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灯火辉煌。广慈和尔玉来到外面,从门缝里瞧进去。只见一条大汉,年纪在三十岁左右,光着身子,肌肉块块凸起,胸毛浓密。正在身下压着一个女子,干那不堪入目的事情。
“呸——”两人都是面上一红,收回了目光。可是,一瞥之间,广慈已经看到,墙上挂着一柄长剑,和尔玉的七星剑模样相似。正是众人苦苦寻觅的龙泉剑。然而如何才能拿到呢?
“怎么回事?”端木蛟和皇甫松也赶到了。瞧见广慈和尔玉的尴尬情状,都是一愣。然而看过里面情形,二人也都“呸”了一声。
“什么人?!”屋子里的大汉反应也是奇快。早从女子身上滚下来,顺手抄起一件袍子,罩在身上。一伸手,已经将墙上的龙泉剑抄在手中。
“你们好大的胆子——”他胡乱系着衣服,出来看到外面站立的众人,不由大怒,道:“你们是什么人?深夜三更,夜闯大内,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正是多尔衮。虽然已经入主京师,平定天下,然而雄风犹在,正值壮年。加上龙泉剑在握,自然不将这一干人等放在眼中。只是恶狠狠地,将众人逐个打量。看到尔玉,不由一愣,不敢相信地问道:“是你?这些人是你带来的么?你要做什么?”
又看到在尔玉身边站着的小仪,他更加奇怪:“你……是小仪,是不是?为什么如此装扮?……哦,我明白了,你是跟这个小子私奔。原来,你们早有预谋——”
“九叔——”尔玉是皇太极的义子,自然要叫多尔衮一声叔叔。反正被认了出来,他就上前一步,大大方方道:“不关小仪的事——”
他刚要将情况说出来,忽然,广慈在身后冷冷地开口了:“多尔衮,还认得我吗?”
“你——?”多尔衮听了她的口气,大感吃惊。眼见一个光头女尼,竟然如此对自己说话。他仔细一打量,忽然看到她衣袖飘扬,顿时想起来一个人,惊讶地道:“你……难道是长平?……你,没有死么?”
他认得她。当年皇太极与袁崇焕对峙,皇太极连败于袁崇焕之手,不得不提出投降。作为双方诚信保证,袁崇焕答应将崇祯皇帝的女儿长平,嫁给皇太极的九弟多尔衮。这也有和亲的意思。双方甚至安排了一次见面。在那次宴席上,多尔衮一见长平,惊为天人,从此日夜思念,终身难忘。只不过,后来袁崇焕中了离间之计,崇祯皇帝将其下狱。后来又发生了李自成打破京师之事。听说崇祯在自杀前,将长平斩去一臂,流血过多而死。没有想到,十几年后的今天,在这个地方,他又见到了她。
“你总算还认得我——”广慈冷冷地道,“废话少说,是我绑架的这两个小娃儿。多尔衮,将你手中的龙泉剑交出来,作为交换。如果你痛快答应,看在旧日情面上,我今天可以饶你一命,如何?”
“哈哈——”多尔衮大笑起来,道,“你也太小看我多尔衮了。长平,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你原来的皇宫了。现在,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你想要我这把龙泉剑,也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还跟他废什么话?”端木蛟早等得不耐烦了,将身形一闪,一阵风一样扑上去。
长剑一出,光华闪闪。他端木蛟只觉得寒气扑面,退得稍慢,胡子已经被削掉了好几根。
“大家一起上!”
众人正要各展神通,忽然,龙泉剑合七星剑各自飞出。
“当啷——”一声清脆的响声,两剑相交,似乎都变成了有生命的活物一样,飞上半空,宛如两条游龙,盘旋飞舞,剑气森森。周围树木上的落叶,萧萧而下。
“捉刺客——”
呐喊响起来,却是外面的大内侍卫和御林军,得到消息,杀了上来。众人回过神来,连忙和围上来的官兵战在一处。
“快撤!”四面八方,涌上来的官兵越来越多,端木蛟和皇甫松都觉出不好,连忙下令。
“哈哈,你们跑不了啦——”一声得意的大笑,多尔衮已经重新换过衣服,和顺治、孝庄等人一道赶了过来。无数的弓箭手从四面八方赶来,将广慈等人团团包围。眼看只要多尔衮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落个万箭穿身的下场。
“都给我住手!”众人在多尔衮的大喝之下,都停了下来。官兵在四面围成一个大大的圈子,灯火照耀得如同白昼。广慈知道众人今天插翅难逃,不由愤怒地嚷道:“多尔衮,你要干什么?放了他们!这件事情,都是我一人的主意,跟我的朋友无关!”
“是吗?”多尔衮得意地狞笑着,贪婪地打量着广慈,道,“长平,你要我这柄龙泉剑,自己来找我不就行了吗?干嘛要找这么多人来?夜闯大内,持刀行凶,你知道是什么罪状?这些朋友既然来了,也不必这么着急走。我还没有好好款待他们,是不是?”
“你到底想怎么样?”广慈已经猜到他不怀好意,然而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好强抑怒火,问道,“如果我请你放了我这些朋友,你有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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