(注:在耶拿战役中,普军每天的行军距离很少超过十二英里半到十 五英里。而在法军方面有些行军的速度是很惊人的。有一次,兰纳斯军在五十小时中走过了六十 五英里;另一次,贝尔纳多特军在六十九小时中走过了七十五英里。拿破仑的许多成功都是高速 行军的功劳。) 如果说速度为其战略的灵魂,那么计划就可以算是它的躯壳。拿破仑心中总是有一个计划的 ----这是战略性的,而不一定是战术性的----拟定这个计划的根据是他自己的意图,他对敌人的 意图很少加以考虑,甚至完全不考虑。1807 年,他对苏尔特说:“一个人永远不必去猜想敌人的 意图,因为我的意图总是一样的。”这句话的意义也就他把主动精神发挥到了极限。他的计划总 是采取攻势的。早在 1793 年,他就曾经说过:“躲在堑壕后面的人必败无疑,在这一点上经验与 理论是一致的”。 以后在圣海伦斯岛上,他还是说:“简而言之,我的思想与腓特烈一致,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他的战术也和战略一样,几乎全是采取攻势。在他所有的战役中,只有一个战例是完全防御 性的会战,那就是 1813 年 10 月 18 日的莱比锡会战。原因之一是他的进取精神,另一个原因是他 自己所说的:“从防御的态势改变为攻击的态势,实在是最微妙的行动之一。” 作为战术家,他具有奇特的眼光。他说:“会战的命运就是一个单独时间、单独思想的问题。 决定性的时机到了,精神的火花点燃了,于是一支最小的预备队就足以解决一切。”他又说:“在 会战中有时只需采取一个最小的行动就具有决定性,从而获得胜利。一滴水就可以使水瓶中的水 溢出来。”考兰科在评论他的战术才能时,也有这样一段话:“即使是在对敌人作乘胜追击时, 或者是在他的最伟大胜利的热浪中,皇帝不管自己如何困乏,他对地形总是特别注意,准备一旦 遭遇挫折时,可以有个退守之地。在这方面,他对于各地的局部情形有着惊人的记忆力。一个地 区的图形好像已经印在他的大脑中,形成模型一样。从来没有第二个人同时有这样的记忆力和创 造性的天才。他几乎是在一碗泥土中,撮成了人马和枪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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